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顿时又让一旁的两个友人,冷不防颤抖了下。
“我无时无刻不想你。”绍笃圻深情的看着她。“你等会开车要小心喔!”
他的回答,让两人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如果不是季芳午餐吃得不多,她怀疑自己会当场吐出来。
想不透啊想不透,为什么情侣们可以这样肉麻当有趣,就算他们自己不觉恶心,也要想想旁观者的感受嘛!
走出宝贝动物医院,安以乔满心欢喜的哼着歌,连走路都像在跳舞一样轻快。
季芳跟在她的后头,忍不住摇摇头。“你真的一头栽进去了你。”
“因为爱神的箭射中了我的心。”安以乔转身做出捧心的样子。“我已经深陷爱河,而不可自拔了。”
季芳见状忍不住笑骂,“我看是你自己跳进爱河里,又不想爬上来吧!”
安以乔仅是笑而不答。
从前她听别人对她诉说爱情的酸甜苦辣,总是无法体会其中的滋味。在她的世界捏,动物得到的关心往往比人还多,她每天想的都是那些猫猫狗狗,男人从不曾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尽管曾经也有几个男人尝试与猫狗争宠,最后终究不敌而直到遇见绍笃圻——他不像那些男人,总是计较她花在动物身上的注意力比花在他身上还多,也不会像那些人一样,逼迫她的目光只能放在他身上。
他们有共同的兴趣,和说不完的话题,每多了解他一分,她就愈觉得彼此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感激上天让她遇到了这个男人,并深深珍惜在她二十几年的生命中,从未像现在这样幸福过的这分美好。
季芳小小翼翼的探问:“你真的爱他吗?”
“我很喜欢他。”安以乔老实的回答,“非常、非常喜欢,甚至随着对他的了解了多,感觉也愈深。”
“这样啊……”
好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勾起了安以乔的好奇心。
“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嘛!没关系的。”
“是你叫我说的喔?”季芳叹了一口气。“看到你现在这么幸福的样子,我也很替你高兴,可是有件事我至今仍替你感到耿耿于怀。”
她偏着头,微挑起秀眉。“是什么事呢?”
“就是那个小笼包啊!”季芳走上前拉着她的手c “你忘了吗?那个让他暗恋了十年,长得和你很像的小笼包女孩。”
“那有什么关系吗?”安以乔一脸不解。
季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难怪人家说只要一谈恋爱就会变笨,你本来就已经很单‘蠢’了,现在往更高境界迈进了你。”
她是真的不懂嘛!
小笼包是小笼包,她是她,她和他是一对,这三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她那无邪的模样,季芳考虑了很久,为难道:“难道你从没想过,他有可能只是把你当成小笼包女孩的替身吗?”
安以乔顿时瞪大双眼。
“哎,不要瞪我啦!”季芳回避她的眼神。“我也不想浇你冷水,可是他自己、说你和他暗恋十年的女孩长得一模一样,相信换了任何人都会有同样的疑问,只有你这个小傻瓜完全没想到。”
“不可能!”安以乔直觉的否认。“他不是这种人。”
“这跟他是什么样的人无关,你想想,换作是你,难道不会因此爱上那个人吗?”
“我相信他。”安以乔仍是坚持,只是语气不自觉薄弱了些。“何况,就算我和她长得很像,毕竟还是不同的两个人啊!”
“对,你们是不同的两个人没错,但是内在不同,外在可难分啊……”季芳本来还想继续再说,但见好友的表情由原来愉悦幸福慢慢转变为沮丧黯然,那一肚子的猜测立刻咽了回去,改口道:“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啦!
不管真相如何,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对不对?“
这个说法非但没有让安以乔释怀,反而在她内心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他是爱她这个人,或只是爱上与他最初暗恋女孩一模一样的脸皮?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她,面对好友提出的疑问,顿时慌了。
“小乔?”季芳看她一脸黯然,和方才快乐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不禁感到相当愧疚,“对不起,我不应该胡说八道,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安以乔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好友,片刻后,才强颜欢笑的摇头。“没事啦!我相信他,我们走吧!”
^o^ ,^o^^o^,^o^ 信任这种东西,一但出现了裂缝,就再也没办法假装它不存在。
怀疑一旦在心中萌芽,就算不去理会它,也会慢慢成长茁壮,直到盘踞整个心房,今人再也无法忽视。 .安以乔一再告诉自己,要相信他、要相信两人的感情,但好友的话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真的是替身吗?对他而言,她只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吗?这些问题没有答案,却无时无刻不占据着她的脑海。
原本无尘的爱情蒙上了阴影,不再是全然愉悦的幸福,而是加了猜忌的苦涩。
她忽高忽低的情绪,江如兰这个做母亲的全看在眼底。
这世上,最甜蜜的是爱情,最苦的也是爱情。女儿的情绪起伏所为何来,她自然心里有数,只是她总想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想法,女儿没来问她,她也不愿过问太多。
直到眼看女儿把一整柬娇艳欲滴的玫瑰剪得一朵都不剩,她终于按捺不住,将失魂落魄的安以乔给拉到一旁。
“以乔,你这两天是怎么啦?老是魂不守舍,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给妈听听,好让我替你出主意啊!”
安以乔闻言低下头,久久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道:“这件事情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有办法的啦!”
“到底是什么事?”江如兰拍拍女儿的手。“来,从头说给我听。”
安以乔深吸一口气,将她和绍笃圻从认识开始,到心中产生的困惑,一字不漏的忠实转述给母亲听。
“季芳说他只是把我当成小笼包女孩的替身。”她扁着嘴,感到一阵心酸袭来,眼眶顿时红了。“我本来也不相信,可却愈想愈觉得有可能,怎么说他都暗恋人家十年了,哪有那么快就忘记的。”
江如兰听完笑叹了一口气。“傻孩子,原来你是在吃醋来着?”
“我才没有在吃醋呢!”安以乔坚决否认。“我只是不想被当成别人的替身,我也不希望他看着我:心里却想着少笼包女孩,我希望他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她愈说愈觉得自己的确在吃那不知名的小笼包女孩的醋,最后索性闭上嘴。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这样子嘛!”
江如兰笑望着女儿,摇摇头。“既然你心里有怀疑,为什么不当面问清楚呢?”
安以乔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桌上,闷闷的道:“我问不出口,如果他说没有,岂不显得我很小家子气,连他的回忆都要计较、都要嫉妒,但如果他说有……我会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这几天绍笃圻见她总是闷闷不乐,便一直不停追问她是怎么了,好几次她都差点问出口,却总在最后一刻压抑了住。
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如此善妒的一面,不希望让他认为她是一个心胸狭窄、喜欢吃醋的女孩子。
只是这问题一天不解决,她就一天不快乐,每天一睁开眼睛,想来想去都是同一件事,连她自己都好讨厌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