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打包。”花穗头也不抬的说道,拿出饭店内精美的提袋,偷偷做起坏事。仔细一瞧,提袋里已经装满了不少东西。
没办法啊,看见那些包装精美的洗发精、沐浴乳,她的双手就不听使唤,自动自发的动了起来。虽说已经知道这间饭店是老公的,但是她顺手牵羊的举动还是改不过来。
“啊,还有香浴球。”她惊喜的喊道,继续挖宝。
“嗯,这是什么?”她仔细搓了搓陌生的四角状铝箔包,读着上头的英文,接着粉脸一红。
啊,保险套……呃,用不着,他们不需要……
“李芳农离开幼椎园了。”月眉在大理石的台阶上坐下,眼睛盯着花穗。
“啊?离开了?”花穗停下打包的动作,小脸抬了起来。没有了她的妨碍,李芳农能独揽大权,应该雀跃万分,怎么竟也急着开溜?
“今早接到奇异果的电话,说是幼椎园被人出资买下,园长夫人‘包袱款款’跟着情夫卷款潜逃,园长哭干了眼泪也找不到人,李芳农瞧见没油水可捞,溜得比谁都快。”
“是谁这么神通广大,才几天的时间就让幼椎园江山易主?”花穗漫不经心的问,其实也不是很想追究,她已经辞职,那儿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看来,帮助小朋友的愿望,将变成今生最大的遗憾。
抱起提袋,她往月眉走去,才走没两步,裙摆陡然一紧。她低头察看,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啊,我的衣服。”花穗惨叫一声,弯下腰来检查。
昨夜才惨遭冷天霁蹂躏的礼服,这会儿又被大理石的边缘钩住,丝绒缝线被扯开一道口子,看得她的心不断淌血。
“拿我的刀子去,把缝线割开,不然裙摆的裂缝会愈来愈大。”月眉说道,把刀子递过来。
“这刀子好不顺手。”花穗别扭的说道,皱着细长的眉,困惑的瞪着那把刀子。老觉得刀刀跟刀柄的方向,跟惯用的刀子不同,怎么割都不对劲。
对喔,这时才突然想起,月眉先前提过,她是左撇子……等等,左撇子?她搜刮战利品的动作蓦地一僵,完全静止。
杀手右手持玫瑰,左手持刀剑,杀人技术精湛。
那杀手是左撇子!
花穗极为缓慢的回头,瞪大眼睛看着月眉。怀疑像是泡泡一个又一个往上直冒,止都止不住。
两个月前,各界才开始对她的心脏感兴趣,而月眉正是那时候进入幼椎园的。
再说,普通女子为何随身要带着刀子?
不会吧?她此刻心中浮现的可怕猜测,难道是事实?
“你发现了?那我的动作就必须快一点了。”可爱的微笑不变,月眉的手却缓慢的伸到胸前,从胸罩底部俐落的一抽,手中霎时多了一条柔韧而细长如针的金属。
“发现?发现什么?”花穗瞪着那细长的金属,发现尾端磨得十分尖锐,绝对可以轻易穿透人的肌肤。
“你发现我的身分了。”月眉微笑说道,但笑容却不再天真无邪,反倒狰狞得吓人;那些天真甜美,都只是面具。“你的丈夫应该也提过我。”
“你……不可能……你……”花穗的脑子乱成一团,仍本能察觉到危险逼近。
她扔下满袋子的战利品,不断往后退,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这是我的手法,潜伏在你的身边,当你最没有防备时再动手。”月眉步步逼近,笑得更灿烂。她最喜欢的,是看见猎物临死前的表情,从诧异惊愕,转为痛苦。
“但是,逵克已经死了。”花穗扔出小花瓶,以空间换取时间。
“他的死跟我的任务无关,必须杀了你我才能拿到钱。”
“连半点同事情谊都不顾吗?”花穗做最后挣扎,充满希望的问。
回答她的是一声冷笑。
看来,讨人情是没用的,先前的友善只是假象,都只是为了要降低她的防备,找机会取她性命。
娇小的身影往她冲来,力道出乎预料的强大,撞得花穗也飞了出去。两个窈窕的身段,在地上撞成一团,月眉一个翻身,已经掌握大局。
花穗喘息着,瞪着悬宕在身上的月眉,心跳得好快,肌肤一片冰凉,感觉到死神的抚摸。老天,难道她注定要死在这里?
“这钢针,只要穿透你的心脏,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月眉狞笑着,将钢针举高,瞄准花穗的心脏……
砰的一声,一个巨大声音响起,身上的重量瞬间不见了。
花穗悄悄睁开左边眼睛,确定生命暂时没有危险后,再睁开另一只。映入眼中的高大身影,让她松懈的瘫软在地上。
最危险的时候,她的英雄老公仍旧及时赶到,解除了危机。
“你──”月眉被拎得高高的,颈间的强大压力,扼断了空气的供给,她惊愕到极点,看着阴沉的冷天霁。
“不想活了吗?”他冷笑,那神情让人不寒而栗,简直就是死神的化身。他回到饭店中,听见神偷提及有花穗的同事来找她,心中就警铃大作。
奔回房间时,浴室里传来的呼喊声证实了他的猜测,他没有思索,俐落的出手,就已将恣意逞凶的月眉手到擒来。
“她骗我!”花穗终于坐起身来,小脸气得通红,愤怒的情绪居多。“老公,替我……”她本想请冷天霁吓吓月眉,但拳头撞击在人体上的声音,让她目瞪口呆。
沉重的拳头猛烈的撞击在月眉的身上,一拳强过一拳,冷天霁没有手下留情,下手格外狠毒,光是听那拳头打在人体身上的声音,就知道那痛楚的程度有多强烈。
“呃,不用打得这么用力吧?”花穗小声的说道,匆忙走上前去,想制止这可怕的责罚。就算月眉再不是,终究是个女孩子,男人打女人,说什么都是不对。
她凑过来,扑住冷天霁坚实的手臂,阻止他继续狂揍月眉。
“住手住手,你要打死她了!”她开始怀疑,他心里根本就打算要亲手打死杀手。不行不行,虽然她不介意他替天行道,但是她可不希望饭店里闹出人命,这会影响生意的。
冷天霁停下手,看了妻子一眼,确定她安然无恙。“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对付月眉的口吻,冰冷得像十二月的寒风,冷酷极了。
被打得不断干呕的月眉,咬紧牙根,勉强抬起头来看向花穗。
“我……”她欲言又止,说得很吃力。
花穗凑上前来,以为她要说些什么,才靠近没两寸,一双手已经扯住她的衣袖,钢针在空中高高举起。
“我要你陪葬,”月眉吼道,声音粗哑得很不自然,手起针落。
一个凌厉的侧踢,陡然拐中月眉的左脸颊,那一下侧踢,用的劲道极为强悍,猛的轰掉她的神智。她眼前一黑,往后跌去,掉进浴池里,手中钢针也飞了,再也不能作怪。
被扯得紧紧的花穗,侥幸逃过一劫,却也跟着跌进浴池里,当场变成落汤鸡。
“咳咳咳……咳咳咳……”被冷天霁捞上岸时,她因为呛到水,不断咳嗽,还吐出好几口带着玫瑰芬芳的浴水。
宽大的手掌拍抚着她,让她镇定下来。“没事吧?”他淡淡问道,勾起她水嫩的红唇印下一吻,态度从容不迫。
“你……你打女人!”花穗嘟着唇,双手插着腰,指控的说道。比起被杀的威胁,他对女性的粗鲁,反倒让她更介意。
“我不打女人。”他淡淡的说道。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