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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维斯一家人沉默地走着。

  闪电胎记!劳勃脑海突然闪过模糊隐约的记忆,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

  他看看脸色苍白的妻子,又看看一脸担忧的女儿,心里蓦地明白……

  芙亚从父母住的客房出来,走到走廊对面,刚要打开自己的房门,一道黑影由弯角处冲来,强掳着她滚进房中去。



  “别闹了!”芙亚捶捶拓尔的胸膛。“我妈妈就住在对面,她会听到的。”

  “你早就成年了。”拓尔双手一勾,轻而易举地抱起她,踢开房门后就直接迈向垂着蓝色天绒布幔的雕花大床。

  “在她眼中,我永远是个小女孩。”芙亚双臂自然勾住他的颈子,嘟嘟唇说道。

  拓尔把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我们俩在山上待了三天,她应该想得到发生什么事吧?”他随即躺到她身上,双手开始抚摸她。

  芙亚澄净的蓝眸扬起一丝涟漪。“我原本也以为妈咪会逼问我山上的日子,但是她一整天都没问起,我正觉得奇怪。不过,也许是因为她刚好身体不舒服的缘故。”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什么事能够让一位东方母亲忘掉女儿的贞操问题?



  “你妈究竟怎么了?”拓尔虽然好奇,但他的手也没闲着,一下子就解开芙亚身上的和式睡袍。

  “她……唉!”芙亚叹叹气,把母亲的秋天症状说给拓尔听。“我原以为她会像前些日子一样,不过还好,她休息过后就平静多了。当爸爸下楼和你共进晚餐时,妈咪还问了些有关沉船的事,由此可见她并没有像从前那样,与现实生活脱节。”

  “哦?”拓尔顿时停住所有动作,蓝眸在鹅黄色灯光的衬托下,泛着奇异的光晕。

  他总觉哪儿不对劲。

  “放心,我并没有把情书的事告诉她。”芙亚以为拓尔不高兴,急急表明。“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不会随便泄露当事人的私密。”

  “喔!”拓尔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手又开始动了起来。

  他挪挪身子,低头舔吻芙亚尖挺饱满的乳房,边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芙亚呻吟几声,雪白的手指沿着他雄壮的躯体,由上而下,慢慢抚摸。

  沉浸在爱情中的男女很快就把所有恼人的事抛到脑后,他们陶醉在两人的世界,情欲之火一经点燃,便迅速燎烧开来。

  “芙亚……芙亚……”

  芙亚仿佛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噢,拓尔……”她喃喃回应。

  蓦地合上的房门被打了开来,拓尔警觉地打住,他怒冲冲地回头——

  “芙亚!”关秋水穿着睡袍站在门口,当她看清床上躺的是一对裸裎的男女时,不由愣了一愣。

  这时,满脸酡红的芙亚也清醒了,她躺在拓尔下面,震惊地瞪着母亲。

  母女俩如此对望了几秒钟,气氛尴尬万分。

  拓尔识相地跳下床,他抱着自己的衣物匆匆走出去。

  关秋水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她瞥瞥拓尔肩胛下方那枚银色胎记,一颗心痛得几乎要裂开。

  “妈咪。”芙亚连忙披上和式睡袍奔到母亲身旁,边踢上门边抱住泫然欲泣的母亲。

  “芙亚,你和他真的……”关秋水仰脸望望女儿,难过得说不下去。她原以为只要不开口问,事情就不会那么严重,想不到,上天竟然让她亲眼撞见,难道是在惩罚她?

  “妈咪,我爱他。”芙亚凝脸娇弱的母亲,绝美的容颜绽现一朵妩媚至极的笑靥。

  关秋水一听,心都碎了。“孩子,你不能爱他!”

  “为什么?”芙亚诧异地嚷,她为什么不能爱拓尔?

