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我骂他喔。」说着,楼冠棠板起面孔,准备隔着肚皮教训不乖的小家伙,白育慈笑着要他别闹了。
两人说说笑笑,嘻嘻闹闹,路过的行人认出是这对名人夫妻,莫不被这对恩爱的鸳鸯吸引目光,忍不住多看几眼。
白育慈发现了,面容霎时凝重起来,问了一个心中一直担忧的问题。「冠棠,你——后悔和我结婚吗?」
「从不。」他先斩钉截铁地回答,接着才纳闷地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和我在一起,你好像失去了自由,无论走在哪里、做些什么,都会被人盯着看,几乎没有隐私权可言,说不定前一晚才去夜市吃了盘臭豆腐,第二天早上立刻见报。」
她知道,他向来对媒体很反感,他会娶她这个媒体人,她也很吃惊。
媒体是无孔不入的,像他们这样毫不避讳地走在大街上,或许屁股后头正跟着好几群狗仔队。
「哈哈!」楼冠棠毫不在意地大笑。「见报就见报吧!吃臭豆腐又不是什么坏事,何必怕人知道?」
「可是——万一狗仔队跟踪你,怎么办?」
她是相信他不会乱来,但是狗仔队最擅长炒作绋闻、丑闻,喜欢利用耸动的标题和图片来模糊真相,被他们盯上,就像被成群吸血的鳊蝠攻击一样,甩都甩不掉。
「行得正坐得稳,我何必怕?」现在他很相信一句话:邪不胜正,真相终会水落石出。
「那——我也是记者喔,你不怕我把你的桃色绯闻公开吗?」她娇嗲地威胁。
「尽管请!我所有的桃色绯闻,都是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不怕自己的私密之事公诸于世,我也没什么好在乎的。」
他摊摊两手,露出悉听尊便的轻松表情。
「原来你早就想到这些,难怪胸有成竹,一点都不担心。」老奸巨猾!
「其实我也是看开了。」楼冠棠叹息。
「啊?」
「娶了一个名人老婆,我还有清静过日子的一天吗?早在发现爱上你的那一天,我就彻底觉悟了。」他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
「噗。」白育慈忍不住噗哧一笑,原来他不是真的不在意,而是认命了。
「冠棠?」她突然柔柔地喊道。
「嗯。」晚风吹来,楼冠棠细心地替她拉紧身上的薄毛线外套,预防她着凉。
「你真的很爱我,对不对?」感动的双眸,闪闪发亮。「你是那么讨厌媒体的人,可是为了我,你愿意忍受人家时时刻刻注视你,指指点点说你是白育慈的丈夫。如果不是真心爱我,你绝不可能忍受这些,对吧?」
「你知道名女人背后的男人有多辛苦就好了。」楼冠棠开玩笑地轻捏她的鼻子。「知道我伟大的牺牲,就好好想办法报答我,让我高兴,知道吗?」
「那要怎么报答你伟大的牺牲啊?」白育慈骨禄禄地转动明亮的大眼睛。
「很简单啊!」楼冠棠当真厚着脸皮,不客气地「注文」起来。「首先呢,得对我言听计从,我说一你不得说二。然后呢,得把我当成国王般服侍。我下班回到家,你得谦卑地跪在门边帮老公我拿拖鞋,然后虔诚地替我捶背消除疲劳。
接着用心料理美味的晚餐填饱我的胃,再来放洗澡水伺候我舒服入浴。接下来又是睡前的按摩,上床后再发挥你最大的本事,从头到脚好好地服侍我,让我获得最大的满足……」
「你买张机票到日本慢慢找吧!」白育慈用手指推推他的额头,看他清醒了没有。
搞清楚欸,她可不是生下来当阿信伺候男人的,她有做到其中几样,他就该偷笑了。
「我开玩笑的!」楼冠棠赶紧陪笑,他想要的,也不是那种婢女似的妻子呀!
