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是我?」她张口结舌。她的身分只是个女佣耶!
「因为我看得出来,总裁喜欢上妳了。」
「什么?」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相信我,严叔的眼光一向很准,不会看错的。」
「不可能,我只是个女佣,总裁才不会看上我这种人。」他该喜欢的人是莉俐,不是她。
「妳认为总裁有把我当下人看待吗?」
「啊?」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在总裁的眼里,只有爱跟不爱,没有阶级跟身分的问题,妳想太多了。」
「但是……」
「相信我,总裁是喜欢妳的,因为妳是第一个睡在他床上的女人。」
啥?
这……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她的反应,严绪康仅是脸上挂着笑,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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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礼燮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的事情了。
他进门之后,眼角瞥见一条影子正「偷偷摸摸」的往车棚走去,他闭闭眼,接着沉声低喝,「林维婉!」
被点名的人,只能乖乖的答「有」。
「把车上的公文给我抱到书房来。」他扯松领带,往楼上走去。
「我……我……」要去上班。看到那个男人投来凌厉的眼神,林维婉把后面的话全数吞回肚子里。
「知道了。」他的眼神实在有够凶。
她找到司机,然后两个人一人捧着一大迭的公文上楼。
林维婉吐吐舌,看来当大老板的人可真是一点也不轻松,赚这么多的钱,又没有时间享受,到底他们是在赚钱,还是被钱赚?
将公文堆迭放在桌上,见主人不在,她溜了溜眼,正准备闷声不吭的偷偷闪人时,却又听见叶礼燮冷冰冰的声音自一墙之隔的卧房处传来。
「帮我准备一些晚餐,我等一下要吃。」
吃晚餐?已经这么晚了耶!
「妳最好安分点,别想跑去上什么大夜班,若是被我抓到妳偷跑出去,有得妳苦头吃。」
卧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原来他是在洗澡。
洗澡……
当洗澡这个字转换成画面时,林维婉不由得脸红了起来。她还记得那次在花园中,她「摸」到他衣服底下的肌肉……
呃!她在想什么限制级画面?倒带洗掉。
她匆匆的跑下楼,本想找桂枝煮些东西,可是严绪康却说他提早放她下班了。
「反正妳的手艺也不错,就由妳下厨好啦!记得不要煮太油腻、太辣、太咸。其实总裁不挑食,妳随便煮煮就好。」严绪康拍拍她的肩膀这么说。
「怎么这样?」上回是逼不得已,怎么现在又……
算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乖一点吧!
花了十五分钟,她端着一个盛着三菜一汤的盘子放到叶礼燮的桌上去,而那个发号司令的男人早已空着肚子在等待着。
「总裁,你的……消夜。」都已经九点多了,怎么说都算是消夜吧?他老是这样消耗自己的体力,熬夜不睡还过餐逾时,他的身体真的受得了吗?
闻到阵阵的饭菜香,早已饥肠辘辘的叶礼燮,懒得去纠正她的用词了。
他二话不说,拿起碗筷埋头扒饭。
饭后,他推开餐盘,很公式化的对犹站在一边等候收拾的林维婉说:「妳可以拿下去了。」
「是。」
这回他对她的料理没有任何表示,仅是一口接一口的吃着盘里的食物,俊脸上还是一如往常的冷漠,她几乎要怀疑严叔是否看走眼了?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她有什么值得让他喜欢的条件?
他昨晚会让她睡在他的床上,也许只是单纯的因为她哭得太惨,心生怜悯所致吧!他不会对她有任何意思的,他不是也这么说过吗?
想着,她默默的就要退开。
「麻烦妳等一下再帮我带杯浓茶上来。」他的嗓音软软地自她身后飘来。
「好。」她知道他今晚又要熬夜办公了。
「还有……」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该如何开口。
「嗯?」她偏过头看向他。
「妳的手艺真的不错。」他面无表情的说着,然后拿起桌上的烟盒点烟。
啊?他是在称赞她吗?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耶!
一抹赧涩的笑容,掠过林维婉的唇角。
转过身,她静静的走下楼。
抽烟男人的唇角在看见她唇边的那点微笑时,似乎也微微上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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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午夜一点。
叶礼燮还深陷在待批与待签名盖章审核的文件堆中,随手拿起刚才林维婉所泡的热茶,竟然也已温凉。
他啜饮了一口放下,冷掉的茶失掉了原有的风味,他苦笑着推开。
暂时放下手边的杂务,他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膊,拿起手边的烟盒,踱步走到落地窗前,一圈烟雾随着他吞吐的动作缓缓蔓延散开,烟头闪烁着一点红光幽幽暗暗。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习惯站在这片落地窗前,点起一根烟,然后静静的欣赏着远处的城市霓光,这个习惯已经跟着他好久好久了。
其实他不喜欢在深夜里办公,因为夜晚的寂静,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挑起他过往的片段回忆。他不是个会沉陷过往的人,也没有会将仇恨放在心底的习惯,只是,他讨厌面对那些想起来就令人不愉快的记忆。
今天下午,他接到二妈打来的国际电话,说他们会在月底回到台湾,叫他有空就回去看看。
看什么呢?
他的唇边扬起一抹讥诮。
那是二妈的家,也是爸爸目前定居的地方。至于这个曾经是他跟爸爸还有死去的妈妈真正的家,爸爸在他成年之后,几乎从未再踏进来过。
其实他一直都很恨自己,他恨自己对父亲还有二妈的怨恨,竟然远比自己所能想队的还要浅薄。
他原以为自己会因为父亲间接逼死母亲的这件事,而怨怼父亲,甚至埋怨起二妈,可是很可笑的是,他居然没有。
因为二妈对他真的很好,虽然那种好,是有弥补的味道,但是对他好就是好,那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而他恨自己的是,他居然接受了二妈对他的友善。
潜意识里,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死去的亲生妈妈,所以他一直不太想正面回应父亲还有二妈的爱,仅是戴着一张冷漠的面具冷冷的面对他们。
可是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的恨淡了,而且二妈待他的好,让他恨不起来也是实情之一。
二妈说,爸爸近几年的身体变差了,还说,他总是望着门口发呆,好像在等一个人回家看他。
那个人是谁?其实他自己心里有数。
默默的捻熄了手里的烟,他忽然瞥见在员工宿舍的外面,驻足站立着一条熟悉的人影,看她的样子好像正拿着手机在跟什么人说话。
都已经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人会打电话给她?
他疑惑的挑挑眉,发觉最近自己的心真的快要被她给占据了。
会注意到她喜欢穿浅淡的紫色还有淡蓝色的衣服,虽然那些衣服的质料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但是穿在她的身上,总是会有特别不一样的味道。
记得莉俐那个女人还骂她是个村姑呢!
呵!村姑也有村姑质朴单纯的美啊!谁说路边的野花就不比温室里的兰花香了?在她身上,他总是能发现她单纯而坚毅的执着。
他记得她好像有一个身体不太好的弟弟是吧?改天该找个时间请人查查看,到底是什么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