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不停笑,连冬倒像想起什么似的扯我一下,“哎,傻冒,说真的,那臧……臧什么陌的,什么来头啊,我那会儿在棚里瞧他跟肖恩说话特拽,谁都不鸟的样子,我觉得不踏实,要不你今晚来这屋睡吧。”
我说干嘛,人挺好的还给我买大樱桃呢。
连冬气的狮子头顾上不咀嚼,一口吞下去,踢我出门,滚吧滚吧,我留着气跟我小情人继续热乎,谁给你买大樱桃你噎死谁去。
走回房,门虚掩着,我推开进去,就见臧关陌不要脸的靠在床头卖弄肌肉。
头发湿淋淋,应该是冲了澡。下身一条棉麻的休闲裤,上身光溜溜,麦色,早知道他身材正,脱了t恤原来肌肉练这么紧致,我真想管服务台借口锅子敲上去,看看他痛还是锅子痛。
《特里斯当与伊瑟》那本书翻开一半,封面朝上扔在床头柜上,也不知读到什么惊天动地的桥段了,他看着窗外,眼神那一缥缈,追忆往事一般。
我随他一起缥缈,大樱桃也忘了吃,直到嗓子痒得咳出来,才发现他指间夹着一根烟。
“咳咳,”也不知他抽什么牌子,味儿又辣又呛,激得我剧烈咳嗽,他听到动静,向我看过来,定定的瞅了我两秒钟,茫然的表情慢慢消失,逐渐生动,仿佛从梦里面清醒,眼神活了过来,整个人都跟着活了过来。
下巴一弩,示意我关门,丫挺流氓的举烟深吸一口,张大嘴喉结蠕动,把整口烟全都吞下。
我受不了他那种颓废,傻逼,穿四五千的衣服还装什么边缘少年啊。走过去,抓起床头的垃圾桶跟他身地下候着,“自觉点儿,两人合住,不准抽烟。”
他嬉皮笑脸,我说看什么看,不拿我话当真啊?把烟给灭了听到没,咳咳。
他上身一整,张嘴冲我脸就喷出一大口烟圈,我猝不及防,被呛的不停咳嗽,眼都无法睁开,泪腺直冒酸气,别过头特狼狈的挥手。
流氓乐了,“原来,这次是真咳啊。”
“王八蛋,精神文明你一个零。”我被捉弄的挺受伤,再给买十袋大樱桃都是一张丑恶的地主嘴脸,一拉柜子门找行李,“爱抽你自个儿待着吧,我去连冬那屋。”
臧关陌看我真怒了,才晃悠悠的把烟给掐了,打开窗子通风,回身一巴掌拍我手背上,你这臭脸还说摆就摆啊。
我一没留神,手松了劲,包掉在地上,一股囊囊沉甸甸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宝贝顺势滚了出来。
我立时汗就下来了,不知羞耻的绽开向日葵般的笑颜,“知错能改,就好就好。”
臧关陌没搭理我,歪着脑袋挺困惑的问,“焦焦你这什么掉出来了,看形状……有种熟悉感啊?”
我心说你吃撑了你,包成这样还有什么熟悉感,压跟就算计着我的宝贝呢吧。“没什么没什么,耗子药。”
臧关陌又喷笑又皱眉,“毛病啊,你出门随身带耗子药干吗?”
“还不是我妈,我们那儿的习惯,”我眼珠都不用轮,张口就来,“在外边过夜都带这个,听说能避邪。”
洋鬼子被我们中华民族的地大物博给震了,啊的点点头,脚搁在桌上练基本功,“你不去洗澡?”
