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用不着到这节骨眼上还骗他吧!渐渐地,他的冷静将他的理性给抓了回来。
以恭执起宝嘉的手,不再浮着半点疑惑,听她这样一说,他只会更加觉得沈驭军是个冷酷残暴的无情动物,不再否定她的只字片语。
“这世界真是太可怕了,沈驭军大概猜不到有人会相信你的说词,才敢这样胆大妄为,照你这样说,那咏咏她……”他倒是跟宝嘉有着同样的心境,对咏咏产生一股担忧之情。
“她被赵谦这一带走,只有回她父亲身边一途,我看……我有必要再去找沈驭军,替他将赵嫌的阴谋掀开,让他们先去狗咬狗,再来烦恼咏咏的事。”宝嘉心系咏咏,她至少要做到让法律来保障咏咏的生命及身心上的健全。
“我完全赞成你的作法,我也会全力以赴配合你的,你这份情操,反倒让我觉得自己胸襟有多么狭窄了。”以恭在短短的一夜之间,像是被上了一堂课,他深切地体会到,两人在一起非要有种外人达不到的默契,不能妄下断语,所谓的“心心相印”,大概就是这种程度,他慢慢能体会出,宝嘉对咏咏的那份爱,就像他母亲爱他般,有着山高水深的壮澜。
第九章
“要那么早去吗?”以恭问着枕边的宝嘉,她长发如水草般散在枕套上,犹如沉睡中的美人鱼,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怎会对她产生如此大的误解,让她身心皆受到强大的打击,要不是冷嶙规劝得宜,说不定他早已远走他乡,错失生命中的一段良缘。
“你不用担心我,这事早晚要解决的,只是……我怕沈驭军一口咬定他想要的东西还在我这边。”她迟迟不敢贸然行动,也是因为她早就把那枚赵谦口中所说的钻戒弄丢,要是没那样东西,沈驭军还是会再拿咏咏对付她。
“他到底要从你身上挖到什么宝不可?”
“先前汤尚南送我一枚钻戒,那时他拿给我的时候也没特别强调那是个多么价值连城的宝贝,我看它又没什么特别,所以就随手一放,谁晓得昨晚赵谦说出后,才晓得那是个天价的珍宝。”宝嘉坐起来,身子挪向以恭,躺在他大腿上沉思着。
说起戒指,他才想起昨晚去医院的另一件事,就是要还她一枚钻戒,不知是不是他捡到的这一枚?
“你等等,我有一枚捡到的钻戒,冷嶙还说它市价大约五千万美金,你看是不是他们要的那一颗。”以恭从床上站起,伸进手仔裤口袋内,拿出一颗亮晃晃的小玩意。
那种震撼只差没从床上摔下来,宝嘉拿起那枚戒指,看着它依旧完好如初,仔细再一看,是这枚遗失的钻戒没错,这会她用心瞧上老半天,总算看出此钻石身价不凡,不管在色泽和切割度上,都是上上之选的珍品。
“以恭,他要的就是这枚钻戒,还好被你找到,我想咏咏的苦难总算要结束了。”她心满意足地看着那枚钻戒,不过在心态上早已褪去过往那层浮华的虚衣。
“宝嘉,我很高兴你会有这种想法,从你眼中,我发现到你对一个小女孩的关爱胜过这颗华丽的钻戒,不过,我只怕沈驭军不会只想要财,我担心的是他还会连你也要强抢到手。”以恭倒不心疼这颗钻戒白白让沈驭车占了便宜,而是怕沈驭军不会善罢甘休,抢走了宝嘉才是他椎心刺骨的痛楚。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如果能用这颗钻戒换得与你长长久久的感情,你愿意吗?”宝嘉抱着他,两手交叉环上他颈后,给她这位担心的爱人一剂强心之吻。
“我不会让你这辈子跟钻戒绝缘的,不过,我会用我自己的能力为你买一颗,用我的双手和大脑为你打造这颗永恒的钻戒,你可愿意?”以恭顺着她匀细的腰部双手环搂,回敬她加倍的永恒之吻。
握在宝嘉手中的无价之宝渐渐从她手中脱落,喀啦一声掉在光滑的地板上,在他们眼中,那不过是繁华中的微弱点缀,真正的情愫在他们心中,只要真情永存,生命将是比钻石更加璀璨的。
