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回答。他只想快速离开有人的地方,让自己的身心松懈下来,静静的享受没有负担的宁静。
盟飞是他父亲胼手胝足创下的事来,他不能毁了它,不能!那是他的父亲的心血,更是他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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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晴好久没有这么早回家了,今天除了她之外,还有她那个形影相随的未婚夫段玉恒。
如枫窝在电视前的沙发上,看见他们卿卿我我的走进来,直觉的想离开他们,然而她还没起身,就被可晴给叫住了。
“如枫,别走,我有事与你商量。”可晴边说边走近她身旁坐下,一手揽住如枫的手臂,玉恒也坐在如枫的另一边。
如枫无可奈何地翻了翻白眼,一副拿她没辙的口吻,“说吧。”
“十一月我们要结婚了,所以——”
“不会是要我当你的伴娘吧!”如枫想也不想就道出她的意思。“不怕我抢走你的风采?别忘了,我长得不错哟!”她故意加上后面这句话,损损可晴。
不过如枫知道,婚礼上最美的绝不会是自己,而是女主角方可晴。因为一个要步入礼堂、与自己心爱的人厮守一生的女人是最美的,恐怕连天侧也要自叹弗如。
“她怕死啦!可是又找不到第二个人选。”段玉恒抢先回答,随即传来哀号声。
原来可晴送来一记重拳,痛得他直抱头叫屈。
“活该,这就是乱讲话的报应,罪有应得。”可晴毫不留情的指责他。
玉恒也只有认命的份。
如枫看着他们这对欢喜冤家,笑着摇摇头,“可晴,都快当人家的妻子了,怎么能再这般精暴?该收敛点啦!好好做个贤妻良母。”
“就是嘛!成天挥拳动武的,成何体统……啊——”又是一拳,玉恒只能怪自己多嘴。
“你不喜欢呀?那好,咱们就甭跳进爱情的坟墓坚,取消婚约算了。”可晴半威胁他,一副“看你屈不屈服”的表情。
玉恒最怕的就是这一招,他无奈的举白旗投降。
“可晴,别这样嘛!玉恒怪可怜的。”如枫心生怜悯,为他说话。
这次玉恒不敢再顶嘴了,乖乖地坐在一旁猛点头。
可晴瞄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如枫,咱们就别再谈了,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有空?”
“干嘛?”
“干嘛?当然是找你出来试穿礼服呀!”
如枫苦笑着,方才被他们俩一闹,差点忘了刚才的话题。“星期天早上。”
“下午呢?”
“我有事。”她想起与江焕平有约。
“什么事呀?”有时,可晴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还真令她头大。
“一点小事罢了,没什么值得提起的。”
她不能告诉可晴是与江焕平有约,否则说什么可晴也不会让她去的。所幸可晴陶醉在爱情的喜悦中,所以无暇去细想她的话。
“那就好,记得喔!”可晴再次提醒她。
“当然。”
看着他们,如枫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感觉,如果今天要结婚的人是她和梦寰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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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艾尘提着简单的行李,再度回到加拿大。
她看看手中的护照,原以为自己再也用不上,就算再次出国,也会是多年以后的事,没想到人算不如天逄,她回国才三个月左右,竟又回到这里。说实在的,她真的无处可去,由于走得太匆促,以致没能妥善安排一切。不过她知道,加拿大是不可久留的,他们迟早会想到这个地方,但她又该栖身何处?
进入那栋靠海的别墅,艾尘放下行李,下意识地来到窗前,掀开窗帘的一角,望着外头茫茫大海发呆。
由于这栋屋子定期有专人打扫,所以像她前一样干净,而她这次回来,只是想再次沉淀心中的思绪,让自己再度学会享受孤独。
多年来的是是非非,令她累了,累得不想再劳动,更不想自取其辱地来伤害自己。她只想好好的休息一番,不再过问人间世事,清闲无忧地过完她的下半生。
了望大海,海浪一次又一次努力席卷上岸。人生就如海浪,自不量力的想与沙滩争夺生存空间,结果反而带走更多沙土,一次又一次地被逼退。而她永远也不要再当那海浪,自不量力的争求更多的受,她不要,永远!
踱步回到客厅里,环绕四周一圈,又踱至卧房。那是间充满温馨色彩的粉红色卧房。
艾尘打开衣柜,取出几件衣裳置人旅行袋内,脑中想的是庄士雄及下一个落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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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上午,如枫依约来到可晴工作的服饰店,她已没上次那般惧怕,二话不说就推开店门,直接进去寻找可晴。
可晴为如枫选了几套白色、浅紫、浅蓝的礼服,件件高贵端庄。
如枫试穿礼服之际,听见开门的声音,她本能的往门口探去,然后愣住了。
章佳岚挽着梦寰的手臂,有说有笑地步进艳丽一身。两人的态度及举动活像一对情侣,让她的心情更加落寞,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受。
他不是说今天家里有事吗?与章佳岚出处逛街、买衣服叫有事?是他厌倦她吗?还是他根本不曾爱过她?
看着他们俩,她的心正一片一片地碎了。她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爱神不可能眷顾她,不可能怜悯她,更不可能赐给他一段良缘,是她自己太异想天开了。
泪水悄悄地滑落,可枫立即举手拭去它们,
眼看着他们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她在不引起他们注意的情况下丢下礼服,由侧门走出艳丽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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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枫离开艳丽一身之后,走着走着,便提早来到与江焕平相约的地方。
她选了一个靠角落的桌子坐了下来,并叫了一杯果汁代替她以往热爱的咖啡。
她一坐就是四个多小时,她再看看手表,故作一脸冷漠地面对即将赴约的人。
他来了!整整迟了半个小时。
一身笔挺的西装,名牌的衬衫、皮鞋。
“抱歉,我迟到了,小枫。”坐下之前,江焕平先给她一个抱歉的笑容。
他仍是那么俊,那么惹人注目,但她却永远不会再爱上他。
“别再叫我小枫。”她以冷冷的口吻代替抗议。
“这可做不了主,嘴巴要这么叫,我也没办法,何况都这么多年了,要改变还真不简单哩!”
“哼!”如枫蹬了他一眼,他却装作没看见般,不理会她的目光。“有话快说,我可不想因你耽搁太多时间。”
“耽搁太多时间?难道我没告诉你可以选择不来吗?”江焕平一想到如枫是因为云梦寰才来赴约的,就不免一肚子气,难道他就比不过梦寰?梦寰有的,他也不缺呀!
如枫听了他的话之后,反咬着下唇。是的,他是有说过,但她能不来赴约吗?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
她沉默是因为默认吗?他一就更气了。
“他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他的目光燃火,不容许她认同。
“是的,我爱他,否则我今天就不会傻得来赴你的约。”她坚决的说道。
江焕平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引来咖啡厅内人们的注目。她的双后紧握成拳头,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一会儿之后,他努力调整呼吸,平息心中的怒气。
“那你可要好好注意他的行为,小心他背着你做出见不得人的事。”
“他不会的,你别想破坏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嘴里虽是这么说,其实她心里早有个底,即使他背叛她,她仍爱他。而他也将是她生命中最后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