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煌,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很感动,更心动。只是,即使有上万个浪漫的泡泡在她心中飘浮,她仍是无法把他是别人未婚夫的角色忘掉。
「我当然知道,也非常清楚。」他两手轻握她的肩头,和她面对面。「我可以为我的未婚妻做任何事。」
闻言,微笑的弯月嘴角垮下来,她臭着一张脸对他。
「你的未婚妻扭伤脚,现在在你家!」
悻悻然地拨开他的手,她负气想走,却让他一把拉回。
「显然妳和我的认知不同,我认定的未婚妻,现在就在我怀里。」咧了一抹充满男性魅力的笑容,他把她紧锁在怀中。
她抬眼看他。为什么不管从任何角度看他,他都帅得令人目眩神迷?重点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甜进她心坎里。
「好啊!如果我是你的未婚妻,那请问,扭伤脚、现在人在你家的那个女的是谁?」她两手大方的圈住他的脖子。敢拿她寻开心,她就让他脱不了身。
「梁若岚。」
「我当然知道她是梁若岚,我是问,她是你的……」
「表妹。」他毫不迟疑地回答她的问题。
怔愣了一秒,她眨眨茫然的双眼,再问他一次:「你……你刚刚说什么?」
「梁若岚是我的表妹,妳早就见过她了,不是吗?」咧嘴一笑,他笑她变迷糊了。
「我……我当然见过她,你这不是废话吗?」脱离他的怀抱,她斜瞪着他。「可她说她是你的未婚妻,你自己也说过……」
「是她先捣蛋,我只好附和一下。」
「你到底在说什么?」
念倍燕突然间觉得自己变笨了,她明明听到他说的话,但她的大脑似乎长脚不知跑哪儿躲去了,一时间,竟听不懂他说的话。
「结子,妳不记得小岚了?她小妳一岁,妳读国小六年级的时候,她来过我家一次。」
「小岚?就是你那个爱哭的表妹,流着两管鼻涕,还硬要跟我们去偷挖蕃薯的那个……」念倍燕陡地想起,印象中似乎真有这个人。
「没错,她就是梁若岚,妳到现在才想起来?」
「我只知道她叫小岚,哪知道她姓什么!而且她现在又不爱哭,也不流鼻涕了……」哇咧咧地嚷着,她忽地想到,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乌宇煌,你很坏耶!你干嘛骗我?」
「我没有骗妳,是妳自己太迟钝。」
「我太迟钝……」
被他一激,她气得上前掐他的脖子,他吐出舌头,摆出一副垂死样。
「妳把我掐死了,这辈子,妳就没办法嫁人了。」
察觉自己真的把他掐得很紧,怕掐死他,她忙不迭地松手。「我又不是非嫁给你不可。」
「可是,我非妳不娶。」从背后抱住她,低嘎的嗓音溢满浓浓的情愫。「结子,我找妳,找了十年。」
低沉富含磁性的嗓音灌入她耳膜,掀起心湖一阵波动。她找到她的希望了?这是真的吗?不会是她在作梦吧?
窗外的阳光射入屋内,光线停驻在她的手上,摊开手心,光线投影在她手掌上,就像是掌握了希望──
凝视着手上的那片光芒,久久不语,突然间,一滴水滴滴落,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结子……」
「阿煌……」转身,她紧紧抱着他,情绪失控地哭了起来。「我找到你了,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阿煌,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轻轻拍着她的背,他把她当宝贝似地搂在怀中。「别哭,我回来了。」
脸埋在他的胸膛,真实地感受到他存在的温度,这不是梦,他没有别的未婚妻,他是回来找她的……她哭得肩头颤动,为找回希望,喜极而泣。
半晌后,她肩头的起伏动作平稳了下来。
吸了吸鼻,仰首看他,她怒地捶打他的胸膛。「死阿煌!臭阿煌!敢骗我!」
「如果我不整整妳,我还能叫作乌宇煌吗?」
「你还说、你还说!」她抡拳用力捶着他结实的胸膛。
「我要说,我当然要说──」两手圈住她的身子,任由她泄愤地捶打,他嘴角微扬,低嘎的嗓音再度逸出藏在心底十年的真心话。「结子,我爱妳,妳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新娘子。」
闻言,抡拳的双手从他胸膛滑落的同时,她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泛流。
「结子,妳变了。」低首,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变得很爱哭!」
「还不都是你害的!」重捶了他一下,她笑斥。
「是,都是我的错。」她所有指责、所有怒气,他全都承受。以前如此;现在亦是;未来永不变。
裹着情愫的黑眸,发出两道热力光芒,投射在她布满泪痕的脸上。
伸手拭去跳跃在她脸上的泪滴,俯首,他吻住她的唇,让所有的泪水和以往的思念,全融化在缠绵的热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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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见过阿牛,阿牛也告诉你我回来了,对不?」
和他并肩坐在院子里的双人吊椅上,她抱着一包薯片,一片接着一片吃,偶尔心情好,会赏赐一片给他。
「没错,我是在美国遇到阿牛,他也告诉我妳回来的事,他还形容妳,像个男人婆一样。」
「我……好啊!这个阿牛,如果不是我,他可以把到曲小凝吗?说我像男人婆,等他回来,我就……」忽地想到什么似的,愤怒的目光转成疑惑,飘到身旁的俊哥哥身上。「这么说,你头一天回来,骑着脚踏车载鸡蛋,那时候,你早就已经知道我是结子了?」那时他明明装着不认识她。
咧出一口白牙。「阿牛都认得出妳来了,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妳!?」
「原来你……厚!过分!」
他早就认出她来,还装不认识,把她耍得团团转,真是令人生气!
不过话说回来,他一下子就认得出她来,这一点,她心底还是有些许喜悦的,至少代表他真的没把她给忘了。
拨开一个金莎巧克力,递入她嘴里,他陪着笑道:「妳说过,不会计较这些事了。」
她含了一半,嘟着嘴,把另外一半巧克力球凑至他嘴前,他笑着咬掉她送上来的另外一半巧克力。
「那是我心胸宽大。」把巧克力的甜味收进肚里,她为自己的「宽宏大量」下了结语。
「真的?」他的视线游移至她的胸前。
瞥见他视线落脚处,她羞红了脸,用手推开他的脸,低着头,羞怯怯地看着一旁开着鲜红花朵的重瓣孤挺。
「对了,当年你为什么没留只字片语,说走就走,活像逃难似的?」她可以不计较他回小镇来整她的事,但她可不能不和他算相思十年的这笔帐。
「这个就要说到我爸身上去了。」手搭着她的肩,遥望远处。「我爸的脾气不好,这妳也知道,可是妳知道我妈当年是怎么被我爸赶走的吗?」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你没告诉我……啊!该不会因为那个诅咒……」
「妳是指那个什么女人住进我家,会有苦恋下场的千年诅咒?」
念倍燕惊讶地瞪大了眼。「你也知道这件事?」
「是阿牛告诉我的。」
「喔,原来如此。阿牛不愧是你的好兄弟耶!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告诉你,那他有没有告诉你阿猴伯家的老母狗,又生了一堆小狗?」
「没有,不过妳说了,我现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