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他面上一热,移开目光,忽听“哗啦一声,再想后退已来不及,那人早一步自水中站了起来,一双手正勾在了他的腰上,笑得异常狡诈。
“笨猫,便是要判死罪也得给我个分辨的机会吧?”
“什么死罪,休要胡言乱语!”展昭虽觉羞赧不已,听了那个“死”字心中任是悠悠一颤,瞬间揪了起来!
白玉堂看出他当真急了,便不再调笑,敛起神来收紧双臂,两人胸膛相贴,让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你且静下心来听我说,我刚才是去襄阳王府探了那冲霄楼。但探过之后才知,那所谓铜网阵也不过如此,小小的八卦而已,何足道哉!”
“八卦?”展昭别扭地开口,脸上暗藏的热度迅速蔓延开来。
两人之间虽还隔着浴桶,但白玉堂身上的水珠正缓缓透过衣服渗过来,热烘烘的潮意混融了他自身的气息,蒸得他越发浑身不自在。
“不错。那什么冲霄楼,横竖我是知道了他的用意!他楼内共设三层,意为三才;那栏杆便是五行;好合外面的木板,则是八卦;其中两个圆亭,必是阵眼;阵中脚下所走之地,明显万字势。走当中,两边设有滚板,坠落下去,轻者带伤,重者废命;所谓八卦者,走吉卦则吉,走凶卦则凶,不是有人,就是弩箭齐发。”
白玉堂一一道来,说得好不得意;展昭闻言却脸色又是一惊,背脊也跟着一僵,“既然那楼如此毒辣凶险,你更不该这般冒失轻敌!”
白玉堂边听他说,边一手攀上他的背后轻轻摩挲安抚,靠近他的耳边道:“猫儿,不是我说大话,你又不是未曾见识过我们陷空岛上的七窟四岛,三峰六岭,三窍二十五孔。那些机关各处都是西洋八宝螺丝转弦的法子,全是白爷爷所造。那个小小的连环堡,不过是玩艺一般!”
“玉堂,不管怎样,你已答应于我,不会轻举妄动——此时怎能言而无信?”
短短一句话,展昭说得无比艰难。背上那作怪的手指一寸寸沿着脊梁按下,在骨节处略微施力揉下,引起阵阵酥麻,令他禁不住面红耳赤如火烧,抬手想要推开白玉堂,触到的却是光裸的肩头,潮湿,温暖……当下便仿佛掌心被刺到一般,逃避地将眼神移向他处。但偏偏那乘人之危的家伙不肯就此罢手,最后竟得寸进尺地直接探舌舔上他的唇,一贴上来便不给半分喘息之机,紧紧吮住了一阵狂噬,滑溜的灵舌在丝润的口中翻搅乱窜,勾挑着扫过齿列与上颚,最后才纠缠住他的舌缠绵舞……水乳交融……朦胧间只觉昏昏沉沉,一个松懈,便是“扑通” 一声,被他扯进了水中。
“咳咳!你——”
展昭挣扎着从水下立起身来,刚要抹去满脸满眼的水花,白玉堂哈哈大笑着又是一捧水泼了过来,趁他本能地躲闪之时,人已欺到近前,手下一动,便扯开了他的腰带。
“不行!”
展昭脱口而出,说着就转身欲逃。但湿衣缠住手脚如同累赘绳索,只慢一步,那当年盗三宝如同探囊取物的老鼠爪就一把拽住了他的袍袖,拉扯间外袍便被卸下随手丢出桶外。
“怎么不行?”
白玉堂抬手一撩,将垂落在额前的发丝拨到脑后,薄唇缓缓向上勾起,黑玉眸中波光潋滟,一双剑眉轻扬半挑,笑得竟是说不出的邪魅。
来到襄阳,已有二十几日,为了克制,连寻常普通的亲吻也极少,今日得了机会,又怎能就此放走他?
“你情我愿……两情相悦……有何不可?”
