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突然又想到刚那一滑,他苦笑了起来,他喜欢女人,美丽的女人、多情的女人、温柔的女人……他动心了吗?不,他知道不是,但他承认那是种奇怪的感觉,他喜欢女人的,他抬起那只闯祸的手叹了口气,握紧了剑缓步走下了山。
第二回
“妈的!再给老子碰上那浑小子,老子一定砍了他那双手。”
小酒楼里,一个横眉竖目的大汉正怒气冲冲的嚷着,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个大汉倒了杯酒对着他冷笑了下,“得了吧!我看你怎么给人踹下来的还不知道呢!”
先开口的那个大汉睁大了铜铃般的双眼瞪着他的同伙,“你不也是被踹下来的!”
方才冷笑的大汉这回有些悻悻然的回着:“我看那小子不简单。”
碰的一声,像是示威似的,大汉把腰间配着的剑解了下来用力的放在桌上,得意的嚷着:“有什么不简单的,你看他那手上那把破铁剑,那也敢带出来跑江湖,老子手上这把青龙宝剑,随随便便也把他那把剑连他一双手也给砍下来——”
“那个带了把铁剑的人在哪里?”
话没说完就听见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那大汉被打断了话非常不开心的猛一回身大吼着:“妈的!你没看见老子在说话——”这回是他自己硬生生的停住了话,“慕……慕……慕容大总管……”另外一个大汉也连忙站了起来,他们想也没想到站在他们身后开口发问的居然是相爷府的总管慕容云飞。
“小……小的一时不察,没注意到大总管您来了,真是……”话没说完,云飞不耐的打断他,“不必客套,你只要告诉我人在哪里就行了。”
那大汉呆了一呆,望向他的伙伴,另一个大汉疑惑而小心的开口询问:“大总管是问那个带着把铁剑的人在哪里?”
云飞点了点头,连开口都懒,两个大汉对望了一眼,不明白相爷府的总管大人要找那个浑身泥巴的浑小子做什么,但仍是很恭敬的回答着:“回大总管,那个人也许在栖凤楼。”慕容云飞略皱了眉头,只轻点了点头便离开,没去理会那大汉说什么我家老爷问候之类的话。
栖凤楼,他去栖凤楼做什么?
慕容云飞想着,一边飞快的移动身形往城西去。
***
每个城里都会有一个最热闹的地方,在京里更是不用说,不管白天夜晚,京城里总是热闹滚滚的人潮来往着,但若是要细问京里什么地方最热闹的话,京里人就会异口同声的告诉你。
“城西栖凤唐家酒、城东茗坊严家茶”
京里最热闹的地方是东、西城门边,为什么呢?因为西城门边有个栖凤楼,东城门边有个严家茶坊。
栖凤楼是个酒楼。京城里人人都知道,栖凤楼有三绝,一是女儿红、二是女儿国、三是楼主唐晓白。
关于楼主唐晓白,在京里有很多的传说,但其实所有的传说翻个面就成了谣言,满天的谣言来自于唐晓白的年轻与美貌,当然年轻美貌的女子在京里有很多,可是有她那样风采、气质而且还姓唐的女子却没有。她在京里有很多的追求者,不乏达官贵人与富家公子,因为她姓唐,她是唐家的晓白姑娘。
说起唐家,要就要说到栖凤楼的女儿红,唐家不是什么显赫的门第,但在江湖上绝对占有一席之地,因为唐家的酒。
在江湖上要交朋友、讲义气、说豪情等哪样不要酒?大家在酒里交朋友,在酒里讲义气,在酒里说豪情。唐家的酒,无疑是最好的,而且唐家不只酿酒,还卖酒,传说中,如果得罪了唐家,你可能连米酒也买不到。
古老的唐家代代由女子继承,而唐家的晓白姑娘正是唐家第七十二代的家主,她年轻,美丽,拥有醉人的风采和最沉静的气质,而且未曾许人,所以,她有很多的追求者,虽然她鲜少露面,许多人甚至只听了传说就来追求她,但那不重要,因为她是唐家的晓白姑娘,只要娶了她,整个京里还有甚至高达十二个省份的酒家生意就全落入手中了,所以追她的人都很动,也都很有来头,就譬如今晚这二位。
“晚辈见过贺伯父。”身着华贵服饰的青年,看似彬彬有礼的对着眼前两鬓灰白身形臃肿的老爷子,作了个揖,贺老爷也状似亲昵的拍了拍那青年,“邵贤侄不必多礼,邵知府身体还安泰吧。”
“托贺伯伯之福,家父身体一向安康。”青年仍是有礼的回答着,一双细目却转个不停的在四周望着,“贺伯伯今日是来喝酒吗?”
