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抗议地嗔道:「真是的,干么讲得好像我没人要,肯定嫁不出去似的。」
「反正你是嫁定我了,我的心意已决,你的抗议无用!」翟少甫的语气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我不懂,凭你的条件、凭翟家的财富权势,你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非我不可?」
「这个嘛……」翟少甫想了想,说道:「大概是第一次见面时,你那一脸正气凛然,明明害伯却又鼓起勇气不逃跑的模样,打动了我的心,让我觉得你很特别、很有趣吧!不然以我的个性,你恐怕早就倒大楣了!」
听了他的话,水灵儿的一颗芳心为之颤动。
这番话一点也称不上甜言蜜语,但是以他的个性会这么说,已经很难得了,她可以从他的神情和语气感觉到他的认真。
一股深深的感动涌上心头,而她那含情脉脉的神情让翟少甫的心一动,忍不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亲吻她柔嫩的红唇。
水灵儿的心跳因为这个吻而加速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在他唇舌的撩拨挑逗下,她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给予他想要的回应。
相对於先前那个有点粗鲁狂野的吻,这一回的吻显得缠绵而温存,沁凉的夜风吹过,却丝毫冷却不了两颗热烫的心。
第七章
「大爷饶命啊,这些银子定要给我娘子看病的,求求你高抬贵手,把银子还给我吧!」
一名身穿粗布衣的男子跪地求饶,在他的面前足个满脸横肉的恶霸,乎上捏著一小袋碎银,得意洋洋的模样令人厌恶。
「你娘子生病关我什么事?给大爷滚远点!」恶霸丝毫没有怜悯之心,不仅朝他咋了一口唾沫,甚至还一脚将男子狠狠地踹到一边去,转身就要离开。
旁边的路人一个个噤若寒蝉,纷纷走避,深怕自己足下一个被恶霸盯上的倒楣鬼。
「站住!」
一声娇叱吸引了恶霸的注意,也吸引了现场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不禁为这个路见不平的水灵儿捏把冷汗。
「你好手好脚的,强抢人家的钱财,可不可耻?」
「哼!我可是靠我自己的「努力」得到这些银两的,有什么不对?」恶霸口中的「努力」,指的就是他的暴力与蛮力。
「你简直无可救药!交给你了,相公。」
恶霸听她突然喊了声「相公」,正大惑不解,翟少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背後,恶霸在猝不及防间,已经被翟少甫一奉打到在地,眼冒金星。
路人们见状,纷纷鼓掌叫好,连声赞道:「翟少爷和少夫人总是一起行使仗义、惩奸除恶,真是乡里之福呀!」
水灵儿受到赞美,感列开心极了,但是她却不知怎地,突然踩了个空,脚步踉抢的跌了一跤,一瞬间,身边的人通通都不见了……
水灵儿睁开眼,从睡梦中蓦地醒来。
「咦?原来我是在作梦呀!」
一想到自己的梦境,水灵儿不禁失笑,不过却也因为梦到自己和翟少甫成了对行侠仗义的夫妻,她的心情甜蜜愉快极了。
她看看窗外的天色,也是该起床的时候了,於是便起身梳洗更衣。
梳理完後,水灵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就见和她同时进入翟府当丫鬟的春桃走了过来——
「灵儿,」春桃笑咪咪地招呼道:「今天府里头要招呼客人,所以买了特别多菜,我们忙不过来,所以我想请你来帮忙洗菜,好不好啊?」
当初水灵儿自愿要去灶房当丫鬟,却临时被翟少甫强迫拉去当他的丫鬟,使得本来被分配当翟夫人丫鬟的春桃被分配到灶房去。这件事虽然不是水灵儿可以控制的,但她心里对春桃仍免下了有一丝愧疚。
「好啊!」听到能帮上春桃的忙,水灵儿连忙点头。「少爷昨儿个说他一早就要出门去办事,我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就去帮你们的忙吧!」
「谢谢你,那你先过去灶房,我再去找其他帮手喽!」
「没问题。」
水灵儿独自一个人来到灶房,果然看见成堆的蔬果。
她卷起袖子,开始清洗了起来,听著哗啦啦的水声,她的思绪不知不觉地飞远了,回想著昨晚月夜下的情景。
想到翟少甫的亲吻与拥抱,水灵儿的一颗心就变得暖呼呼的,胸口萦绕著一股甜蜜的暖意。
呵!明明她一开始很讨厌这个「流氓少爷」的,想不到现在却爱上了他,真是世事难料呀!就不知道翟少甫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以他的个性,倘若他是真心要她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那么不管其他人如何反对,他应该也不会改变心意吧?
「不得了!不得了啊!」
水灵儿的嘴角正愉悦地扬起,甜蜜的心思却忽然被一阵骚动给打断,听到外头吵闹的声音,灶房里的奴仆们不禁好奇地出来张望。水灵儿也不例外,她疑惑地往外瞧,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嗳,发生了什么事?」灶房的人拦下匆匆经过的一名家丁,问道:「到底发生什么大事?怎么大夥儿都慌慌张张的?」
「哎唷!今天府上会有贵客光临,夫人打算要戴著她那只价值不菲的翠玉镯子体面体面,想不到左找右找却找不到,夫人正在大发雷霆,要咱们快点帮她找出来呢!」
「啊!这么严重?」
「就是呀!你没看现在府内上下都忙著帮夫人找那只镯子吗?」家仆苦著脸,说道:「听说那只翠玉镯子价值不菲,不见了怎么得了?要是不快点找出来,恐怕往後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了!」
听到这消息,水灵儿的眉头不禁蹙了起来。
昨天翟夫人才为了娶媳妇的问题和翟少甫闹得不愉快,现在又遗失了价值不菲的镯子,肯定更加光火。
一时之间,翟府上上下下可以说是鸡犬不宁,总管安伯动员了所有人力,几乎快将翟府翻过来找了一遍。
找不到镯子,让翟夫人怒不可遏,她相信镯子不可能不翼而飞,肯定是有人偷走了它,於是便命令总管安伯将所有的人统统集合起来,打算好好地训斥一番,非将小偷给抓出来不可。
偌大的庭园中,挤满了翟家的所有奴仆,就见翟夫人脸色铁青,怒瞪著所有人,气呼呼地说:「我翟家待下人们一向下薄,想不到竟有人做出如此不可饶恕的事情来!现在那个偷走镯子的人自动出来认罪,念在主仆一场,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置,要是执迷不悟,被人给揪了出来,我定不轻易饶恕!」
众人纷纷低著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纵使自己没干亏心事儿,但是面对此刻严肃的场面仍是忐忑不安、诚惶诚恐。
翟夫人见每个人都默不作声,简直快气炸了。「难道就没有人看见什么不寻常的情况?你们一个个都瞎了、聋了不成?」
「启禀夫人,」一片沈默之中,春桃突然迟疑地开了口:「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呢……」
在场每一个人都睁大了眼,不知道春桃要说什么,莫非她知道内情?
「有话就快说,要是知情不报,包庇窃贼更是罪加一等!」翟夫人见春桃欲言又止,口气严厉地警告她。
「是!启禀夫人,稍早我看到水灵儿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进出夫人房间,原本我还以为她是少爷授命叫她去夫人的房里办事,就不知道……」春桃一边说著,目光一边朝水灵儿瞥了去。
水灵儿大惊失色,没想到春桃竟然会当著所有人的面做出这样的不实指控,这简直太荒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