“……”
只隔着薄薄一件浸透了热水的中夹相拥,从上到下没有一丝一毫的间隙,清清楚楚感觉到对方身子的滚烫,甚至每一处凹凸起伏。展昭本就心情紧张,加之被白玉堂说得不知该如何应对,脑中一乱,只觉口干舌燥,张了几次嘴却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虽然二人早已亲密无间,日常也非没有肌肤之亲,但如此情形却是首次。
“答不出……就是我占理。理字在谁那边,就要听谁的。”
白玉堂步步紧逼,到了近前,故意甩头抖落一片水珠。抓住那猫儿惊愕眨眼的空档,低头将唇印上他的颈窝,缓缓磨蹭着移到喉间……轻咬一口,下滑……牙齿一合,扯住中衣襟口,拉开一截,舔吮上那片滑腻——
“猫儿,下过雪,这天儿一下就冷起来了……”
白玉堂衔着猫儿优美深陷的锁骨,一点点从左到右地啃咬过去。手掌收放着在水下按摩着薄绸下结实紧绷、微微隆起的肌肉,慢慢攀上起伏不定的胸膛,挑逗地压住已呈半透明的布料下明显的突起,手指夹住了揉动,突然一捏,听到他闷闷的鼻音。
可怜这向来正人君子的猫儿,这回如此戏弄他,他定是被吓到,正脑中发懵,才迟迟没有拳脚相向,否则若在平日,自己也未见得就能占到便宜。
“玉堂……这里……这——”展昭微微一颤,哑声吐出几个字。
离得近了,便有一股轻香随着氤氲的蒸汽钻人鼻端,那是水中洒了香料、混了他平日所用的熏香所形成的味道,独特而熟悉的暗香。淡淡的,却也异样诱人,吸了进去,本就醺然欲醉,偏那人还极尽恶劣地挨住了他,若有似无地移动,稍一恍惚,湿透粘在身上的衣衫已被拽到了肩下。
“如何?”
白玉堂抬起眼,望进那双映了水雾更显幽黑的眸中。乌溜溜的眼珠轻轻一转,毫不掩饰其中的慧黯:让人一看便知他在装傻,却拿他没有丰点办法。
看那猫儿羞恼交加之下,黑白分明的双眸又瞪圆了些,白玉堂低低一笑,蹭了蹭他的鼻,“想那么多做什么?门窗关得严实,连那天上星月也偷看不得……只有你我……”
说完,又含住了他的唇,这次却是无尽温存……轻咬了下,在他感到有些微疼痛时已然放开,只留一片麻刺感。
展昭忍不住垂下眼帘,合了双眼,心中动容,怦然不止间,缠裹在身上的湿衣已经离了体,他的身躯带着比水更热的温度贴合住他。他轻叹了一声……终于……难舍心爱之人一片柔情……抬臂拥住了他的肩膀,回应那半是耍赖半是撒娇、霸道探索的热吻,吸吮着彼此湿软的唇舌,啜饮着对方口中的甜美滋味,久久留恋相缠……在乎的又岂止是一时的情欲贪欢?
“玉堂,不要独自前去涉险……这次,算我求你!”绵长而热烈的一吻过后,展昭喘息着睁开眼,眸中仍带赧意,说此话时却是直直望进白玉堂的眼中。
“说什么求我,我答应你便是。我不会独自前去涉险。白爷爷的命可是珍贵得很,因为这世上有一个最舍不得我的人!”白玉堂点头,语气改下了一向的玩劣,表情却是同他一般的郑重。
即便失了那生死无惧的洒脱,万万舍不下眼前之人!既是爱了,承认这份羁绊又如何?承认了并非英雄气短。承认了便是二人之力、二人之心!更加珍惜……更加坚强!
“猫儿……”
耳边听到他的呢喃,耳垂已被那利齿嗜过。喘息间,微张的唇便被再次捕捉住。口唇之中、鼻端萦绕的全是他的气息!是渴求释放的狂潮,更是倾心相恋的炙情!脸上灼烧的热度让他不敢抬头,不经意间却本能地张口咬在了他的肩头。十指颤抖着抓握,陷入他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