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都叫我家棋的?我们都什麽交情了,干麻这麽客套,太冷淡了吧!亏我还想好好与你叙绪旧耶!」家棋硬将他拉回怀中,在他耳边痞痞地说。「我记得以前你都会很高兴扑到我怀里的啊!」
当初是谁甩掉他的?又是谁残酷地毁掉他的爱恋?他现在竟敢跟他提以前!这男人的脸皮一定厚到连子弹都打不穿吧,神经之粗比起过去有过之无不及,他怎会没眼光到爱上这样的男人。「请放开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是青春时期的荒唐事罢了,我早忘了,请你以後也别再提了!」睦月冰冷而疏远地说。
「青春时代的荒唐事?」男人的眼色突然变得深暗、危险,箝制他身体的手加强了力道,「你真的这麽认为吗?」
「不然还有别的吗?」不想在男人面前承认他伤自己伤得有多重,不想让自己再惨下去了,睦月只有装出云淡风轻的态度。
「当然有!」黑眸闪过一道利光,家棋抓过他的手,紧紧将他压到墙上,唇迅速又炽热地直扑而下,完全没有给睦月任何思考的馀地,他的双唇已被男人的气息所掠夺,煞时脑中空白一片,耳边只听得见男人浓重的呼吸与自己变得吝乱的喘息声。
家棋牢牢地搂住他的腰身,舌头伸入他来不及合并的唇中,尽情畅饮其中的滋味。
「唔…..」睦月被吻得几乎无法呼吸,家棋灵活的舌头、牙齿与高明的吻技,吻得令他浑然忘我,热血沸腾,他不敢相信自己的下半身竟有了反应。他在干什麽!竟容得家棋在家门口对他放肆!还有了感觉,他怎能不知羞耻到这个地步!这男人可是他未来的妹夫啊!
当家棋的手准备伸进他衬衫里摸索时,全身的力气在此刻返回睦月的体内,他使劲推开他,扬起手挥了他一巴掌。「高先生,请你自重!」睦月冷声说,眼中透著浓浓的愤怒,这男人脑中没有常识二字吗?居然在这里吻他,幸好是现在是深夜,没有人经过,要不然被附近民风保守的乡下人看到了两个男人在接吻不把他们吓得猝倒才怪。
「好痛!睦月你好无情哦,居然打那麽用力,你都不会心疼吗?」家棋抚著红肿的脸颊,可怜兮兮的说。「我只是想连络一下感情嘛!毕竟我们这麽多年不见了!想不到你居然这样对我!枉费我一片好意。」他的口气活像是控诉情人狠心的弃妇。
最有资格控诉的是被他甩掉的自己才对吧!「有人用接吻连络感情吗?」睦月冷冷地瞪他一眼,分明是强词夺理。
「当然有,就是我啊!」家棋毫无愧色地露出一口白牙说。
睦月真想一棒打昏这个男人算了,都快结婚了还这副痞子样!「这麽说来,每个你想熟络的人你都会吻罗!真是辛苦你啊!」睦月讽刺地说,难怪他会闹出那麽多的花边新闻,女伴多得数不完,毫无节操可言!婚後他真的会为妹妹定下来吗?他都替妹妹担心了,但他一点也没发觉他的话中透著浓浓的酸味。
「什麽啊!睦月你是替我担心哦,哈哈,你放心啦,我只对你这样啦!」堪称世界国宝级的无神经男人听不出他的真意,笑哈哈地说。
睦月都快从头上冒出烟来了,无神经也要有个程度!「那我真是荣幸!」说完,睦月转身就走,再与这男人待下去他迟早会吐血而死。
「等等,你要去哪?」男人立刻像跟屁虫一样跟上来。
「去医院看我侄子!」
「我送你去吧。」家棋说。
「不用了,我自己搭计程车就可以了。」睦月断然拒绝,别开玩笑了,他就是为了不想与他独处才要离开的。
「这麽晚了你招不到计程车啦,这时间也没有公车了,你就坐我的车去医院吧,反正我的车就停在附近而已。」家棋分析给他听。
「我可以走路!」
「走路要走很久哦,而且天色又这麽晚了,万一碰到强盗抢劫怎麽办?说不定他们贪图你的美色还会劫色!太危险了!」家棋说的像真的一样。
睦月没好气地瞪著他,自己都变成中年欧吉桑了有什麽色好劫?真不知道这家伙的审美标准在哪?不,应该说他的脑筋构造和一般人不一样。「美色?我还霉色哩,你还当我是从以前的那个美少年啊?我现在已经是中年大叔了,前几天走在路上还被几个国中生小鬼叫我大叔!」害他消沉了好几天,虽说步入中年,他也才30岁出头。
家棋仔细地审视著他,说了一句让他为之气结的话。「这样说起来好像也是耶,刚抱你时腰变粗了,人变高了,脸也变了,以前很像女孩子的说,亲你时还有刺刺的胡渣感耶。」
睦月的脸上都快抽筋了,原来他那时是把他当女人抱。「真是抱歉啊,我变成了现在这样的中年男人!」
第四章
「不要这麽说嘛,男人是年纪越大越有魅力哦,就像我一样,哈哈哈!」家棋用听不出是安慰还是在自夸的口吻说。
睦月翻了翻白眼,男人厚颜无耻的程度无人能敌,他已经懒得跟他计较了,再多说下去也是白费唇舌罢了。「我要去医院了,你就一个人继续自夸自磊吧!」
「等一下嘛!」家棋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走。「不是说好我送你去吗?你看,我的车子就是前面那一辆。」他指了指停在正前方街口的蓝色宝时捷。「好歹我们就快要是一家人了,你就不用跟我客气啦。」
听他说到一家人的言语,像一把刀刺入睦月的心中,倏地刺痛难当,是啊,他很快就要是妹妹的丈夫了!他也不过是基於人情义理好意送自己去罢了,自己在坚持什麽呢?在男人心目中高中时代的那一段历史一定早已烟消云灭,根本算不了什麽,所以现在才能这麽心平气和地与自己话家常吧!「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点头应允,既然男人已忘了过去,他再推辞只是显得自己小家子气罢了。
等睦月坐上车後,家棋踩下油门,向前疾行而去。深夜的道路上仅有稀少的车子通过,路灯孤零零地竖立在两旁,为他们放送著寂寞的灯光,由於一路上畅通无阻,家棋加快了速度,等出了市区便往郊区的一条乡村道路驶去。
「喂!家棋,你是不是开错路了?」睦月看了看窗外与去医院相反的路段,立刻发觉不对劲,连忙提醒道。「这不是往医院的路啊!」
「我知道啊。」比起他的焦虑,家棋显得相当沉著,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知道的话你还不快点倒车转回去啊!」睦月诧异地叫道。
「你不要这麽紧张嘛!」家棋依然故我地操作著方向盘,完全没有要改变车子行径方向的迹像。
居然叫他不要紧张!明知开错路还能这麽镇定,这家伙到底在想什麽?睦月开始怀疑他该不会是不知道路吧!「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啊?」
「我以前就住过这里,对这里的路当然百分之百的熟啦。」家棋胸有成竹地说。
「可医院是在相反的方向,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在抄捷径!那根本更远了!」不是睦月要泼他冷水,问题是这条路根本不是通往医院的。
「反正现在这麽晚了早过了医院规定的探访时间了,就算去了也一定会吃闭门羹,倒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明天再去探视吧!」男人不以为意地说著,就好像他本来就不打算开去医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