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他轻笑着加上一句:“你既没作法,我也没道理派轿子送你,从王府到城东你那个什么别院,这几十里地你就辛苦一点,自己走吧。”
谢清漩听了躬身施礼:“清漩从未存过这等妄念,就此别过。王爷珍重。”说着转身摸索着往前走去。
后花园中花木扶疏,枝华叶茂,谢清漩一路磕磕绊绊,方向也全然不对。
纪凌看着他在园中瞎撞,心中好生痛快,干脆跳上紫藤,舒舒服服地睡在粗壮的藤干上看起好戏来。
谢清漩摸了近半个时辰,也不知跌了多少跤,竟摸到了出园的月洞门。
看着他摇摇晃晃地步出园子,纪凌心头一阵焦躁,这样一个瞎子,竟然要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开溜。看谢清漩那个韧劲,一路摸回城东也是可能的。
难道自己就这样放过他了吗?
纪凌长到二十岁,还没谁能在忤逆了他之后平安度日,谢清漩当然也不能例外。
想到这里,纪凌一撩袍子,从紫藤上跳下,蹭蹭几步追上了谢清漩。
谢清漩的耳朵极灵,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轻叹一声,停住步子,问:“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纪凌背着手绕到谢清漩面前:“你这瞎子,倒也倔强。你怎么不求求我,说不定我派顶小轿抬你回去。”
谢清漩仰起脸来。
一路碰跌,他白玉般的额上缀满了汗珠,神色却不失从容:“清漩一介草民,逆了王爷,便是死罪,王爷罚我自己回去,已是宽宏,清漩感恩戴德。”
“真会说话。”纪凌说着摘下腰间的汗巾,抬手要帮谢清漩拭汗,帕子碰到谢清漩的额头,他一惊,急急后退。
纪凌将他按在月洞门上,粲然一笑:“怕什么,帮你擦汗。”
“清漩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只要本王高兴。”
听纪凌这么说,谢清漩不说话了。
纪凌欺他温顺,干脆骑到他身上,下半身有意无意地挨擦着。
撩拨了半天,身下的人抿紧了唇偏过头去,纪凌自己腰间火起,汗巾丢到一边,“嗤”地一声扯开谢清漩的衣襟,一口咬住白皙的颈项,由锁骨到胸膛一路啃噬下去。
纪凌是风月场上的行家,谢清漩反应生涩,一望而知未经人事。
纪凌来了兴致,使出些手段,不一会儿身下人便泄出了低低的呻吟。
纪凌压在谢清漩耳边笑了:“你现在怎么那么乖了?要你捉鬼你就那么拧,该不是有心撩拨我吧。”说着他一手扣住谢清漩的腰身,手探了进去。
谢清漩惊得叫了一声:“王爷。”
“叫我爷啊,”纪凌看着失措的谢清漩笑了:“待会儿有你叫的。”
“王爷,”谢清漩按住纪凌不安分的手:“清漩得罪了你,你要辱我,我也明白。只是,我命薄,不能行人事,还请王爷放过。更何况,我跟王爷大冲,你我本不该见面。我怕折了王爷的福。”
“说得好听。”纪凌抽出手来,扬手给了谢清漩一个巴掌。
谢清漩没料到他会打自己,一时也懵了,只闻纪凌又道:“折什么福?我有福吗?”
他忽然伸出二指戳住谢清漩黯淡的双眼:“人人都说你有一双阴眼,不见人,只见鬼。我身上到底沾了什么?你告诉我!”
感觉到纪凌压在眼皮上的手指,谢清漩睫毛都没动一下:“王爷是刀俎,草民是鱼肉,你要我这对眼,尽管拿去。”
纪凌反手又是一个耳光,直打得谢清漩头歪到一边。
“我要你这对狗眼干嘛?我要你告诉我,到底我被什么缠上了?我找遍了京城的捉鬼师,他们都说只有你行!你搭个什么臭架子!你要什么?直说!办成了事,金山银山也是容易。”
谢清漩慢慢转过头来,无神的双眼对上了纪凌的眼睛。
“我能给王爷的只有四个字:各安天命。”
“什么意思?”
