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吓死我了!」吓得面如上灰的女子听到她的问话,这才惊魂甫定的按着心口,转身看她。
「邢采丽……」她愕然惊呼。
「是妳。汪芮琦,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面。」
「是啊。」汪芮琦扯弯唇线回以淡笑,忧心忡忡追问:
「妳没受伤吧?」
「受伤倒没有,只是差点被吓死。」
「对不起,害妳饱受惊吓。邢小姐,我就住在楼上,不如,请妳先到我家坐一下,等情绪平复后,我再开车送妳回家?」
「这……会不会太麻烦妳了?」
「不,一点也不麻烦。」她顿了顿,好生愧疚的说:
「邢小姐,上次见面时,我误会阿彻要偕妳出游,从头到尾都没给妳好脸色。刚才我又险些开车撞到妳,妳却连一句责骂的怪罪话都没有,如果妳不肯接受我的邀请,到家里坐坐,喝杯水压压惊的话,我于心难安邹。」
「既然妳这么说,那……好吧。」邢采丽点头答应。
「太好了,请妳等我一下下。」汪芮琦把车倒进停车格后,带着邢采丽进入大楼搭电梯回到家里。
「请坐。妳想喝点什么?蓝莓汁还是矿泉水?」汪芮琦一进门就热诚招呼着。
「矿泉水。」
「好。」汪芮琦跑进厨房拿矿泉水。
「妳的家布置得很温馨很漂亮。」邢采丽赞美着。
「家是我的精神堡垒,不管我在外面遭遇到任何挫折或委屈,只要一回到家里,什么挫折什么委屈全都不见了。喏,妳的矿泉水。」她递上玻璃水杯。
「谢谢。」邢采丽接过水杯喝一口,起身走过去指着墙上的唐卡,问:
「这幅赭色底描金泥的财宝天王唐卡,感觉很古老。」
「西藏唐卡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用料浓稠,色彩鲜艳,想找到这种单色调唐卡,多少要凭一点机缘。」她边说边走过去跟邢采丽并肩站在巨幅唐卡前面。
「机缘?」
「嗯。」她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心爱的唐卡,说:
「几年前,我有一个修密宗的朋友打电话问我,有一位远从西藏来台的喇嘛为了筹措修护寺院的资金,要将手上收藏多年的几幅老唐卡割爱,问我有没有兴趣。结果,我过去看了之后,一眼就喜欢上它。妳瞧,它周边圈饰的八宝吉祥图案是不是描绘得很精致?」
「是,的确描绘得很精致。」邢采丽回答时,忽然往后退一步,猝地举起手刀用力劈砍汪芮琦的后颈项。
毫无防备的汪芮琦但觉颈脊一阵刺痛麻痹,闷哼一声倒卧在地毯上。
「想不到我从小学来防身的空手道也有劈昏人的一天。」邢采丽得意洋洋的说了句,弯身拖着汪芮琦,上气不接下气地边拖边抱怨着:
「看不出来苗条的妳还挺重的……」邢采丽使尽吃奶力气,好不容易才将她拖啊拖的拖进卧室里,再一鼓作气将她拉到床上躺好。
「嘿,好戏登场了。」邢采丽像狐狸般发出狡狯的冷笑,伸手一颗一颗解开她的衣服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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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脖子好痛……」汪芮琦手按着后颈项,浑浑噩噩地坐起身,覆盖在她身上的毛毯顺势滑落,让她冷不防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颤。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会赤裸裸躺在床上?」大惊失色的她连忙拉起毛毯紧紧裹住身体,头痛欲裂地回想起——
「我记得跟邢采丽站在唐卡前面说话,脖子忽然遭到什么东西劈砍似,痛得我不支倒地……是她!一定是邢采丽趁我不注意时,用手刀劈昏我。可恶!」她忿忿俯身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好,跌跌撞撞的冲进客厅要找邢采丽算帐。
然而,偌大的客厅哪还有邢采丽的身影,许是趁她昏迷时,早已夺门逃之夭夭。汪芮琦忐忑不安地颓坐在沙发上,这才发现茶几上有一张纸条跟名片,她信手拿起字条,念道:
「我拍了妳的裸照,明天下午三点,依名片上的地址来找我。」
「好一个卑鄙无耻的邢采丽!居然趁机打昏我,再剥光我的衣服,强拍我的裸照!她这么做是想要勒索我吗?还是另有隐情?我是不是该打电话告诉阿彻?不,不可以,阿彻伤势尚未痊愈,应该让他安心养伤。」她念头一转,提心吊胆想着:万一……万一邢采丽把裸照流出去,叫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哪!她心底怕得直发毛,不敢再往下想,只能频频告诫自己:
「冷静,冷静,这时候,千万要冷静,不能自乱阵脚……我必须赶快想个办法反制邢采丽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任她宰割……可,想什么办法好呢?」她苦恼的瞪着天花板,绞尽脑汁拚命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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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芮琦依约而来。
「邢采丽,请妳把裸照的底片交出来,我可以不予追究,就当作从来没发生过这件事。」她一进入邢采丽的家,即开门见山表明态度。
「交出来?哼,瞧妳说的比唱的好听。也不想想我煞费苦心跟踪妳好几天,才摸清楚妳的出入作息时间,紧接着又甘冒生命危险,不惜制造假车祸接近妳,总算拍到妳的裸照。现在,就凭妳一句交出来,我就乖乖双手奉上?那么,我之前的苦心岂不白费了?」
「放心,只要妳不狮子大开口,我愿意破财消灾买回妳手上的底片。」她选在邢采丽的对面沙发自行坐下来,掀眸冷问:
「说吧,妳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邢采丽不屑地别过脸。
「妳不要钱?那么……妳拍我裸照的用意是?」她明白邢采丽表明不要钱,意味着麻烦大了。
「威、胁、妳。」邢采丽瞇眼,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
「威胁我?妳想威胁我什么?」她的心情从谷底再被打入地心。
「很简单,我要妳跟莫彻分手。」
「分手?对不起,办不到。」她坚定的一口回绝。
「办不到?好哇!那我就把妳的裸照寄给所有的报社,到时候,不必我逼妳,莫家人自会出面逼莫彻离开妳。汪芮琦,妳以为作风保守的莫氏集团会容忍一个裸照被公开刊登在报纸上的女孩,成为他们莫氏集团未来的总裁夫人吗?」邢采丽一针见血。
「妳……妳真下流!」气得浑身发抖的她忿忿从齿缝中进出话。
「下流?就算下流也是妳逼我的。汪芮琦,要不是妳忽视我给妳的一连串警告,我也不必用这么激烈、这么不入流的手段来对付妳。」邢采丽怒目相视。
「一连串警告?」她一愣。
「啧……妳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没关系,我就不厌其烦从头说一遍。」邢采丽清清喉咙,说:
「当我从报纸上得知妳将举办二手衣拍卖会的消息时,我就打定主意要从中破坏,让妳办不成拍卖会。于是,我手持美工刀潜入妳的拍卖会场大肆割破衣服。接着,我寄了张冥纸诅咒妳去死。再接着我又混进庆祝酒会,趁妳上洗手间时亲近莫彻,还算准妳回来的时间抱住莫彻引妳吃醋。最后,我打匿名电话跟妳通风报信,叫妳到仁爱路三段逮莫彻……以上种种,全是我干的。」邢采丽坦承不讳。
「原来,这一连串事件都是妳在暗中搞鬼,我还以为是不同个案不同人所为。邢采丽,我跟妳素无瓜葛,妳为何处心积虑要拆散我跟阿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