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诚惶诚恐的声音传人房内。“禀皇上,是一群关在天牢的人犯在闹事呢!”
“进来回话!”聿熙道。
“奴才遵旨!”小安子低着头,躬身走入房中。
丽妃再不识相,也知道此刻不走会惹得龙颜不悦,她立时整衣下床。
“皇上,国事为重,臣妾先行告退。”她虽然心有不甘,仍识得大体,要得皇宠以后有的是机会。
聿熙挥挥手让她走,便对小安子道:“说!”
“启禀皇上,楚延庆的正室邯氏在天牢里身体不适,其家属要求延请大夫诊治,天牢的守卫认为要求太过分,不肯答应,因而两方发生冲突,所幸已有人前去处理,皇上请安心。”
“哦?”聿熙抚着下巴,回想当初搜集楚延庆罪证时,曾看过有关他的妻子邯氏的资料。
邯氏是地方望族之女,素有娴誉,嫁与楚延庆为妻后,由于不齿其夫的作为,曾主动提出下堂求去。但楚延庆爱其家世背景,坚持不肯离异,邯氏灰心失望之下便一心向佛,常私下救济乡里,故有“女菩萨”之称。
对于这样的奇女子,聿熙是相当佩服的。
但她不幸身为楚延庆的妻子,即使他心中对她有再多惋惜之情,也不能破例赦免她的死刑。
聿熙略一思索后道:“吩咐下去,要他们别太为难楚延庆的家属。”
小安子领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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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影浮动,凉风徐徐,整个皇宫寂静无声、肃静如昔。
聿熙熟睡着,但长久的习性使然,让他睡时比清醒时更加敏锐。此刻,他感应到危险的气息,嗅到陌生的味道。
他依然闭目,不动声色,手悄悄握住藏在被褥间的匕首。
危险的气息、陌生的味道越来越逼近!
高手!这是一个难得的高手,才能如此无声无息地穿过重重守护而逼近他,这样的高手令他亢奋极了!
猝然之间,他睁眸喝声,准备抽刀一击,然而对方的身手却更快,他感到脖子被一线森冷抵住。
头顶上方响起带着不屑的清朗女声:“醒了吗?大昏君。”
聿熙定睛一瞧,一个蓬首垢面、身穿宽大囚服的女子,正弓腿压着他的腰侧及手腕,手巾的利刃就抵在他的脖子上。
这女子艺高胆也大,够辣!够呛!更够昧!
聿熙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她,浑厚低沉的声音发出警告:“难道没人告诉你,你这般行为……死定了!”
蓦地,女子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那优美的弧度令他眸光一黯。
“就算我不来找你这昏君,也是注定一死,你别拿这种事来压我。”说完,她又加重力道,使利刃更陷入脖子几分。
聿熙豁然明向,原来她是一名死囚,难怪会有此行径。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刀只架在他的项上,而非刺进心里,她绝对有所求。
“呵呵!你倒挺有自知之明,明白小命操在别人手上,即便尊贵如皇上,也得低头。”她突地俯近他,眼里的狂妄更炽。
四眸相接,望人彼此的眼瞳深处。
聿熙原本严肃的表情,这时却显得泰然自若。
他神色轻松,笑谑地道:“你可是第一个以这种方式上朕这张龙床的女人,朕欣赏!”
女子眼底进出愠怒之意,抬首拉开两人的距离。
“少说废话!我要你派个大夫去替楚延庆的妻子邯氏医病。”似乎怕他不从,她又将手中的匕首往他的脖子刺人些许。
“你和邯氏是何关系?”
“她是我义母。”她坦白地说出身分,她正是楚延庆和邯氏的义女--楚香君。
“哦……”聿熙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的混乱是你引起的?”
“如果你不答应,我可以引起更大的混乱,保证你的江山改朝换代。”楚香君又使刀在他的脖子上转了转。
闻言,他放声大笑。“哈哈哈……有意思!联头一次碰到像你这么有意思的女人,朕喜欢极了。”
楚香君真的恼怒了,这昏君难道不知道,一个已被判死刑的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这昏君喜欢什么不干我事,我只要你马上派大夫为我义母医病,听到没?”
她恼怒的模样有趣极了!这一刹那间,聿熙觉得蓬首垢面的她,看来如此动人,深深吸引他的目光。
而且她半跪在床上,撩起的囚服掩不住乍泄的春光,半截雪白的玉腿裸露在外,姿态实在诱人。
聿熙放开藏在被中的匕首,大手抚上那半截雪白。“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听来低沉迷人,楚香君浑身一震。
聿熙趁她恍惚的瞬间,反手扣住她的手腕,顺势一拉,她便跌人他宽厚温热的胸膛。
情势当场大逆转,聿熙一个翻身,楚香君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你……”楚香君使尽力气要挣脱出他的桎梏,却徒劳无功,他高大沉重的身子将她压得牢牢的。
“如何?你还想让朕的江山改朝换代吗?”聿熙戏谑地笑着。
他发现,她虽然瘦小,但抱起来软绵温暖、柔若无骨;看起来虽脏,但身上一股干草味闻起来颇为清香。
“哼!”楚香君忿忿地别开脸;既然挣不开,她十脆来个相应不理。
“这么神气?现下可是你落在朕的手上。”聿熙夺下她的刀。
“早死晚死都是死,要杀要剐随你!”
“朕现在倒舍不得让你死了。”他故意凑近身,呼出的热息轻拂过她颈侧。
楚香君面容微变,索性闭上眼,不理聿熙的挑逗。
聿熙玩心大起,伸舌舔逗她的耳垂,满意地听到她抽气、喘息的声音。
“放……放开我……”她虚弱地抵抗着;事情的发展不该如此,她该拿刀逼这昏君同意为义母请大夫医病,而非臣服在他的挑逗之下。
一想到义母,楚香君又奋力抵抗,亟欲挣脱。
拥着身下的娇躯,聿熙体内蛰伏的情欲已被点燃,她的挣扎更令他血脉偾张。
他哑着声警告:“想要朕救你义母,你得付些代价。”
蓦地,楚香君挣扎的身子变得僵硬,她直挺挺躺平。
“是不是把我的身子给你,你就会救我义母?”她的声音显得空洞、冷硬且飘渺。
纵有再大的热情,听到这样一句话,也会倏然浇熄。
聿熙停下动作,盈满欲望的眼神一变,犀利、尖锐的眼中透出危险与杀气,俯视身下的楚香君。
“你和朕谈条件?”他眯眼,语气冷冽。
楚香君冲着他展开一抹艳笑。“原本,我只想拿刀恐吓你,逼你就范,现在败在你手上,我也无话可说,既然你愿意开条件……”
她毫不犹豫地撕开自己的前襟,露出一片凝脂雪白,伸臂揽上他的脖子,然后昂首、闭目,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慷慨地道:“来吧!我同意你开的条件。”
可恶!这女人不是忒大胆就是少根筋;他聿熙堂堂天子,一摆起脸孔,朝中的文武百官及后宫佳丽,哪一个不吓得浑身发颤?而她,却视若无睹地和他谈起条件。
这女人是生来克他的吗?他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国之尊,如今竞对个脏兮兮的刺客感兴趣!
聿熙扳开她的手,气呼呼地跳下床,气闷地坐在龙床对面的椅上,脸色难看至极。“你可知道,行刺朕绝对死罪难逃?”
楚香君起身坐正,高傲地扬起下巴。“哼!我也说过,一个死囚不在乎多死一次。”
“既知是死刑,又何必多此一举为你义母延医诊治?医好了,还不是得砍头。”聿熙用话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