“没用的狗奴才!”沈驭军一个耳光子赏向赵谦,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主子……这不能怪我啊!谁晓得那姓隋的和那伯爵会突然间跑出来,我要不是眼明手快赶紧将小姐抱走,我们就没办法控制赛宝嘉,更别想要得到那颗钻石,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主子你啊!”赵谦不断为自己辩驳,火烫烫的一记耳光似乎没有让他更为清醒。
“那你的意思是说再把咏咏整一遍再说喽?再怎么说她都是我女儿,上回把她弄得险些送了小命,你现在还要我再拿咏咏做饵?是要灌她老鼠药还是慢慢一刀刀凌迟她?我不再允许你这么做,这楼子是你自己捅的。你就自己想办法给我将赛宝嘉带回来。”沈驭军不再听信赵谦任何谗言,一次就够自己吓的了,岂能让他再接再厉。
“主子,上回我承认是药效用得强了点,但这回……”赵谦还是执迷不悟,要不再靠咏咏,他还有啥鬼法子好让赛宝嘉就范?
“这回怎样?现在咏咏躺在床上动也不动,你还能打她什么主意?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你不能再碰咏咏,我不会允许的。”沈驭军来到咏咏的床前,回头瞄了赵谦一眼,“还不快去请医生回来,还有,今晚我就要见到赛宝嘉,晚了你就拿你的狗头来见我。”
“这……这……”赵谦为难起来,凭他这种五短身材,要强抢是不可能的,若是找人来帮他,对方大概也早有防备,这下偷鸡不着蚀把米,他一颗心卜卜蹦跳。这下是闻太师走到绝峰岭,死路一条了。
他垂头丧气地步进客厅,正准备点上一根烟想办法时,书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举起话筒一听,是大厅柜台打上来的。
“有位隋先生和赛小姐要找沈先生,请问要让他们上去吗?”柜台人员一五一十地将话传达到赵谦耳里。
是他们?该死,动作竟然这么快,他才屁股还没坐热,脑子也还没开始运转,这两个存心要他死的就这么同气连枝地赶来拆他台,幸好,这电话是他接到,他非要好好想个权宜之计不可。
“叫他们先在大厅咖啡厅等一下,说沈先生不在,我会下去跟他们碰面。”他不会让这两个“报马仔”到沈驭军面前揭他疮疤的。”
赵谦拴下电话,狐狸般的鬼灵精脑袋就这么绕一圈,已经想好对策,他自信奕奕,面带恭敬地回到房间,微笑对着沈驭军请示道:“主子,刚刚我打电话到柜台请他们帮忙找一位医生,结果刚好有位医生在楼下义诊,他们说我可以将小姐抱下去给他们看看。”
“为什么不请他上来,没看到咏咏气色这么差,能这样动来动去吗?”沈驭军看到咏咏已昏迷了一天一夜,罪恶感愈积愈多。早知道就别听赵嫌用那什么烂办法。
“主子,万一把那位医生请上来,只怕其他看诊的病人怨声载道,要是这些人一追究起来,对主子的声誉是有影响的。”赵谦早想好应对的措词。
“不然我跟你下去好了,我觉得咏咏的头愈来愈烫,呼吸也愈来愈弱。”他多少也不放心让赵谦一个人抱下去。
“对了,主子,我忘了跟你说,前不久纽约总公司打电话来说,待会会传真一份最近添购的两百颗南非天然钻石,关于那份估价单和所有的目录,要请你过目筛选,我是怕万一这两百颗钻石一旦没及早作决定,如果被其他的公司买走,我们可就损失惨重了,所以还是希望主子你在房间稍等一会,小姐就由我抱下去,大概半小时就把她带上来了。”机警灵活的赵谦,编起故事来比唱歌还要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