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那个人。」律砚勋诚实说出内心的想法。
白郡尧笑了,把额头靠向律砚勋的肩捉着律砚勋,语气微弱渗着慌乱。「他是我朋友。」
「我讨厌他。」律砚勋再次重申,他的手指抚过白郡尧的唇,温柔地问:「他吻你,然后呢?」
「然后……馨仪看见……」白郡尧眼前闪过颜馨仪打自己的画面,还有那些话语……深吸口气,「就失控了,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都是我的错吧?如果我不跟文恭说我是同性恋,如果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尧,那不关你的事。」律砚勋揽他入怀,摸着他的头,拍着他的手臂。「是杨文恭的错。」
「馨仪叫我去死……」白郡尧咬着牙关进出这句话,他深切的自我质疑了起来,不知他是否真的该死,死了以后是否能解决一切问题,死了,是否能平息一切?
「所以你就要听话的去死?」律砚勋说这话的时候,仍是温柔地抚摸着白郡尧。
白郡尧抬头看律砚勋,说不出话来,律砚勋没有移开视线,好一会儿,白郡尧才笑叹:「谢谢你哦!」
「你去死我也跟着死了。」律砚勋紧拥白郡尧,在他耳边说着。「我心里只有你,失去你,就跟死了没两样。」
「律砚勋,你这个白痴。」白郡尧骂是骂,却将律砚勋抱得更紧。
律砚勋从来没有要求他做什么,只是偶尔在话语间会露出内心的渴求,总说些甜言蜜语,却真实的让白郡尧想哭。
「我只是一个爱上你的白痴。」律砚勋抬起白郡尧的下巴,心疼地抚过他眼下的暗影,「你一定没有好好休息。」
「馨仪没醒之前,谁敢休息?」白郡尧仍挂心着颜馨仪的情况。
「她醒不醒跟你休不休息有什么关系?」律砚勋微皱眉问着。
「呃……」白郡尧哑口无言,干脆放弃与律砚勋争辩,反正撇去语言的因素,律砚勋的口才有时候让他惊艳不已。
「我们进去找个空病床睡吧!」律砚勋笑了笑,拉起白郡尧往屋里走去。
「喂,这样是违规的。」白郡尧被律砚勋拉着走,一边提醒。
「对了,你先换衣服吧!」
「喂,你一个人说得很高兴哦!」白郡尧顿下脚步,硬是阻止了律砚勋前进的步伐,他的语气明显对律砚勋的独断独行感到不悦。
律砚勋转身,淡茶色的眼眸满是笑意地望着他,「当然罗,这些都要你点头,我才会去做。」
白郡尧垂眼瞄瞄被握住的手,再拾眼望他,终是一笑,「随便你。」
他累得不想再思考任何事情,反正律砚勋在,律砚勋不敢做任何违背他心意的事,虽然他老被律砚勋牵着鼻子走,但今天例外,他好累,好想好好睡一觉,好想忘记那场恶梦。
律砚勋展露个大大的笑容,俯首亲吻白郡尧,白郡尧一惊,下意识的看看四周,与一名坐于长廊,身着病人服的病人四目相视,白郡尧看见病人瞪大了眼,没有喝斥律砚勋的行为,只是转开视线,不再与那人接触。
同时白郡尧抿直唇,有些困惑地呆看着律砚勋,想起杨文恭的强吻与他这一记蜻蜓点水之吻的差别。
果然是差在有没有喝酒吗?不然杨文恭吻他的时候,他只闻到满嘴的啤酒味,律砚勋就一点味道也没有,虽然没有味道,却有温度,而那股温度让他的嘴发颤、头顶发麻,想远离却又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尧?」律砚勋关怀不已的唤声于耳畔响起。
「没什么,我想换衣服,你替我回去拿吧!」反正律砚勋不知何时偷打了他家的钥匙,刚开始时律砚勋根本不出他家的门,后来非得去工作,不得已离开,律砚勋再回来时,他才知自己家的钥匙被打了一副备钥,那时他想抢回来,无奈光是身高就敌不过律砚勋了,只好由他去,幸好律砚勋并没有因此做出什么坏事来。
