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不顾他的剧烈颤抖,让深深浅浅的齿印由平坦的小腹一直蔓延到结实的大腿——
爱已刻骨,一朝倾泉而出,便无法再极尽温柔,克制不住野蛮的冲动,只想一点一点将他吞吃入腹——
分开他的腿,将一指强行探入,让他逐渐适应——
旋动着前进摸索间,终于发现了他的弱点——
指腹轻轻摩擦,紧密的肌肉立刻纠缠上来;
紧追不舍地用力按下,怀中的身子瞬间绷紧——
在那一瞬,他解开了他的穴道,同时挺身冲入他的体内——
要他,要连骨血都融在了一起,便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远不再分离!
「猫儿,睁眼看我,就算你此时杀了我,我决不怪你!」
白玉堂吻着怀中瑟瑟发抖的人的唇,低哑地恳求——
「看着我!不要这样将我从你心中抹杀!」
「不——」
展昭颤抖着发出沙哑的声音,眉锋紧紧地纠结——
体内抽搐痉挛不止,火烧火燎一般的痛楚证实着玉堂的存在,更证实着他残命未尽,尚未魂飞魄散,仍能感受到爱人的温度和气息——
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曾几何时,这气息已经渗入了血液、成为生命的一部分——
在即将跌入永远的黑暗之前,多想抓紧眼前的幸福!
可是他不能,不能让他随他一同坠入万丈深渊——
此时回应,便是要亲手扼杀掉挚爱之人!
泪水,终于悄然滑落——
「为什么不肯睁眼看我?为什么流泪?你真的如此恨我么?」
耳畔传来玉堂的哽咽,泪,一滴滴落在他脸上,火一样的热,象是要将他灼伤——
「猫儿,我从未想过要逼你——是你偏要将我逼入绝境啊!」
「我不能放开你——也决不会让你放开我!」
他握住他的双手,十指插进他的指间,与他交握;俯首吻住他的唇,箍紧他的腰,身下不停,开始急切狂野地需索,凶悍蛮横地顶撞,不给丝毫喘息之机,一次比一次更深地侵入更加紧窒狭窄的内部——
一下下撞击着他的身体和心灵,执意将满腔的爱恋倾泄给他!
一宵炽爱,一生烙印——
就算犯了天禁要坠入十八层地狱,也无怨无悔!
「啊……」
细微的呻吟无法控制地溜出唇畔,甜美的欢愉如滔天巨浪一波波席卷而来,滋润了疼痛不堪的身体,也啃噬着已再承受不了更多的心!
他只有用力握紧双拳,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回拥住那副年轻刚健的身躯——
「猫儿……猫儿……」
他不停地呼唤着他,让他的身体背叛了理智,焦躁不安地紧紧包裹住他,随着他的节奏迎合展转,翻腾舞动!
让残秋深夜的空气抛弃了它清冷的外衣,随着激情澎湃蒸腾!
直到,即将攀上顶点的那一刻到来——
身子狠狠一颤,猛的用力,冲破了最后的禁忌——
直上云霄!
瞬间,无数火星在眼前爆裂开来,恍若岩浆喷发,热浪冲天——
将他与他,一同灭顶——
绚烂璀璨的尽头——
粉身碎骨!
***
夜寂静,寒声碎,众色褪去,只余一片苍寂落寞,月如钓。
「猫儿……」
撑起已经倦极的身躯,白玉堂想要再一次亲吻展昭的双唇,一股无法阻挡的睡意却如同黑夜之神张开巨大的羽翼将他笼罩起来,让他再也张不开沉重的双眼,只能趴伏在他温暖的胸膛沉沉睡去,犹自喃喃呓语,难舍那魂牵梦萦之人——
「猫儿……我的猫儿……」
「玉堂……」
展昭收回点在白玉堂黑甜穴上的手指,抬起双臂,
最后一次,紧紧拥抱住心中挚爱感受他的重量;
最后一次,深深汲取着他的体息记住他的温度——
「我……真的、真的,不想死!」
贴着他的脸颊,抚摸他的乌发——
一缕细细的血丝,缓缓顺着唇边渗出——
即便是再如何坚强之人,又如何能够承受住这世间最尖锐残酷的利刃一寸一寸送进自己的心窝?
舍不得不爱,巴不得一世相守——
爱之深,情之重——
空眷恋,便已到心碎!
***
清寒冽,锦云遮,幽梦匆匆破后,深沈庭院虚。
轻寒细雨情何限,为君沈醉又何妨?
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猫儿……」
白玉堂含含糊糊地咕哝了声,半翻过身将脸埋入身下的被褥中,贪婪地想要再多呼吸一下那令人迷醉、名为幸福的味道;
半晌,才恋恋不舍地张开双眼——
天色已经大亮,枕畔一片冰凉,显然梦里怀中那人已经起身多时了。
我明日一早就要起程还乡——
「糟了!」
想起展昭昨日说过的话,他暗叫不好,猛弹起身来,手忙脚乱地抓过衣杉穿了,匆匆冲出屋去。
急急奔到廊上,只觉秋风萧瑟,冰冷刺骨,卷走了肌肤上余留的温暖;
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耳边蓦然传来张龙、赵虎焦急的声音——
「包大人,城中都找遍了,到处都不见展大人的影子!」
「公孙先生,这下如何是好?展大人身上那『花落叶飘零』的剧毒——」
刷啦啦——
枯枝微颤,抖落几片残枫,翩翩飘过眼前——
恍若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剧毒!猫儿他中了剧毒?!
白玉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疯了一般扑到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面前,只觉得所有人的声音如同梦魇一般,忽远忽近地在耳边回荡——
「白少侠,你冷静点——展护卫他——」
「他身上这毒,十日前中下,至今未找到解毒之法——」
「『花落叶飘零』乃辽邦奇毒,本无解药……展护卫担心白少侠得知难以接受,才有意隐瞒——」
「今日一早发现展护卫只留下一封书信,不告而别,本府立刻命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出去寻找,不想……」
「回乡?展护卫从未向本府提及过此事……他恐怕是昨日就已趁夜悄悄离去——」
「我用药暂时压制住毒性、加上展护卫内力深厚才多拖了这许多日,若是常人只怕早已——」
「最后大限,就在这几日之内——」
最后大限,就在这几日之内——
最残忍的一句话刺穿了耳鼓——
那一刻,仿佛看到世界在眼前崩溃坍塌——
五雷轰顶!
椎心蚀骨的刺痛由心脏一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
整个人,摇摇欲坠——
昨夜,他以为他终于摘到了心中最灿烂的那颗星;却不知,他已黯然在自己怀中陨落——
如今手中惟剩,一片空茫茫——
「猫儿,等我——一定要等我!」
绯红了眼眶低吼一声,人便如旋风般冲了出去——
来到府衙外,眼前车水马龙,人世繁华,却不知要向何方寻觅那孓然的身影——
漫无目标,心乱如麻,更,心急如焚!
「猫儿——猫儿——」
恍惚间,路边的学堂中突然传来学童们读书的朗朗之声——
「……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石破天惊!
「不,我不能在这时发疯!」
「猫儿,等我——就是追到阴曹地府大门边我也一定要截到你的魂魄!」
摇头甩去眼中迷蒙的水雾,压下心头那狂乱不堪的恐惧,强自镇定——
「猫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你会到哪里去?你会——你会——」
「我能想到,一定能想到——我是世上最知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