“不怕王爷动怒,我为王爷卜过卦,王爷命主孤独,无伴无后。”
“哦?”纪凌怒极反笑:“那你呢?你给自己卜过吗?”
“草民福薄,孤独之命,无伴无后。”
“你我倒是同命么!”纪凌冷笑。
“不敢,王爷是清贵之命,草民是清贫之命。”
纪凌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头:“好,你倒告诉我你这一夜吉凶如何?”
谢清漩长叹一声:“王爷若放了我,你我各自相安。王爷若要执迷,今夜清漩血溅紫藤。”
“好,我倒要看你血溅藤萝!”纪凌说着,双手一扬,将谢清漩下体衣物撕了个干净,银白的月色像水银一样流泻在谢清漩身上。
眼前横陈的肢体,虽不丰泽却柔韧干净,微微起伏的胸膛上,纪凌留下的咬痕如点点梅花,映着两点红茱,颇有几分妖艳。
纪凌腰间又是一阵躁热,一把将身下的人拖了过来。
谢清漩并不挣扎,低低吐出一句:“你若要我,此后风急浪涌,险不可测。”
纪凌原本看他身子清爽,又未经人事,有心款款待他,听他说出这句不由心头火起,劈手掰开清漩的两股,咬着牙,猛地没入了紧窒的窄道。
谢清漩痛得惊呼了一声,纪凌也不管他,一味摆动腰杆。
托着他双股的手上渐渐有些湿粘,纪凌知道是清漩密处崩裂的血水,弯下腰去,凝望着谢清漩,抚上他冷汗淋漓的额头:“还不是自己招来的。你若求我,我就温存待你。”说话间,动作缓和下来,却也没停。
清漩的薄唇都要咬破了,也不告饶。
纪凌揉捏着他的嘴唇,肌肤相亲,心荡神驰,他不再勉强清漩,闭上眼细细追索腰骨间的酥麻之感。
“你可以啊,”纪凌一边耸动,一边伏在清漩身上含住了他的耳垂:“韧得很,味道不错。到底是捉鬼师,鬼不缠你,一般的女人,我没抽几下就吐血了。”
清漩皱着眉不说话,纪凌动着动着,下体越来越热。
他紧紧箍住清漩,腰肢猛摆,低吼一声,泄在了清漩体内。
吁了口气,纪凌抬起身子,扣住清漩的下颚:“你的卜不灵么。”
只听清漩咳了一声,纪凌来不及躲闪,鲜血箭一般从清漩口中喷出,溅了纪凌一身。
***
五月天气,风清云淡,碧纱窗外飞进一片花瓣,沾在书页间。
纪凌吹了口气,冷眼瞅着那浅紫色的薄片忽忽悠悠落在玉白的地上,鞋尖狠狠一碾,顿作紫泥。
“王爷,人醒了,胡大夫刚刚看过。”使女进来禀报,见他面色阴沉,忙敛眉顺目,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纪凌也不说话,只把书抵在下颚,半晌回过脸来:“那个庸医怎么说?”
“大夫说,谢公子体虚脉弱,得慢慢调养……”
不等她把话说完,纪凌“啪”地把书拍在几案上。
“我问他怎么会吐血!”
“奴婢不知道……”使女声音轻如蚊鸣,脖子都快缩进肩膀去了。
“蠢东西!”纪凌霍然起身,甩开门帘,一路穿花拂柳,朝西厢房行去。
到得厢房门口,正赶上胡大夫带了童子从里面出来,纪凌走得急了,两人险些撞个满怀。
“王爷。”胡大夫战战兢兢躬身施礼,显见也是怕他的。
纪凌拧着眉毛,俯视老头:“你瞧过了吧?怎么说?”
胡大夫沉吟了一下:“谢公子脉象杂乱,气血虚亏……”
“行了!”纪凌手一挥:“我来问你,这人的命可保得住?”
“照老夫看,若是好生调养,谢公子性命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