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情势再拖下去对白非寒会愈来愈不利,虽然他嘴上逞强,可是丹雪看得出他已经有点不稳了。丹雪再看一眼他的伤口,由血的颜色看起来,这毒的毒性非常强,他能撑到现在实在是不可思议。
唯今之计就只有使出撒手鑯,她一扬手,对着白非寒就洒了一些迷迭香,然后对着马的肚子狠狠一踢。
“你……”白非寒只觉得一阵头晕,接着,就整个人昏了过去。
通常白非寒是不会被迷迭香这么快的撂倒,只不过此刻他已经失血过多,而且又中了毒,所以迷迭香才能这么快的发挥效用。
白非寒的马也像通人性似的,白非寒手上的缰一松,而丹雪又在它肚上这一踢,它便四蹄齐发,像箭一般的把那些人全远远的拋在脑后。
只不过,这下可苦了丹雪,她原本就不太会骑马,而且还要分心抓住昏迷的白非寒,要不是马儿配合,她早就摔死了!
这个白非寒,等他醒来,一定要好好的讨这笔债不可!她在心中暗暗的念着。
第八章
“发生了什么事?”
当丹雪策马将昏迷不醒的白非寒带回白虎寨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一拥而上,紧紧的把她和白非寒围住。“先把他扶到房里,还有,给我一把刀子、一些布条、热水和我的药袋。”丹雪简短的解释刚刚发生的事后,又急急的说。
现在,白非寒的血不再流得像刚开始时那样多了,可是,这对中毒的他而言却不是一个好现象,如果血流得多一点,才可以把身上的毒流一些出来。
“哥哥会没事吧?”白非烟急急的问。“要不要跟娘说?”
她唤人把丹雪要的东西准备好,然后在一旁着急的看着白非寒,在她的想法中,白非寒一向是生龙活虎的,乍看到不省人事的他,一时之间她真慌了手脚。
“别打扰了袖姨,她身子骨不好,别吓她了。”丹雪摇摇头,然后看了看着急的众人。“你们别担心,他是个大祸害,祸害遗千年,他死不了的。”
“你一定能医好他的,是不是?”
白非烟一脸希望的看着丹雪,她能医好她娘群医束手无策的病,要医好她大哥一定也不是一件难事。
“我当然会医好他,他让我这么辛苦才拖回来,我和他的帐都还没算清,怎么可能让他赖掉。”丹雪回了一个要她放心的笑容。
“他是不是伤得很严重?否则怎么会昏迷?”李鸿义也是一脸担心的说。依白非寒的骄傲个性,除非是死,不然,他绝不会让自己倒下去,而现在,他竟然昏迷不醒的被带回来,那岂不表示他伤得很重,否则,他咬着牙也会死撑下去。
“你放心,他只是被我下了迷迭香,等我用刀子帮他刮骨的时候,他就会痛醒,所以,你们先帮我把他按住,否则,等一下我可制不住他!”
“你为什么要对他下药?”马汗青不解的问。
“不然,你以为他会乖乖的回来吗?要不是我对他下药,他现在早成了烂泥巴了!”丹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问这什么白痴问题。
她接过下人们送来的草药袋,从里面拿了几个瓶子,将由瓶子中倒出来的粉末全调在一起,然后倒在白非寒的伤口上。只见原本昏过去的白非寒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发出一声怒吼:“搞什么鬼?”
而且,猛一受刺激,白非寒身体自然的抗拒反应差点让马汗青、李源义和柳若谷三个大男人都压制不住他。随即,他好象回复了清明的神智,一双原本有些迷惑的眼睛也对准了焦距,怒视着在场所有的人。
“放开我!”他没好气的命令。
马汗青他们似乎犹豫的互相对看了一眼,“丹雪说,等一下会更痛,你还是忍一下,有我们按着,她比较好做事。”李鸿义代表他们三人说。
白非寒听了李鸿义的话后,更不高兴,现在,他的脸色可不是因为中毒的关系而变黑的。
那三人看了丹雪一眼,丹雪耸耸肩,“他要逞英雄就由他,如果他等一下痛得乱打人,可得记得提醒他!”
“什么叫逞英雄?我才不会逞英雄!”
白非寒怒目的瞪视这个搞得他心神不宁,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的女人。
“哟!要不是我硬把你带回来,你现在早没命了!明明打不过人家还不跑,不是逞英雄是什么?”丹雪也老实不客气的损回去。
“要不是你对我下药,我早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了!”白非寒硬着口气,要不是丹雪从中破坏,他就是拚死也要让恶狼堡的人好看。
“要不是我下药,你早死了,如果你想要命的话,现在给我安静一点。”
丹雪冷哼一声,这个人真不识好歹,想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带回来,他一句道谢也没说,还说得好象是她多事一样。
“我宁愿死也不用你救!”白非寒没好气的一把抓住丹雪的手,又狠狠的丢开。
丹雪只觉得手上一阵刺痛,白非寒虽然受了伤,可是在愤怒之下的力道仍是不轻,真是一个粗鲁的男人。“我可是标准的冒生命危险来救人的大夫,你可别不识好人心。”丹雪冷哼的说。
“算了吧!你说的冒生命危险,大概是冒我的生命危险。”
白非寒和丹雪相处久了,一张嘴巴好象也磨得利了些,这不知道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结果呢?
“哥!”“非寒!”“表哥!”所有的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
看白非寒的样子,他一拗起来真的会宁死也不让丹雪救他,这可怎么办才好?
看他脸上不停渗流的汗,他们也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丹雪倒也一点也不紧张,她一脸没趣的抚着刚刚被白非寒抓得发麻的手,然后看也不看一脸固执的白非寒,径自对其他人说:“别劝他了,看他的样子,八成是知道等一下我要帮他刮骨清毒,他怕痛又不好意思说,所以用这种法子逃避,这种人我看多了!”
“我会怕痛!”白非寒整个人弹弓起来,伸手一把将丹雪转了过来,恶狠狠的死瞪着她,然后好半晌,才心不甘情不愿,却坚决的伸出他受伤的手臂。
“如果我出一声,我就不叫白非寒!”
“这是你说的喔!到时可别痛得鸡毛子喊叫,那可就丢脸丢到家了。”丹雪装出一脸轻视,然后稍稍的对其他人眨了个眼睛,让所有的人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亏得丹雪懂得激将法。
可是,盛怒之下的白非寒却没发现这一点,他只是一心不想让丹雪把他看得太低,他二话不说的点点头。“做吧!!”
于是,丹雪对着白非寒的伤口准确的落刀,将黑烂的部分一一切除,有些地方甚至接近见骨的程度,丹雪知道这痛绝不是平常人所能忍受的,可是,白非寒竟然真的连一声也不吭。
要不是丹雪知道白非寒一直死瞪着她,她还真以为他痛昏了,否则,他怎么可能连哼一声也没有?终于,在丹雪灵巧而熟练的手法和白非寒的充份合作下,整个疗伤的过程接近了尾声,而白非寒的表现连丹雪也不得不佩服的微微点了点头。
“你还真能忍嘛!”她讲得有些不情愿,这已经是她最接近赞美的话了。
白非寒只是一脸不屑的逞强,“原来只是这种程度,我还以为有多痛呢!”他得意的看了丹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