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女真的出现,而且也因朝中满天飞的谣言妨碍到皇上的帝位,你说哀家该怎么做?”慈讳更进一步地追问。
“逮到她,除之而后快!”短短几个字,却让楚香君整颗心拧成一团。
“呵呵,很好!难得你这么懂事,能体会哀家为人母的苦心。”慈伟眼中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赏。
这时,外头突然传进纷杂的吵闹声。
“放开我,让本宫进去。本宫要看看死囚长得啥模样,看死囚可以丢石头,让本宫进去,放开我……”
楚香君听出这是慧琳皇后的声音。
慈神蹙眉,不耐烦地道:“吵死了,放她进来!”
宫女带着吵闹不休的慧琳进来,但又担心她不稳的情绪,所以都不敢松手,一人一边地牵制她。
楚香君旋过身看向她,这一看,却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慑惊住。
如今的慧琳披头散发,完全看不出从前的雍容华贵,现在的她全身布满泥垢,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污臭味,加上她不断地鼓噪叫嚣,任谁都会认为她疯了。
楚香君实在不明白,她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皇上为了你解散整个后宫,慧琳深爱皇上,不肯顺从地离开,最后才会把自己逼成现在这副模样。”慈伟缓缓地道出慧琳发疯的原因。
她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戳进楚香君的心坎里。
原来她竟是让慧琳皇后变成如此的元凶。
此时,慧琳突然挣脱宫女的钳制,竟真的往她这边砸来一块石头。
石头砸中楚香君的额角,鲜血沿着发际蜿蜒流下……
慧琳看见她的血痕,高兴得像个孩子般拍手叫好。
“砸中了、砸中了!好棒哦,嘻嘻……”
似乎觉得砸石头还不够,慧琳整个人甚至扑到楚香君身上又踢又打。
楚香君没有闪躲,只是静静地待在原地任她泄恨般拳打脚踢。
慈伟不发一言,只是在一旁慵懒地瞧着这一幕,并不马上制止。
待觉得差不多了,她才缓缓开口道:“闹够了,还不快将她拉下去!”
宫女欲拉开慧琳,但她仍奋力挣扎着想再打楚香君,末了,还往楚香君头上啐了一口唾沫。
“放开本宫,我要打死囚,她该死、她该死……”
慧琳朝着楚香君大吼大叫。
见众人制止不了慧琳,慈棉只好祭出绝招。“够了,慧琳,还不快去伺候皇上!”
慧琳倏地停止挣扎,神情愉悦地惊呼:“啊!我都忘了,皇上快来了,本宫得赶快打扮打扮……嘻嘻,皇上心中其实还有本宫……来人,快帮本宫装扮一下,嘻嘻……”
她边痴笑边往外走,伺候皇上已成为她空白世界惟一记挂的事。
慈伟慵懒的声调又响起:“你可有话要说?”
“民女无话可说。”楚香君敛眉以对。
慧琳皇后虽然不是她逼疯的,但她逃避不了良心的谴责。她俩爱上同一个男人,上天独厚于她,让一个痴情的男人将全部的爱都给了她。
她不后悔走了这一遭,她心甘情愿因他而死。
“很好,如果你不是天魁女,哀家倒满欣赏你的。”
“谢太后。”
宫女又捧来毒酒,这一回,楚香君没有犹豫地端起。
双唇触到杯缘,她心中默念:别了,皇上!香君一直以为当日一别终会再聚,孰料宿命竞让你我无再续之缘,若魂魄有灵.香君死后不上天、不入地,只愿化为一缕清风,常伴君侧……
她将毒酒一仰而尽,在最后残存的微弱意识中,太后的话依稀入耳:
“想不到熙儿这么保护你,竟把你藏在那荒山野岭中,不过,他也太小看哀家,你终于还是被哀家找着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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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胜了!终于战胜蛮邦最顽强的敌人,完成聿熙毕生最大的心愿。
坐在主帅帐中,聿熙听着皓泽与洪将军的报告,众将士们则在一旁讨沦战争时的惊险及皇上的英明睿智。
聿熙看着大伙儿因战胜而一扫战时的疲乏。个个脸上显得意气风发,气氛也热闹滚滚。
收服蛮族是聿熙的宏愿,如今达成目标,最高兴的应该是他,但……为何他就是感染不到周遭喜悦热闹的气氛,反而一直感到胸口闷闷的?
