「……目前……」方柏樵暗吸口气,悄悄调匀呼吸。「都还算stable。」
「那就好。」他朝另一名样貌陌生的高大男人打量几眼,只觉电梯里气氛有些异样,却不确定这两人是否认识,也没时间多想。
「我得去上急诊刀了,拜。」他苦笑,很快和两人擦身而过,闪进电梯。
背後的手臂又环了上来,方柏樵用力扳开,迳自穿过走廊,在左侧一扇房门前停下,打开锁推门而入。
几乎是下一瞬就被抱起,身後传来门重重阖上的声音。
「别那麽大力,会吵到……」
抗议未完,下巴随即被大掌抓住扭向旁侧,短暂分离的四片唇,再次紧密交合,延续电梯里被打扰的亲吻。
另一掌以近乎粗鲁的力道在身上强势探索,所到之处,扣子逐颗剥了开来,医师袍、衬衫、长裤……一件件沿路褪落。
「好小的房间。这是儿童床吗?摇几下就垮了吧。」
「你不要乱来……」想像那荒谬场景,方柏樵脸一热,心里也有些悚然。
裴烱程咬了下洁净的後颈,推他至窗台前,交叠的上身略微探出窗外。窗外黑幕浓重,正对著一排林木,从近十层楼高望下去,邻近的街道上空旷无声,偶有车辆呼啸而过。
微凉空气灌了进来,未著寸缕的身躯有些泛冷,衣著犹整齐的男人很快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裹住他。方柏樵怔忡的俯视著街景,感觉延胸口往下进犯的手指温度逐渐窜升,突然下身一痛,已经被一股巨力顶入。
没有太多前戏,这样的行为其实过於勉强。他一手握紧窗棂,另一手掩住口,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很痛?」裴烱程退出了些许,声音因隐忍而喑哑。
「……还好。」方柏樵摇头,反挪了下腰部,身後随即相应的传来低吟声。下一秒,狂风暴雨般的侵略便将他彻底吞没。
他咬紧牙,不吭一声。远处偶现的人车让他倍觉赧然,他将脸埋进手臂,柔顺依从男人制造的激烈节奏。
不过才开始没多久,他就已经昏昏欲坠,身体却仍本能的应和著。明天大概走不出房门了吧?这应该是很严重的事,但此刻他不愿去多想。
「只有这样,我比较有真实感。」
「……我知道。」
「妈的,真的变成胆小鬼了。」
「……」
「柏樵……」
突然,他脑里一阵空白。半晌,才在男人的低咒中回神,只觉两人紧贴的下身一片湿滑,不管是前还是後。
明白发生什麽,方柏樵双颊蓦地涌上热潮,几乎要烫著遮掩的手。有一瞬,他恨不得自己能立即从这世上消失……
明明才解放没多久,居然就在没任何抚弄下,自己……
身体被转了向,低沉的叹息在上头响起。
「张开眼睛看我。我话还没讲完。」
「……」
「听到我喊你名字就反应这麽大,也不是什麽丢脸的事。还比不上我被你一夹就泄掉。」
「你……不要说了!」
裴烱程嘴角轻轻扯了一下,将他拥入怀中。
「不准比我早死,方柏樵。」
「……」
「听见了没?」
「……那你……也要活久一点。」
「放心,我答应你。」裴烱程抚著他柔软的发心,微仰起头望向夜空。
「自从认识某人以後,我就多了很多害怕的事……包括死亡。」
虽然我知道,再也没有比看著最爱的人死去更痛苦的事……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活得比我更久。
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曾经,我是这麽想的……
但,其实那也不过是一种自私罢了,不是吗?
Death time的本质,就是无解的矛盾……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