贺老爷笑着,也望着楼上的深廊,一边瞄着邵人俊身后低头站着的人,身着一袭黑衣还有一张没有神情的脸,静静的没有一点声息,看来是个高手。贺老爷眯起了眼,邵人俊是京里邵知府的次子,一直以来就是追着晓白姑娘最勤快的人之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听晓白姑娘说,想见识见识知府手下高手的功夫,邵人俊就不断的召募各地高手入府,一边也努力的习武,就是想讨晓白姑娘的欢心。
哼!老子有的是钱,要什么样的高手没有。
贺老爷在心中冷哼了一声,脸上却还是维持着微笑的回答着,“不只是来喝酒,当然是来见唐姑娘的。”
邵人俊望着贺老爷,心里暗骂着。
老不死的,晓白的年纪都可以做你女儿了,还妄想娶她!
虽在心底骂着但脸上也还是得露出笑容。贺老爷是京里首富,三天两头都送不少礼来,他父亲可一再告诫要对“贺伯伯”有礼一点,要不冲这一点,他哪理会那个想跟他争晓白的老头,“真巧,贺伯伯也是来见唐姑娘的。”
邵俊人仍是有礼的微笑着,而贺老爷装出一副有点惊讶的表情,“喔!真巧的意思是贤侄也是来见她的吗?”
邵人俊开怀的笑着,一边挑高了双眉示威似的开口,“当然,唐姑娘可是跟我有约,不知贺伯伯您……”
贺老爷大笑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回答,“我跟唐姑娘从来就不必约,我向来是来就见的。”
邵人俊冷笑了一声,“喔!那敢问贺伯伯这个月来见着唐姑娘几面了?”
贺老爷有点狼狈的干笑了几声,的确他已很久没见着唐晓白,脸上笑着,双眼却狠狠的望着邵人俊,“我最近生意忙,赶着京外跑,没空来见她,那贤侄又见着唐姑娘几面了?”
邵人俊很有自信的笑着,“不多,但这回是特地约了要唐姑娘回答的。”
贺老爷又眯起了双眼看着他,“喔?贤侄要唐姑娘回答什么呢?”
邵人俊抑起头望着眼前近六十的老人,很有自信的笑着,“当然是我们的婚事。”他答的自信,也是因为他真的很有自信。
他已两个月没见着唐晓白的面了,好不容易逮住了空,在楼大姐的监看之下,站在唐晓白的门前,好话说尽,最后狠狠的撂下了话,“你要不嫁给我,我毁了你栖凤楼!”然后又不忍的,温柔的说了:“你不过是个女子,要撑住这楼子太累、太难了,你需要男人帮你的,只要嫁给我,以我爹的能力你栖凤楼要保多久有多久。”许久,等到他急了,气了,从来就没有女人敢对他这样。他相貌好,家世好,京城里有多少富家小姐想嫁给他,他从来都不屑一顾,只钟情于她唐晓白。而她却对他从一而终的冷淡,他气极了,若不是楼大姐冷冷的望着他,手上还提着把亮晃晃的刀,他早冲进门了。最后就听得门内传来一阵幽幽的叹息声,柔的让人心碎,然后才听见她开口,‘若有心,请公子六月初十再来,晓白必给公子一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