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石青在心里拼命的问自己。他知道此时如果不让宋放找到一个发泄的途径,让他平静下来,那么即算是他最后不死,恐怕一辈子也无法正常起来。夹杂着各种情绪的吼声一声声如重锤打在石青的身上,愤怂,悲伤,失望,渴求,疼痛……
他一定非常非常的痛苦吧……他流血了?受伤了?他……
心里念着想着,纠纠缠缠的全都到了外面的那个人身上。
突然想起两个人以前的事情。
第一次见到他,在瀑布下,拼了命也要保全妹妹,他当时就想,要是自己也能有个哥哥这样对他,那该多好。在静心谷,他就嫉妒宋莲,真的好嫉妒,想下毒也是真实的心情。
每当他对自己冷淡,心里便说不出的难受,渴求的那份温柔原来都只是自己的幻想。谁会想到,某一天当那份温柔真的对着自己的时候,他居然会害怕那些都只是一个梦。
会为着一个男人的温柔便欣喜若狂的自己,从那个时候开始,所有的事情就扭曲了。
在卧龙镇,虽然没了手臂,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拿剑,却是一刻都没有后悔过,因为有个人一直一直陪在身边,那段日子成了他最幸福的时光。
突然就明白过来,这世上有个人和你知心相交,有个人可以让你完全的卸下心防,有个人什么事都会为你想一想,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这世上有个人可以和你互相依偎,可以不再一起孤独寂寞,那其他的还有什么重要的呢?
宋放说,他们明明是萍水相逢,但是他就是相信他。
“一辈子除了两个弟妹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但是,现在就算是你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
想起他临走时说的话,胸口就仿若压了百十斤的石头,堵得慌,眼泪莫名其妙的就滚了下来,他信任他,愿意把命给他。他石青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那个疯了的男人是他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兄弟,唯一信任的人,就算是为他送了命自己也是毫无可惜。
可是,自己又干了些什么呢?
是他把那个人逼出静心谷,是他把那个人引进了这场杀戮,也是他把那个人最爱的妹妹送上了死路,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造成了现在的悲剧,是他,让那个人那么的痛苦。
现在,当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躲在这里,看着他那么难受。
如果,是真心的希望他生活得快乐;如果连命都可以给他……就算是他从来没有对自己想过什么,就算是他现在是疯狂的,那又如何呢?自己所吝惜的到底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那不值一提的自尊心,甚至是那悖伦的感情?
石青对自己说,还有什么比现在的这一切来得对自己重要,又还有什么比让他安好更重要。
死就死吧,这样被他弄死对自己来说,也许是最幸福的一种死法。
居然会这样想着的自己,原来为他流的泪早就不是莫名其妙的了,原来是喜欢着他,早已难以挽回了。
石青打开出口,再次爬了出去,站立在屋子中央的男人立即捕捉到了他的身影。
“宋放……”赤裸着身体叫着他的名字。
被压在墙角,肩头被捏得几乎断裂。一连串野兽般的啃咬从脖子延伸到乳头,就算身体被撕裂,摇曳的眼眸里还是只有那一个人的身影。
“唔……”难以抑制的疼痛,“再怎么用力,那里也不可能会有奶水啦……”自嘲的看向那已经渗出血丝的茱萸。男人散乱的发丝扫过胸口,腰际寻找的大手揉来揉去,身躯被当成玩意儿翻来覆去,途经的地方便是一片乌紫。
“宋……放……”今夜记不清是第几次呼唤这个名字,充溢着胸口的情感压得石青喘不过气来。
“如果死了……拜托……一定不要把我的灵位带在……身上……我不要……灵魂还要跟你一块……”
不知道谁说过,人死了,灵魂会缠绕在灵位上面。
“那……太倒霉了……”
自从遇见了你……太倒霉了……这一世给了你……够了……
“啪!”嘴唇被手掌毫不留情的捂住。男人大约是嫌太吵了。
“唔——”混蛋!连惨叫都做不到了!
被拉开双腿,坚硬的几乎爆炸的凶器一鼓作气开始冲刺起来,却因为找不到入口而越发焦躁凶狠。看着男人紧皱而痛苦的脸孔,一下子喷出的鼻血,知道彼此都到了极限。咬着牙,用口水打湿手指草草湿润了一下,抬起腿自动自发的夹住他的腰往前送了送,臀门抵在那根的顶端磨蹭。
终于在某点陷落。
本能的,男人明白了过来。
“唔……让我闭上眼睛你再做好不好啊?……啊……”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几乎没有丝毫停留,一挺腰,便生生进去了一半。
嘴唇被咬出鲜血也没人怜惜,浑身僵得动也不能动一下,痛到了极致反而没有了感觉,只知道后面的血是飞溅着出来的。
还没等呼吸平缓,双腿就被一双手牢牢掐住往下一拉……
眼前金星四散,接着就是一黑……不幸中的万幸是昏迷马上就要来到。
拜托!一定不要让我中途醒来。石青如此悲惨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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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呜咽着慢慢清醒过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听到耳边啾啾的鸟鸣。
是天上吧!我一定是到了天上……
浑身没法动弹,仿佛被装在一个匣子里。
“石大哥!石大哥!”
有人在叫我?……声音听起来蛮熟的……
猛地睁开双眼,眼前一片白光,一瞬间有点眩晕。
“醒了,醒了。爷,石大哥醒了呢!”
小孩?
慢慢对准焦距。眼前是张小孩的面孔。
豆儿?
“石大哥,是我,我是豆儿啊,您还记得我吗?”
记得,记得,别在我耳边大叫,好吵!
想抬手,手动不了,想抬腿,腿也动不了,腰痛得厉害,臀门倒没有想像的疼痛,清清凉凉的,仿佛被塞进了东西,有点别扭。
记忆像潮水般涌入,对了,我被宋放搞过了。痛昏过去,又痛醒过来,那家伙换了无数姿势,本质却都是一样……原来,我没有死啊……
对了……
石青一惊,终于发出了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宋……放,呢?”
声音嘶哑到不像自己,废话,那时候叫得爹娘姓什么都忘了……
“爷在呢!”伏在床前的豆儿让开身子,石青一抬眼就看到宋放垂着头坐在房间另一角的板凳上,听见他的声音,也抬眼看向他。
什么啊!看见被自己弄得这么悲惨的人,好歹说句话吧。
石青看看自己全身的绷带,裸露的地方也是青的青,紫的紫,全涂上一层淡淡的药膏,散发出一股幽香的味道。再看看一言不发的宋放,顿觉下堂妻也比不上他那么悲惨。
这就叫,男人做过后想不认帐的那种气氛吧……
半晌,宋放低低沉沉的声音才响起,说话的对像却不是石青。
“豆儿,石……”咳了一声,又道:“石少侠一定是饿了,你去弄点吃的来。”
“好!”
石少侠?心沉了沉。
等豆儿出去了,又是一阵沉默。
石青终于忍不住道: “豆儿不是去找凌天风了吗?怎么在这里?还有这又是哪里啊?”
似乎最近总在问这句话似的。
“这是附近的山里,现在江湖上很乱,都在找我。”宋放道:“我带你找到这里疗伤,半路遇见那小孩,就带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