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我问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摇了摇头,转过头来,把脸藏进我的颈窝处,用手勾住了我的头颈,温温的呼吸拂在我皮肤上,痒痒的。
真像个孩子,我怜爱地想着。
“对不起,本不想让你这么累的。一兴奋,什么都忘了。”我搂住他的头,用手指梳梳他零乱的头发,满足地闻着他的肌肤,上面有着我的味道,我的吻痕。
我的七七。
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器官,我都用心细细体会过,用手轻轻爱抚过,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渴求过一个人。只因为是你,七七,我美丽的情人,让我如此疯狂地陷入无边的情网,沉溺在你的一颦一笑中难以自拔。
我吐了一口气。
“怎么了?”他悄声问。
“没事。”我笑了,吻了吻他的发,“还赶不赶我走啊?”嘻笑着问他。
“不不,”他急得直摇头,“你不要走……一直不要走。”
“一直?”我抿着嘴偷笑,“一直是多久?”
“嗯……”他咬了咬嘴唇,低声轻语,“就是永远啦,我说过的。”
是的,他说过的。可惜,那时的我蠢得竟没有听出来他的意思。好感动!吻住他的唇,似乎能吮住他所有的感情,咽下去,每一丝每一缕都变成肉体的,血液的,细胞的,思想的,灵魂的一部分,而且每一部分都在呐喊着眼前人的名字。七七,七七七七……
“你……还累不累?”喘着气,我问他。
“唔?”
咬着他的耳廓,轻轻吹着气:“能不能……再来一次?”手顺着他的小腹抚下去。
他又红了脸,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哦!七七!
………
“七七。”我轻唤。
“嗯?”原来他也没有睡着。
“你……”
“没事,我又不是豆腐做的。”黑暗中,我还能感觉到他白了我一眼,我们倒真是心有“灵犀”,我笑了。
“你才没事吧?‘老爷爷’,平时多走两步都会累的。”也许有黑暗的掩饰,他没有了刚才因羞涩而拘谨寡言的样子,倒和平时和我斗嘴似的反应灵活。
“哦——”我故意拉长音调,低头悄声对他说,“想确认我有没有事啊?很简单哪,再来一次就知道了呀!”
“色狼!!”他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真可惜没有开灯,无法得知他的脸色。
这家伙,抬杆永远不是我的对手。
我捧住他的脸,眯眯笑:“如果我真是色狼,你现在还能说得出话吗,我怕早……”
这次我太大意了,话还没有说完,他已在被子下狠狠地赏了我一脚。
真不愧是青春少年,体力恢复得很快。我疼得直呲嘴:“哇,刚亲热完,就想要谋杀我了,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狠呢 。”
“谁叫你嘴巴总是乱说话!”
“想要我住嘴啊?行,用你的嘴来堵吧。”我点了点嘴唇,凑到他眼前。
“你……”他扬手想推开我的脸。
“不会啊?我来帮你好了。”未让他回答,我直接咬住他的唇,用舌头柔柔舔拭着,他不由自主地回应着张开了嘴唇,迎接着我的缠绵。
“不要,不要再去……”我哼着,“以后都不要再去,好吗?”
他闭了闭眼,点了点头。
“可以吗?”我离开他的唇,不无担心地问。
他笑了,有些凄美,甚至有些……悲壮:“除了你,我想我不会再忍受得了别人了。所以……”
他靠在我的肩上,平静的说,“什么理由都不是理由。”
我讶然,这种话出自七七之口,如此平静,反显更具有份量,他想说明些什么?不是对我,而是对他自己。
“真的没事吗?”我盯着他的眼睛。
“没事。”他闭上眼睛,把脸贴在我脸上,嘴角向上扬了扬,似乎在宽慰我。只是,脸颊有些冷。
我抱紧他:“不要骗我。如果有问题,应该是我们一起面对的。”
“不,那是我自愿的。以后,我会把原因告诉你的。”他轻轻地说。
“什么时候?”我问。
“等我们能看到将来的时候,否则这一切都毫无意义。”说这句的七七,让我觉得陌生。
我被他搞得心慌:“七七,你别吓我。什么叫看得到将来?你说说清楚??”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他抚了抚我的脸,目光澄净,在黑暗中闪烁着淡淡的光影,如水般,没有任何阴郁:“丁泉,我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真的。”
柔情似水的七七,却让我感觉遥远,如触手即碎的水中月。
“当然,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握住他的手,让他能分享我手心里的温度。
我向他承诺着。
我如此轻率地向他承诺着。
现在再回过头想来,当时的我凭什么去向他承诺?而为这个承诺,我和他都为此付出了代价。
但我们从不因此而后悔过。
真的。
经过这一晚后,七七真的没有再去过“BLUE MOON”。
我们似乎都在刻意地回避他的过去,如一切浴入爱河的情侣一般,任何使人不悦的因素都在无尽的缠绵和为彼此绽露的笑容中变得虚幻。
但我明白任何不安的因素都不可能真的因为我们俩的相爱而变得仁慈。我曾建议七七搬到我新租的公寓里去,或者我们到别的城市去生活一段日子。
他总是笑着摇了摇头。
第七章
他在这时的笑,总带有宿命的味道。
除去这些,七七还是七七。喜欢瞪我,喜欢和我斗嘴,喜欢躺在我的床上翻画册,喜欢看我无法工作时的窘样而冲我皱鼻子。现在再加上几样,如喜欢枕着我的胳膊呼呼大睡,喜欢用手勾着我的脖子亲吻我,喜欢用自己的方式引诱我来“测试”我的体力。
最要命的是他常用让我心惊肉跳的方式来“处罚”我的“略为疏忽”。
比如现在。
当我为一个灵感激动的时候,常常会废寝忘食地坐在电脑前,或趴在画板前,一遍遍地画出或修改设想。当腰酸背痛地厉害,不得不站起身来休息休息,回头一看趴在床上看书的七七不见了。
“七七。”我走出房叫他,不见身影。
“丁泉。”
我顺着语音寻去,却被吓了一大跳。他把用来练功的那根棍子放到大柜的最上方,而把自己像个猴子似的倒挂在那根看起来绝不算结实的棍子上边晃边冲我笑,而下面是硬硬的地板。
“快给我下来!!”他晃得好像挺开兴,我额上有汗沁出。
“不。”他晃得更起劲,木棍摩擦在柜子的两头,“吱吱”直响,我头晕。
“别晃了,当心断掉!你想摔得脑开花啊?!”我咬牙,走过去想把他拉下来。
他看着我的动作,忽然狡黠地一笑,我有不祥的预感。果然,他未等我走到跟前,双腿向上一伸,人自由落体般直接往下摔。
这疯小子!!!
我以这辈子都未有过的速度冲向前,接住他不太有可能,我只能趴倒在地上,最好能让他摔在我身上不要受伤。谁知,他居然能在落下之前这么短的时间及距离中侧转身体,舒服地一屁股坐在我的身上。
我只听见自己的骨头“咯咯”了一下,不知有没有事。
他好像很得意,转头冲着恨不得能吞下他的我“嘿嘿”直笑:“没事的,我曾练过许多次,从没有失手过。”
说完,还在我身上悠闲得跷起腿。
真想揍他,快被他吓出心脏病来!!
我沉着脸,勉强用力支起身体,把他从身上给甩下来:“以后别在我眼前做这种动作。要不,我真的会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