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了,我了解,谢谢你们现在。我想静一静。”
大家识趣地离开,房里只剩下如枫和他。
“罪有应得,不是吗?”他苦笑着,心却在淌血。
“不,不是的,你可以去整容,现在医学发达,我相信脸上的疤不是问题。”她握住他的手。
他再次苦笑。“小枫,你永远是给人希望的。真希望我们能重新来过,十年前那段日子真好,是不?只可惜我已配不上你,而你又有心上人了。”
“相信你自己。”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不行了,我就是太相信自己,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他换了个话题。“警方逮捕到想害我的人了。”
“是谁?”
“一群美国混混。”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跟他们无怨无仇的。”
“不为什么,只是看不惯我大摇大摆地开着新车上路罢了。”他欺骗她。
如枫虽有些怀疑,却没有再说什么。
焕平从背后悄悄拿出一盒东西。“打开它。”
她依言打开,里头是一组玻璃杯和一个茶壶。
“送给你,它本来就该属于你的。留在身边,当作我们之间的回忆吧!”
这盒茶具组是他们俩第一次出国时买的,是他送给她二十岁的生日礼物,他说,这里头有一个茶壶、门个杯子,所以他打算生两对儿女,一家六口每到晚上便坐在桌前,一同喝茶说故事。谁知……一切都太迟了,誓言也不再了。
“我会好好珍惜的。”她落下泪来。
“那就好。”他虚脱地躺回病床上。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多得令他负荷不了。“我想睡一下,你出去吧!”不再顾及她的反应,他闭上眼睛安稳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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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如枫按照惯例来探望江焕乎,却发现人去楼空。他的衣物不见了,病床也被人整理过,如枫疯狂地质问医院里的每一个人,得到的答案却是不知道。
她不相信他就这么走了。
回想他昨天所说的话,他似乎表明了一切,也交代得够清楚了,只是她笨得没发觉。他到底会到哪儿?
如枫心急如焚地寻找着可晴及罗素。
跟着罗素在医院来回走动的可晴发现其实比她可怜的人还很多,至少她是幸福的,能够如愿以偿地嫁给自己心爱的人。
每次看见罗素细心、温柔地探问病人的情况,她总有一种难以倾诉的感觉,感觉他会是个好男人、好丈夫,甚至是她的好伴侣。
如枫慌张地奔到他们面前。
“他不见了!”
“谁?”可晴蹙起了眉头。
“江焕平!”
“什么?”罗素跳起来,“他的身体还没完全复元,他这样只会加速伤口的恶化。”
“死了就算了,少了一个害人精不是更好吗?”每次谈到江焕平与章佳岚,可晴的口吻就变得绝情。
“可晴,别这样,他已经有意悔改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就不信他会改多少。”
“可晴,”罗素也试着安抚可晴激动的情绪,“人都会犯错,不是吗?”
“但他犯的错却不可弥补,而且也害了我一生。”
罗素叹口气,知道她又想起玉恒。他早该明白,玉恒在她心中占了很大的分量,他想与玉恒抢,似乎比登天还难。
“人都死了又能怎样?可晴,别再执迷不悟,放弃仇恨吧!我相信玉恒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这般处心积虑地为他复仇。”如枫苦哀求。“还是连你也不愿放过我?如果没有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玉恒也不会死。
玉恒的死,我很难过,毕竟我们以前是再好不过的朋友。”
可晴抱住如枫,边哭边说:“是我不好,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呀!亏你还能为别人着想,可是你自己呢?后天梦寰就要娶章佳岚了,难道你就这样不闻不问?”
“我相信上天,它会给我一个好结果的。”她淡淡的说。
“如枫!”
“别再说了。”她看了可晴和罗素一眼,“别欺骗自己的感情。”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她转身默然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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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寰愁着脸,穿着一身雪白的西站在牧师身前,望着新娘子一步一步朝他走近,心中没有一丝喜悦与期待。
他机械式地牵过章佳岚的手,一同站在牧师面前。
“云梦寰先生,你愿意娶章佳岚小姐为妻,今后与她同甘共苦吗?”牧师问道。
他犹豫着,一旁的云名刚赶紧拉拉他的衣角,要他点头答应。
当他下定决心回答时,一群警方人员大刺刺地走进教堂。找到章佳岚后,马上用手铐扣住她的手,根本不管今天的她是新娘子。
云名刚见状,赶紧上前盘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进来就不分清红皂白的捉人。”
“我们怀疑她涉嫌谋杀。”一名警员说道。
“什么谋杀?你们无凭无据怎能诬赖人?!”佳岚心虚地大喊。
“无凭无据吗?我就是人证。”江焕平跛着走进来,“而这些就是物证。”他将手中的袋子丢向她。
“自己看看吧!”
“你……”
“别你你我我了,这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很难相信我没惨死在那些美国人手下吧!”
“你胡说,我没害你!”她反驳。
他走向梦寰,“这种女人娶不得,该娶的人在美国:像这种连自己母亲都敢杀害的女人,你还要吗?如果是我,我就不会傻得去娶她了。”
“江焕平,你别含血喷人!”佳岚疯狂地吼着:
“我含血喷人?纸上写得清清楚楚的,就连被你雇用杀害段玉恒的杀手也坦白承认一切了,你还想狡赖?”
大伙听了他的话之后,不免震惊。想不到一个漂亮的女人竟会如此心狠手辣,为了荣华富贵,就连自己母亲也不肯放过,太残忍了。
佳岚知道不管再说什么也没用,但她仍不忘恐吓江焕平,“捉了我对你也没好处的。”
“我已认了,”他脱下帽子,摘下墨镜,露出两道丑陋的疤痕。“有这两道疤痕,我还能见人吗?与其离群索居,不如拿出证据来制裁你来得有意义多了,至少多了一个人陪伴我坐牢,不是吗?哈哈哈……”
佳岚无话可说,茫然地任由警方人员将她架出去。
名刚及梦寰被这突来的状况弄得不知所措。
“到底是怎么回事?”名刚着急地问道。
“她涉嫌数起谋杀,今天会有这种下场,是她罪有应得。”江焕平转身梦寰,并递给他一张纸条。“这是小枫目前的住处,你照着纸上的地址去找,必能找到。”
“那你呢?”
他苦笑了一下,“等一切结束之后,我想再重回拿彩笔的日子,致力于画画。很意外是不是?在大学时代,我可是美术社社长。”他戴回帽子及墨镜,“别放弃小枫,她一直在等你,也等待奇迹。”
一切真相大白了,婚礼也没了。梦寰松了一口气,心中也升起一股希望。他紧握手中的字条,明白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口 口 口
如枫独自坐在门前的翠地上,一把吉他置于膝前。
她手伤复元后,并没有再回到罗素身边,她要多制造机会让可晴与他接近,解开彼此间的心结。看着吉他,她不禁想起了梦寰。他好吗?算算日子,今天已是他结婚后的第七天了。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她没有抬头看,直至感觉有人来到她面前。
如枫无奈地抬起头,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不知趣地打扰了她。
才一抬头她便愣住了,久久发不出声音来。是梦寰!是她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呀!她甩甩头,想甩去眼前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