是他多心吗?
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楚香君的影子,但总有一股说不出的郁闷无法宣泄。
突然,一名守卫跑进来通报:“禀皇上.四王爷求见。”
“珞珩?”奇怪?他怎么会跑来营区?聿熙心里纳闷。
“皇兄,珞珩那家伙怎么跑来这里?,,皓泽正好问出他心巾的疑惑。
聿熙白了皓泽一眼,要他在众将士面前小心一下措辞。
皓泽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本来就不太喜欢那阴阳怪气的家伙。
“传他进来。”聿熙吩咐守卫,并跟着起身绕过案头。
珞珩踏入帐篷,一见到聿熙立刻大呼:“皇兄!”接着双膝一屈,跪在聿熙面前。
虽然惊讶于珞珩的举动,聿熙仍拍拍他的肩头要他起身。“珞珩,怎么回事?有事起来再说!”
珞珩并未起身,反而抱住聿熙的双腿痛哭起来。
“皇兄,请您降罪给臣弟吧!臣弟罪该万死,竞无法保护楚姑娘……”
一听事情与楚香君有关,聿熙急得一施手劲,将珞珩整个人捉了上来。
“说!香君怎么了?”
“母后要缉捕趁姑娘回宫,臣弟本不想答应,没想到母后以保护皇兄王位为由绝食相逼,臣弟无奈,只能答应母后的要求,谁知……”珞珩说到此,又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聿熙耐性用尽,忍不住暴吼:“快说!香君到底怎么了?”
珞珩哽咽地道:“母后见臣弟几乎寸步不离地保护楚姑娘,借故调臣弟离宫,接着乘隙、乘隙赐死楚姑娘……皇兄,臣弟罪该万死!呜呜……”
他举袖掩面痛哭,眼角余光却偷睨聿熙早已死白的脸色。
楚香君已死的噩耗重重打击聿熙,他几乎不能承受事实地连连后退,直到抵住案头才止步。
皓泽见聿熙不对劲,连忙上前扶住他。“皇兄……”
聿熙两眼发直,喃喃地道:“朕以为母后会顾及母子情分,不会对香君下手,没想.到……香君,是朕害了你、是朕害了你……”
一旁的皓泽看在眼里,知道楚香君在聿熙心目中的地位。
和蛮族作战期间,皇兄想的、念的,全都和这个叫楚香君的女人有关。
他一直好奇,皇兄为何极力忍着不去找这个叫楚香君的女人?
现在他似乎有点明白,皇兄不去找她,全都只因爱得太深、太深了……
皓泽担忧地扶住聿熙,生怕他不能承受楚香君突如其来的死讯,毕竟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实在太大了。
珞珩满意地看着聿熙遭受打击的神情,但接下来,他的表情却在瞬间僵住。
一大口的鲜血从聿熙的口中喷出,洒向立在他面前的珞珩身上。
聿熙在陷入昏迷之际,口中仍不断喃喃自语:“香君、香君……”
“皇兄!”皓泽迅速点住聿熙身上几处穴道。
立刻回头对着满帐慌乱无措、失了方寸的将士们大喊:“快叫大夫来!”接着连忙以真气灌人聿熙的体内,暂时为他保命。
众人忙成一团,有的人忙着找大夫,有的人忙着拿被抬床,惟独站在混乱人群中的珞珩一脸苍白地望着昏迷的聿熙。
他只感到心头寒意一阵阵袭来。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不是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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