否则白郡尧就将他大卸八块。
「我行李箱有衣服。」律砚勋这才想起他的行李箱还放在出租车没拿上来。「啊,我没拿行李箱上来,在出租车。」
「白痴。」白郡尧赏他一个爆粟,「你下去看看吧,也许司机好心把你的行李寄在服务台。」
「你跟我去?」律砚勋询问,神情雀跃不已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白郡尧微皱眉,低头看着自己不知何时反握住的律砚勋的手,轻叹口气,原来他早就被制约了,却直到现在才隐约有所觉。
「尧,你太累了吗?」律砚勋边问,一边探头找着空的病房。「如果累了,我一个人去找就行了。」
「话都是你一个人在讲,好与不好都讲完了,我还需要讲吗?」白郡尧没好气的说。
「啊?」律砚勋偏首疑惑的望着他。
「没什么。」白郡尧牵动嘴角,巴了下律砚勋的后脑才说:「走啊,不是要一道去找你的行李?」
「嗯。」律砚勋微笑下,无视于他们身处于人来人往的走廊,又偷亲了白郡尧。
这回白郡尧已经不想理他了,低着头快步拉着他走向一楼,而律砚勋则大大方方的任人看,踩着轻快的步伐跟着白郡尧。
幸好出租车司机还有良心,真的把律砚勋的行李箱寄放在一楼的服务台,顺利取回行李箱的律砚勋还真找到个空病床让白郡尧换衣服。
白郡尧十分疑惑为何律砚勋的行李箱中会有符合他尺寸的衣服,一问,才知道律砚勋因为看中某厂商的衣服,觉得十分适合白郡尧,情不自禁又跟厂商A了几件衣服。
「看吧,很合适。」律砚勋笑得可开心了。
「干,你是故意要让我打你的吧?」白郡尧板着张脸问。
「没有啊!」律砚勋替白郡尧整理衣服,一抬头,笑着的脸马上扭曲,原因在于白郡尧狠狠往他腹部揍上一拳。
「没有?干,你TMD不准再替我A衣服,要我自己会拿钱去买,再替我A我就把它们全捐给慈善机构!」
「那正好,我可以替你A更多衣服。」律砚勋捉住白郡尧的手,往腋下一夹,揽他入怀,吻他的额头。
白郡尧翻白眼,用额头顶他,让他松手,「我要睡了,你要死别死在我身边。」
「好,好好睡,别想太多,嗯?」律砚勋见白郡尧躺上床,自动自发地替他盖上外盖,还替他摘下眼镜,握着他的手。
白郡尧点点头,合眼入睡,感受到律砚勋陪伴的他,很快便陷入黑甜的梦乡。
律砚勋抚着白郡尧的发,不停地低头吻白郡尧的唇,希望洗去杨文恭的味道,想着若是舌吻,一会儿除了买饮料给白郡尧洗嘴外,他可以「牺牲」一点亲自为白郡尧吻去口里杨文恭的味道,只是一定会被白郡尧打个半死再说。
不过……律砚勋眸里冷芒一闪,杨文恭这家伙是一定要教训的。
想着想着,确定白郡尧已然熟睡,律砚勋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的手,恋眷地吻着他的唇,好一会儿,才酷着一张脸起身离开。
***
砰的一声,杨文恭什么都来不及做就被迎面而来的律砚勋一拳击倒,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扑压上来的律砚勋打得毫无反击之力。
「阿勋!够了!」柴平使尽吃奶的力气将失控的律砚勋自杨文恭身上拉起。
「放开我!」律砚勋挣动着想要冲上前去再打。
「不要这样啦!这里是医院,你要动手也别在这儿啊!」柴平吼着,一边压制律砚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