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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页

 

  杜晓雷和林霭梅都应声推开了对方。杜晓雷结结实实地挨了葛月一个耳光。

  没有人来得及做什么反应,葛月已开始破口大骂:

  “原来你们两个又勾搭上了!”她转向不知所措的林霭梅。“你为什么也在这里?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继续留在日本当阔太太呢?喔——你丈夫死了对吗?你成了寡妇,所以就回来实践你当年的诺言,回到杜晓雷身边,对吗?既然这样,你必然也得到了庞大的遗产,那杜晓雷又为什么要在修车厂里当工人呢?”

  杜晓雷才想阻止她继续替自己制造难堪,她的手已指着他的鼻子:



  “是不是你还像当年一样坚持?生意失败了,你就从头来起,又想凭自己的能力赚到一间房子,然后才要跟她结婚,对吗?刚才你们大概是又为了结不结婚的事争论不休,她气哭了,所以你就抱着她,安抚她,对吗?”

  “葛月——”他喊着激动无比的她,满眼只有心疼。

  “不要叫我!”她退了好几步,林玉婷刚好能抓住她。“杜晓雷,你没有资格喊我的名字!”她哈哈笑了两声,神情却是狼狈、难堪。“不必对我说抱歉,你还没资格欠我!你惟一亏欠的人是她,你们继续玩这种属于你们两个的游戏吧!你说得对,你的生活的确与我无关,不过我还是要预祝你的爱情能修成正果,祝你们两个人的故事有个完满的结局!”

  她说完又笑,笑着跑开了,林玉婷紧追在后。

  围观的路人见留在现场的男女主角面面相觑,什么反应也没有,便逐渐散去。

  “晓雷,你跟葛月怎么了?”林霭梅又能思考了,她能肯定他在修车厂里拒见的人是葛月,看起来葛月在今天之前已经找过他了。



  他面色凝重,心乱如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仿佛没听见她问的话。

  “她都结婚了,为什么还来找你?”

  他重叹一声才答道:

  “她跟朋友一起到厂里来修车,无意间发现了我,我们才又见面的。”停了一下,他又说:“她不知道过去几年里发生在你我身上的事。生意失败是我给她的解释,她问我为什么会在修车厂里当工人。”

  “她刚才为什么气成那样?”

  因为他断然否定了自己对她的爱。

  见他迟迟不作答,林霭梅着急也自责。

  “晓雷,都是我,是我害得你们不能在一起。她会这么生气一定是因为心里还爱着你。我想她婚后过得并不幸福,否则她不会在多年之后的现在,看到你还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林霭梅的话顿时又加深了他的牵挂之情。对葛月的,永远的牵挂。

  摆脱不掉那股蚀心的牵挂,杜晓雷再次守候在路灯下。

  曾经他在这里向窗口的葛月招手;曾经他在这里讲故事给她听;曾经,他在这里看见她和宋绍钧带着孩子,一路有说有笑。

  守候两个黄昏,他只看过宋绍钧骑机车载了一个不是葛月的女人回来。

  第三个黄昏,他终于上前和未曾正式见过面的宋绍钧打招呼,准备伺机打探葛月的近况。

  宋绍钧见到他,很是意外,客气地向他介绍了自己的太太,惊讶地发现他目瞪口呆的反应,听他用比自己还结巴的语气问了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之后,狠狠地,空前地,很可能也是绝后地发了一顿脾气。

  最后是宋太太看不下去了,才要丈夫口下留情。

  杜晓雷在接受责备的过程里,心情起了连续变化:从心甘情愿到心痛难忍。

  宋绍钧当然还是把葛月的地址给了他。

  他当然立刻起程,回乡下来了。

  葛月的地址不难找,人却很难找到。时值暑假初期,她很可能还在台中的朋友家里。他不知道她的朋友家在哪里,于是只能继续借宿乡亲家中,天一亮就守在她的门口。

  葛月回来了。很不幸的是,连回来的焦虑疲惫使得坐在门口的杜晓雷打起瞌睡。

  “葛月!葛月!你开门哪!”他惊喜的发现她时,她正赶上关他在门外。此刻,他狠敲着门。

  葛月是在跟宋绍钧电话联络之后才决定提前回来的。

  她已肯定了杜晓雷的绝情话是谎言。她流完喜悦的、甜蜜的、安慰的泪水之后,决定整整这个男人,她心痛、心爱的男人。

  “不准再敲了,只有宋绍钧可以敲我的门!”

  她在屋内,背贴着门大吼一声。

  他果真不再敲门,不再喊她,安静了好久。

  她也不吭声,整个人依旧紧抵着门。

  “我很久没跟她联络了,那天她突然出现在修车厂时,我很意外。她想当面谢谢我,只是这样而已。我告诉她说我要为自己重活一遍,她说她也要。”

  葛月知道他是在讲林霭梅。

  “她怎么重活一遍?跟她丈夫离婚,放弃一切吗?”终于,她问了,疑惑多过气恼。“还是,她丈夫真的已经死了?”

  “几年前就过世了。”

  “那她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你?”她问罢只听得一声重叹,良久没有回答,于是她再问:“你又为什么在这里等我?不是说你的生活与我无关,你我不必再见面了吗?”

  又是等了好久,她才听见回答:“我会说这种话是不希望你心里还有我,我……我以为你结婚了。”

  她心疼极了,但仍不假辞色。

  “因为你看我抱着宋绍钧的女儿,跟他走在一起?原来在你心目中,我是这样一个轻易就见异思迁的女孩子,原来我跟宋绍钧永远不会变质的友情在你心里是轻易能够取代爱情的;原来你不知道我爱你有多深。”

  “不!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我以为你是在受不了你妈的情况下才选择了宋绍钧,毕竟他是值得你信赖的人。”

  她哼了一声。“有一点你说对了,我是受不了我妈。所以我在半夜里搬家,搬离了那个有我生命出处的家;所以我一个人在这六龟乡下住了将近三年;所以我在这个有你生命出处的地方缅怀了将近三年;所以我经常一个人到那条差点淹死你的小河旁流连;所以——”

  她哽咽,说不出更多话。

  “葛月,”他再也忍不住了,决定说出实情。“过去几年我人在监狱里。”

  她为这句话呆住了。

  “我出狱前写了一封信给你。出狱那天我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你来,所以——”

  他的解释不完整,但已足够唤回她的意识,也使她开了门。

  两张泪脸相对良久,她忽地回首冲进卧室里,把好几个尚未拆开的包裹抱到客厅里来,过度的焦急使她拆包的动作变得十分没效率。

  拆了两包之后,她发现仍旧是些废物。刚改行的前半年,她收到的包裹里还有些杂志,书籍什么的;渐渐地,宋绍钧寄来的东西对她而言,差不多已是废物,他连广告宣传和赠阅的报纸都寄了过来。所以她到后来连拆包都嫌累,干脆堆在一边放着。

  她终于顺利地拆开最后一包,颤抖的手终于翻到一个只有收件人地址,没有寄件人地址的标准信封。

  她这才转头看着一直杵在门外的他。

  “是这一封,对吗?”她认得他的笔迹,这么问他、看他,是因为她没有勇气拆信,她没有勇气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她抱着头坐在地上,迟迟不愿拆信。

  “葛月,这是我第一次写信。本来一入狱我就想写信告诉你,我自由了。”

  他进屋了,停在离她两步远之处。炽热的眼神给了她勇气,她缓缓地、慎重地拆开信封。打开信纸,她看见了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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