「哼!不管,我生气了,我要罚你。」白育慈早已学会厉害的驭夫术。
「怎……怎么罚?」楼冠棠的声音有点颤抖。
「那就是——背我!」嘻嘻!怕了吧?
「不会吧?!」他哀号。「老婆……」
「什么事?」
「你现在有六十几公斤耶。」怀孕八个月,她整整增加了十三公斤的重量。
「嫌我胖是吗?」白育慈吸吸鼻子,幽怨的眼神扫向他。
「当然不是!」他连忙喊冤。「是孩子长得太壮,你只是肚子大,其实其他部位都没什么胖。」
「既然知道我身上的重量除了我之外还有儿子,那还不快背我们母子俩?」
嘻嘻!她就是要欺负他到底,谁叫他让她等了那么久,伤心了那么久。
「唉!好吧,上来吧!」
楼冠棠乖乖摆好姿势,反身蹲下。
他可怜的背,明天八成会直不起来,不过谁叫他们是他最心爱的老婆和孩子,就算拉伤背、扭到腰,他也甘之如饴。
他想,这大概就叫做甜蜜的负荷吧!
【全书完】
◎编注:
1、欲知贝晓雨与饶子炆的爱情故事,请看花裙子313——「疼你!别躲我」。
2、敬请期待安琪全新力作。
后记
安琪的闲言闲语 ◎安琪
新年快乐!
睽违已久的安琪又重出江湖了……没有啦,其实安琪一直存在,从来未曾「退隐」,何来重出江湖之说?只是这回真的比较晚交稿,写了整整四十天。
新年期间,家家户户充满和乐的气氛,但是安琪家却是半点感受不到过年的气氛,因为安琪爸打从入冬以来就不断「破病」,过年之前,已经入院两次,除夕前两天又再度入院了。
年纪大加上身体逐渐衰弱,许多毛病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治好的,为了就近照顾他,安琪和于媜只好轮流把笔电搬到病房,继续如火如荼地赶稿。
除夕那夜,我们替爸爸办理请假手续,让他回家吃团圆饭,安琪用一只全鸡下去熬了一下午的高汤,拿来煮火锅给他补充营养。(当然自己也吃得很高兴!那只鸡好肥喔~~口水流个不停~~)
而他生病初期,我们几个兄弟姊妹轮流在病房照顾,那天晚上正好轮到我看顾,除夕的深夜,爸爸早就睡了,我一个人在病房里无聊极了,幸好预先带了几本书和小说去看。
午夜十二点一到,外头立刻爆竹声大作,劈哩啪啦的声响此起彼落,还有人放烟火庆祝。(和前几年相比,最近放烟火取乐的人似乎愈来愈多了,路上随处可见有人在放烟火。)安琪站在病房的大面窗前,看着窗外的烟火,心中默默倒数:5、4、3、2、l……
美好的新年假期,安琪和于媜几乎都耗在医院里,当然大家都是照轮的,只是当自己「休假」的时候,也会觉得好累好累,只想蒙头狠狠睡一整天,自然哪儿也没能去玩。
唯一的娱乐,应该算是大年初五那天晚上,于媜去租了片子,我们一起看了「恐怖蜡像馆」。看完之后,安琪深深觉得,这部影片该改名叫「恶心蜡像馆」才对,剧情紧凑悬疑、凶残暴力不说,而且还血肉模糊……
那天晚上,安琪和于小媜不约而同做了整夜恶梦,一整晚不停地参观「恐怖蜡像馆」,直到天亮才脸色苍白又睡眠不足地醒来。
这几天,台北国际书展热热闹闹地开展了。
于是礼拜六那天,安琪就和朋友北上去逛书展啰!
吃完午餐搭捷运到世贸附近,首先直奔二馆,因为下午各家出版社有几场作者签名会,当然也有松松的啰!我们社长大人的签名会,安琪也偷偷溜去看了,只是不好意思现身。哈哈!安琪搞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