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程不尽满意,但能有这样的结局,他已经不想去计较父母的罪行了,只是主嫌不能轻易放过就是。
「或许我们该谢谢他们的胡闹,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早开窍。」这或许是唯一一点他需要感谢主嫌的地方。
狂喜过后,语纤渐渐能思考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既然你说相亲是安排的,那么当晚让我不期然的目睹那一幕,也是精心设计过的吗?」
「没错,你的日本行是整个计画的关键。」
「啊?那么主嫌不就是……」背脊突然窜起一阵凉意,语纤深深觉得被出卖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你也猜到那个爱兴风作浪的凶手是谁了吧?」
悕玥的笑容带丝阴险,语纤明白那是他欲报复的预兆。
「你该不会想要……」
「她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不回报一下,似乎太不够意思。」
他知道该怎么「报答」她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著悕玥有些邪恶的笑容,语纤只能在心理暗自为她祈祷,聊表朋友的义气,其他的,她无能为力,谁教那个女人要招惹恶魔,会有报应也是应该的。
她只希望结局别太「壮烈」才好!
第十章
洋溢幸福浪漫气氛的婚纱店内,三个来挑选礼服的男女却各做著无关结婚的事。
「你确定你真的要嫁给昂吗?」卓伶一脸狐疑的瞪向面前优雅品茗的准新娘。
轻啜一口芳香的大吉岭茶,语纤缓缓的说:「你以为我们今天是来干嘛的?」
嗯,味道不错,不愧是高级婚纱店,连奉客的茶都很讲究。
「喝茶啰!」端起杯子,卓伶牛饮了一大口。
从一个小时前他们进门开始,婚纱没挑到半套,倒是茶就给人家喝了两大壶,一副喝茶纯聊天的样子,气得店员也懒得招呼,放他们在窗边做活广告。
「喝茶只是用来安定心情,培养看婚纱的眼光,所以我们的目的这是选礼服,你可别搞错了。」语织柔柔的一笑,眼申明显闪耀著幸福的光彩。
「我看搞错的是你吧!你当真要嫁给昂,而不是悕玥?」
「是啊,大家都很认真呢!你看这件怎么样?」终于翻开闲置已久的相本,语纤兴奋地指著一件露肩的性感白纱。
「丑死了,不适合你。可是话不能这么说呀!难道长辈们认真地起哄,我们也得奉陪吗?那可是你一生的幸福耶!」分心看了一眼那件过分暴露的衣服后,卓伶立刻接上原先的话题。
「我觉得很幸福啊!那这件你觉得怎样?」
「样式太老气。不是嫁给喜欢的人哪里幸福了?」
两人继续一心二用,看来默契十足。
「我也喜欢昂呀。这件浅蓝色的呢?」
「梁语纤,我受够了!」卓伶一把抢过相本,忍无可忍地怒视语纤。「你别想装傻混过去,我们面对面挑明了说,你、为、什、么、赶、著、要、结、婚?」
她可以理解语纤逃进婚姻里的无奈,但怎么也不敢相信,她居然要求越快举行婚礼越好!这转折未免也太大了吧?
轻轻搁下茶杯,语纤愉悦的说:「既然要做,那就速战速决。这不是你的至理名言吗?」
「但是并不适合用在温吞的梁语纤身上呀!」
「我不再是从前的我了,我决定以你为榜样,向你看齐。」语纤别有深意的睇了她一眼。
卓伶被她瞧得有点发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向一旁寻找支持。
「韩澈你快抬起头来,看看语纤是不是不一样了。」手时不断顶向韩澈的背,现在她急需有人帮腔。
被骚扰的韩澈只好先放下正在交易的股票抬头敷衍,「她没变。」说完他又埋首电脑萤幕前继续努力赚钱。
「既然大家都看不出你的改变,你何必勉强自己做违背本性的事呢?」
「我就是要做给大家看,让他们知道梁语纤重生了。」笑容始终没有离开过语纤脸上。
今天的她似乎真有点不一样了。
卓伶困惑的揽紧眉头,猜想她心情愉快的原因。
「悕玥呢?他完全走出你的心了吗?」
拿著杯子的右手顿了一下,语纤幽怨的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爱人真的很辛苦,所以我选择了轻松的路。」
「可是没有爱情的婚姻很悲哀呀!」
「昂会疼惜我,有他在身边,我是没有机会悲哀的。」半是敛眉半是含泪,语纤把失爱女子的神韵揣摩得丝丝入扣。
「你还没确定悕玥的心就草率地决定一生,这样对大家都不公平,说不定悕玥是爱你的,只是他来不及说罢了!」卓伶开始慌了,因为这不是她要的结局,她无法接受!
「他真爱我吗?我不知道。」语纤落寞的垂下头。
「爱爱爱,当然爱了!那天我们在机场看得一清二楚,他怎么会不爱你呢?韩澈,你说对不对?」
手肘又重重撞向韩澈,害他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急忙吞下后他立刻结束电脑作业,以防下次被偷袭时能把灾难减到最小。
「大概吧。」漫不经心地回道,韩澈并不想卷入她们的纷争中。
「你看,证人随便一抓就有两个,你还怕悕玥赖帐吗?」
「可是事情发生有一段时间了,我要结婚的消息也早传到他耳里,为什么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呢?」失望的摇摇头,语纤还是不敢抬起脸来,生怕卓伶会看到她眼底的笑意。
「悕玥比较内敛,要他跟兄弟横刀夺爱,他是做不来的,你就多体谅他一点嘛!」卓伶觉得自己好像老鸭,正在苦口婆心地逼良为娼。
语纤双手迅速地捂住脸,一面努力掩饰即将爆发的笑意,一面费尽心思继续演苦旦。
「那他昨天为什么还要送上两张飞往巴黎的机票?难道不是祝贺我跟昂的新婚礼物吗?」
「哎呀!那绝对不是要送你们去蜜月旅行,而是……而是……」槽了!她决扯不下去了。
「而是什么?」
她语带哽咽的追问,磨光了卓伶仅余的耐心。
「啊--烦死了!谁管那机票是干什么用的?唐悕玥有钱喜欢乱请人出国又怎样?给你们去蜜月旅行又怎样?你爱跟谁结婚是你家的事,我干嘛这么多管闲事啊?算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结婚当天记得叫我去喝喜酒就行。」她放弃了,以后他们是生是死都与她无关。
「这是当然的,我麻烦你太多事了,当然得补偿你一下。」放下手掌,语纤愧疚的对她一笑。
「你明白就好。」无端又打了个冷颤,卓伶觉得今天的语纤真的很不对劲。
她今天的笑容怪怪的,眼神也很莫名其妙,总让人感到不舒服。
真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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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悕玥还是无声无息!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其实悕玥对语纤根本一点意思也没有,是我们自己一头热罢了?」唐荷均慌乱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刻也静不下来。
「卓伶怎么说?」梁文谕也是紧张得坐不住,不停更换姿势。
「她说她不玩了,语纤的幸福与否她已经不在乎,现在只等著喝喜酒。」她无力地道,没有半点娶媳妇的喜悦。
一直默默站在窗边的堤月光终于开口,「明知悕玥不好应付,当初就不应该玩得太过分,结果,现在玩过火了,看你们要怎么收拾。」
他风尘仆仆从日本赶过来,迎接他的却不是欢天喜地的大喜事,而是这两张如丧考妣的脸,他就知道事情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