  “因为……”关秋水欲言又止,撕裂的心犹如万马奔踏,痛得滴血。

  “因为……”

  她无语地垂下眼睛,不知如何对女儿说明。天啊,为何如此惩罚她?她自己一人承担还不够吗?为何连她心爱的女儿都逃不过?命运对他们母女实在太残酷了。关秋水愈想愈凄凉,伤心的泪自睫下溢了出来。

  “妈咪,别哭,别哭。”芙亚搂紧母亲,边拭母亲睑上的泪边轻声安慰。

  “跟妈咪回家去,别留在这里。”关秋水哀求。

  “妈咪,你累了,快躺下来休息。”芙亚扶母亲走向大床。

  “我们明天就回薇特岛去。”关秋水无力地躺到床上。她非得阻止芙亚和拓尔不可……

  “乖乖,安心地睡,我会守在你身旁,直到天亮……”芙亚摸摸母亲婉约古典的脸庞,轻轻唱起小时候母亲常为她唱的安眠曲。

  关秋水眼睁睁望着女儿,无奈地闭上嘴巴。

  芙亚偎到母亲身旁躺下,嘴里仍然哼着安眠歌。妈咪的秋天病症一定尚未复原……她深信不疑。

  第七章

  翌日清晨,芙亚被一阵刺耳的嘈杂声吵醒。她揉揉惺忪的睡眼,仿佛有人在花园广场吵架。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红头发的女人干了什么好事!”

  这句尖锐的声音像脱序的音符陡地窜高,像抛物线般飘入芙亚的耳朵。

  “咪咪!”芙亚霍地跳下床,直奔窗口。

  由三楼卧房往下看,广场上的情形一清二楚。

  穿着骑马服的咪咪跨坐在一匹棕马上,她满脸怒气地指着拓尔叫嚣。拓尔倚在喷泉旁、双手擦在胸前,嘴里低低骂着,似乎正在和咪咪理论。由于拓尔的声音太低,芙亚听不见他说话的内容。

  “我不管!”咪咪使尽身上所有力气吼道:

  “你和那个红头发的女人在后山待了三天,仆人们都议论纷纷,如果你不给我一个答案,我马上离开奥丁神堡!”

  虽然咪咪没有用扩音器,但效果也差不多了,芙亚相信奥丁神堡中所有人全都听到了。

  “你别胡闹!”拓尔发出沉郁的吼声,他突然挺身拉住咪咪手中的缰绳,似乎想要阻止咪咪骑马出去。

  咪咪忽然抬起头,视线直射芙亚站立的窗口,两人互看一会儿。

  拓尔也抬头望望芙亚,俊脸上写满了懊恼。

  咪咪忽然踢了棕马一脚,双手拉拉缰绳,嘴里吆喝一声,棕马像一阵风般卷了出去。

  拓尔回头一看,连忙抢过马扶手中的缰绳,飞跃上马,骑着黑马追了出去。

  芙亚噘着唇瞪着堡外的山路,直到黑马消失在红绿交叠的森林中,才收回视线。

  “芙亚,你介入他们之间了。”关秋水的声音自关亚背后响起。

  “才没有呢。”芙亚闷闷不乐地答,她正为了咪咪所说的某一句话而生气。

  “咪咪是个玩伴女郎,拓尔说咪咪和他之间纯粹是交易关系,他很快就会打发她走。”

  “芙亚,听妈咪的话,跟妈咪回英国去。”关秋水再次提出要求。

  可惜,芙亚被咪咪的话气得脑袋乱轰轰的,无心留意母亲的反应。

  “芙亚……”

  “妈咪!”芙亚抓住自己的发丝,懊恼地截断母亲的话。

  “那个女人为什么骂我是红头发?我的明明是红棕色,她是色盲吗?分不清红棕色和红色有何不同!”她的嘴嘟得半天高。

  她最恨人家骂她红头发。

  在西方世界中,金发女郎总是被捧成纯真无邪的漂亮宝贝,而红头发经常代表脾气暴躁、粗鲁、倔强等负面印象;芙亚因为是东西方混血,小时候发色相当红,有位顽皮的小男生专找她麻烦,经常拉着她的辫子叫她“红毛丫头”,芙亚气不过,每次总会和对方大打出手,两人经常被老师罚站。

  所以,芙亚最痛恨人家叫她“红头发”了。事实上,长大之后她的发色逐渐变深,如今已不再是红色的,而是泛着微微红光的红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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