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儿子一句话堵死,他虽然满腹怨气,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反正你到时就给我乖乖进礼堂去,我告诉你,你的翅膀还没硬到足以脱离我的羽翼,若你敢不从我的话,我保证会让你吃足苦头,最后乖乖受教!」他只得搬出为人父亲的威严。
上官泽不当一回事地瞥了父亲一眼,「我不吃你这套!」
闻言,上官翼不动声色,但上官泽知道,当他不说话、不回应时,就表示他真的会说到做到。
「随便你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再当上官家的子孙,这种要用自由交换的财富,我不要!」语毕,他径自上楼去,不理会父亲一脸阴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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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上官泽心情低落,纪熏可是负起了为人哥儿们的责任。
这天他邀上官泽一同到家中小聚,两人畅谈了一些事,表面上他十分平静,实则烦躁不已。
「其实你可以等结婚后,再找个理由和高婞婕离婚就好了啊!」纪熏分析道。
闻言,上官泽睐了他一眼。他说这是啥建议啊?
「再怎么说,和你父亲斗法,你是绝对没有胜算的啦!」
上官翼那人的脾气在业界是出了名的,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这个儿子对他而言不具利用价值,说不定他真的会跟他断绝关系。
「你很看不起我嘛!」他又睐了他一眼。
「话不是这么说啦,你误解我了。」纪熏故作一脸委屈地道。
接下来,上官泽没再多谈什么。
纪熏有些不太习惯这样沉静的气氛,遂打开电视,让室内充斥一些声音。
「……嫌犯商进守于今日凌晨被捕,警方在他住处搜出一百万元现金和一部赃车,依嫌犯所供,此笔现金乃是向一名陆姓女子要得的,警方现仍陆续调查嫌犯所涉及的其他案件……」
电视新闻里传来的报导,引起上官泽的注意,他抬眼盯着萤幕,一眼便认出商进守。
「可恶!这种软脚虾还跟女人拿钱花!?」纪熏一脸鄙夷地道。
上官泽根本听不进他说了什么,倏地起身奔出纪熏的住处。
他要商进守给个解释,关于那笔钱,一定是陆诗曼给他的,不会错!
而纪熏还来不及叫住他,他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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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关系,上官泽在看守所里见到商进守,他在诉说完和陆诗曼之间的种种后,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
「为什么让诗曼做这种事!?」他太可恶了,竟然利用纯真如白纸的诗曼!
对于他的怒气,商进守根本不知如何回应,只好沉默。
「她现在人在哪里?」
他好心疼她所受的一切,就算她家人亏欠商进守,但她对他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我不知道,那天之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路。」
「你这王八蛋,法律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他知道自己无法对他进行任何报复,但他相信法律会为可怜的诗曼讨回一个公道。
他起身,不想再和商进守多谈。面对这种人,除了鄙夷,他想,他无话好说。
就在他旋过身去的同时,商进守又突然开口:
「如果你还有机会见到诗曼,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人好像只有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才会真正发现自己错了!
「你这种人,不配跟她道歉!」没有回头,他冷着声回答,走出看守所。
此刻的他只想找到诗曼,他要告诉她,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误解了她,他早该知道,善良如她,是不可能会使计骗他的,都怪他被怒气掩盖了理智,对她造成了二度伤害。
当他走出看守所后,一辆黑色宾士轿车突然在他面前停下,车门打开,几个男人下车朝他走来,下意识地,他感到情况不妙,于是一个回身想逃。
而他们紧追不舍地跟在后头,尽管他加快脚步,最后仍是被逮住,他一脸愤恨不平地被强压上车,在看见父亲一张冷然的肃颜后,一时间,他厘清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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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诗曼接下了工地的工作,虽然辛苦,不过幸运的是其他工人见她年纪轻,所以不太会让她负责过于粗重的工作。
此刻,她正汗流浃背地铲着水泥,工头突然提了一些饮料过来。
「大家休息一下,过来喝点饮料再继续。」
闻言,大伙纷纷放下手边的工作,边喝饮料边休息。这时,工头又开口说话:
「今天会有主管级的人员过来视察,听说老板也会来,大家待会要干得起劲一些,别害我被盯啊!」
其实大伙早就猜到今天肯定有大事件,不然工头怎会突然请客?
「知道啦。」声音此起彼落地应着。
「小曼,妳待会儿就去裁地砖,今天妳可以提早走,晚上不是还要上课吗?」工头说道。
陆诗曼点了点头,她感激地望着工头,这里的每个人都很照顾她。就在一个月前,她选择继续升学,不想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
吃过午饭,到了下午,几辆湛黑如钻的宾士驶进工地现场,大伙知道那便是所谓「主管」的车阵。
上官翼和一群主管在工头的引领下,开始展开工地视察的作业,走进尘土飞扬的工地里,许多人纷纷拿出手帕摀住口鼻。
陆诗曼径自埋头裁着地砖,根本没去注意那群视察的人员,但也许就是因为她的年轻,在这群上了年纪的工人里面显得特别显眼,上官翼一眼就注意到她。
他仔细地瞧着有些面熟的陆诗曼,惊诧地发现她就是设计自己儿子的那个女人!
于是他朝她走了过去,他擦拭得很刺眼的黑亮皮鞋在她面前停下,她抬眼望着他。
上官翼居高临下地看她,背光的脸孔教她看不清楚来人,她索性礼貌地一笑后,又低下头工作。
然而,上官翼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她是真不记得他,还是在装傻?
「陆小姐。」
他突然开口唤她,她闻言先是怔了怔,然后再度抬眼望他,她缓缓起身,总算把他的脸孔看个清楚,同时也骇然失色地往后倒退一步。
「伯父你好。」
上官翼觉得心里有莫大的疑问,她明明就敲了儿子一笔钱,应该可以逍遥一阵子,但她怎会出现在这?
「妳为什么在这里?」他冷着声问。
「我在这里工作。」
「是这样吗?」他的语气显然有质疑。
闻言,她骨子里那傲气不自觉地涌上,上次他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赏了她一巴掌,她没想过要和他计较,但他现在又想来污辱她,她真的没办法接受。
「伯父,我没必要骗你,所以请你不要再胡乱说话。」她和他们上官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什么他还不放过她?
「就凭妳的人格,我很难对妳这个人有任何好感。一个人天生条件差无所谓,但若又不知廉耻,那就真的没救了。」言下之意是在讽刺着她和上官泽之间的「一夜情」。
她哽了声,因为她完全无从反驳。
「无话可说了吧。」上官翼扯开一抹冷笑,得意道。
「我儿子就要结婚了,妳别再扰乱他的生活,当然,就算妳想,妳也没那种本事了,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恨透妳!」
虽然他嘴上如此说道,但他心里明白,从儿子对她还留有一份不舍,他知道,他根本还没彻底将她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