我把东西捡起来,回头一打量,藏关陌闭着眼便哼歌边拉腿,压根没瞧我,小心翼翼地把它藏回包里,放进柜子。
冲了澡,我就穿了内裤晃出去,还好带的是四角裤,算得上大方得体,反正两爷们,没啥可矫情的。
臧关陌正不知廉耻的偷吃我的大樱桃呢,抬眼一睃,“噗”地喷出声音,“焦焦……你……”笑的直喘气,“你野心不小啊,龙内裤都穿,骚劲。”
我一昂脑袋,神气活现的指着四角裤上的龙图腾,“你懂什么你,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有审美观念么。”
是是是,臧关陌笑的腰都掉地上了,乐了半晌,傻逼兮兮地说“不行,我笑伤了。”
我不理他,一看时间不早,一骨碌躺在床的半边,蒙头就睡,臧关陌哼哼着要清货,踏入厕所就听他又狂笑的跟非洲野驴一样。
妈了b,我后悔的直捶枕头,怎么忘了把换洗衣服收起来,果然就听流氓在那头消遣,“焦焦,我没看错吧,你内裤上画条龙也就算了,怎么这还有咸蛋超人哪?哪儿买的哪儿买的,太他妈艺术了……哈哈!”
我装睡,发出“呼噜呼噜”的巨响,他走过来,边脱外裤边说,“别发猪叫声。”
我偷眯开眼缝,口水直咽的把他的身影全偷放在心里,真***,我一参加那集训就要死命练舞,非练出跟洋鬼子一样的翘屁股。当然了,这志向跟谁我都不能说,准被指着背脊骂下作,可……真垂涎啊。等练成后,我也在所有内裤上写上“ck”两英文字。
壮志未酬,我得先睡。一闭上眼,就感觉身边沉沉的陷了下去,一股温暖的气息扑在背后。知道他就躺在身边,说不定一回头就能对着灰蓝如海的眼睛,把那邪漂亮的五官凿刻得清清楚楚,我莫名其妙就心浮气躁起来,怎么睡怎么不踏实,胸口堵得慌,想翻身又不敢,越不敢越想转过去瞧个究竟。有魔鬼钻在心里,我狼狈得直抓后脑勺。
“干吗呢!”低沉的声音突然就响在耳边,他探近,贴近我的耳朵问,热,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
手一拍我脑袋,“抓什么,长虱子?”
我哼了一句别瞎扯,收回手不敢动弹,一想到他正对我看,浑身僵硬的纹丝不动,连呼吸都不知不觉地屏住,生怕出卖了自个儿的心虚。
半晌,他好像动弹了一下,脚丫子横开,我正每根神经都探测着,突然那脚就压在我大腿上,滚滚的热气直往根部窜,进逼隐秘地带。我整个人惊惶失措的弹跳起来,本能地,一撩巴掌打开他。
只听见一声吃痛的惨叫。
“你他妈不对劲!起来!”他恼火的怒吼,身体有如跳跃,床铺惊天动地的下沉又弹起,他坐直,一伸手,把我硬抓起来。
我挺狼狈的,低着脑袋不敢看他,他口气凶狠得危险,“抬头。”
“怕见月亮。”
“月亮有什么可怕的?”
“月光看多,对视力不好。”
“又放屁,”他怒气冲冲的噎我,“窗帘拉着呢,没月亮。”
“那更不抬了。”
“为什么?”
“点儿亮都没有,抬头看你乌漆玛黑一团,伤我眼神。”
他气的一抖一抖,“你那眼珠子真够金贵的。干吗跟一那什么似的,浑身别扭,弄得我要怎么你一样。”我关键时候脑子就不好使,一听这话上圈套了,“那你想不想要怎么我?”
“……”他猛咽两口,“放你的屁!”
我蔫头蔫脑的一歪,他低头盯着我,恨不能在我脑门上烧个洞,两人尴尬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老半天,臧关陌终究见过的场面多,深吸口气,稍稍冷静,“焦旸,别闹了,你好好告诉我。想什么呢你?”
我一瘪嘴,挺委屈,“没有……我就是不习惯,长这么大我只和连冬一床睡过,可我俩那是打从尿裤子就一块玩的。”
还比谁鸡鸡大呢。
这后边一句我没敢说,“所以啊,虽说我们挺聊得来,毕竟才认识一天,我有些不习惯。而且吧……连冬总吓唬我,说现这社会乱,同性恋多,我从没出过家门口三里地,慌。要碰上你真是一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