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石手里撮弄着怀里的靠垫,忍着笑:“刚度。(傻瓜)”
“刚度?刚度,跟刘东还真差不多的音。”刘东嘟嘟囔囔的自己念叨,洺石别过脸偷偷地笑。“我说,是真的吗?你别耍我!”刘东看见洺石背对着自己,心里没底。洺石忍不住了放声大笑。“我就知道你蒙我!”刘东醒过味来伸手就过来抓洺石,洺石扔了靠垫连打带踹的反抗刘东的袭击。两个人连笑带打闹了一顿,身上心里都痛快了不少。
“你家也在附近吗?”洺石随口问着,如果不说些什么,两个人之间太难受了。“我家里这也不近,不过我平常住在队里的宿舍,那离你这不远。”
“你没结婚?”洺石脱口而出。刘东大笑:“我连个对象还没有呢我跟谁结婚哪?”“噢不是,我是说~~你也不回家?”洺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刘东苦笑一下:“回家?别说来回的上班不方便,就是方便家里也挤得慌啊!我哥一家三口再加上我爸我妈,我再回去,热闹了!前几天我倒是回去了,一个单元里好几口人大热天的实在是不方便。我连晚饭都没吃就赶回来了,现在想想真后悔,我妈那天炖的小鱼我都没吃上。”刘东懊恼得叹口气。
“你没告诉她你给隔离了?”这几天偶尔的他会给家里打电话,但是却从没听他说起过自己的现状。刘东有点酸涩的笑:“哪敢告诉她?我妈心眼小,告诉她还不得吓死?我也是,那天干吗急着赶回来,吃了饭不行吗?”刘东低着头揪揪鼻子,洺石心里不好受,伸手拍拍他的肩:“等隔离结束了,我陪你回去看她。”
刘东猛地翻身过来,放大了的笑脸在洺石上面:“说话算话!”洺石吓了一跳,刘东的脸离自己太近了,呼吸都可以感觉得到。点了点头算是应许,洺石推开他:“天不早了快睡吧!”
刘东兴奋得全身的细胞都站着呢!哪睡得着啊?也不管洺石闭着眼睛是不是在听,连说带比划:“……老北京的好吃食多了去了,我跟你说…………那个东西叫一锅出,你可能没吃过。我妈做得最好吃!等隔离结束了我带你回我家,让我妈给你炖一锅。各式各样的小鱼都三寸多长,在一个小铁锅里炖着。锅边上贴着玉米面的饼子笼屉上蒸着小花卷,一掀锅盖那叫香啊!那小花卷,就我这手指头这么长,这么粗,又香又软还有弹性,我跟你说……啊!”
洺石已经困了,刘东喋喋不休的说着还把手指伸到嘴边上。不耐烦的洺石张嘴咬了一口,疼的刘东赶紧央告:“嘿嘿!这不是花卷别使劲……”
牙齿放松了,手指却没有退出来。粉红色嘴唇柔软润泽,微微张开,指尖触到的一点舌尖似拒还迎。刘东呆呆的看着,手指不由自主地抚摸着那双唇,慢慢地探进去,洺石不知所措的半张着嘴,看着刘东越来越近的脸。
猛地推开他,洺石急速的转过身抱住了自己的枕头。忽通忽通的心差点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怎么白痴到那个样子,居然去咬他!还让他的手伸进嘴里!啊~~~要死啦!要命的是,要命的是身上竟然起火了呀!洺石死死的咬着牙,眉毛眼睛都皱到一块去了!
两个人背对背,像第一次他们同床一样。只是中间的长城变成长江了,不大的床被空出了三分之二。
刘东弓着身子躺着,被咬过的手指头像被蝎子蜇了火烧火燎的。刘东举着那个手指头放不下,看了又看,试探着伸进了自己嘴里。吸吮着,回味着被唇齿包围时的那一刻惊心动魄的感受。火苗窜起来了!刘东一只手夹在腿中间死死的攥着,乱了套的呼吸完全不能供应身体需要了。
熬到洺石的呼吸清浅了平稳了,刘东蹑手蹑脚做贼似的爬起来钻进了卫生间。半个小时以后,刘东颓然的打开水龙头洗了他今天的第二次澡。娘啊!这床是万万睡不得了!
13
刘东同志宣布要戒烟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反正也抽不痛快,还不如就干脆戒了。洺石倒有点过意不去,听说戒烟是很不容易的,他这样做很难说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过戒烟总是好事,至少对身体好。洺石反复的跟自己强调这一点已减少内心的不安。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每天虽然说抽不痛快至少还是有点寄托,冷不丁的断了就跟小孩断奶似的,那个难受啊!刘东整天的捧着茶缸子,无抓无挠的骨子里像是由无数小虫子在爬。几次三番的想反悔,但是又觉得丢脸面。男子汉大丈夫话都说出去了还往回收,什么事啊?重要的是洺石这两天温言软语,明丽的微笑也越来越多。还专门的托人买了一大堆的糖果,吃得刘东胃里直返酸。
桌子上摆着一盘象棋,洺石很明显的要输了。愤恨的洺石咬着手里的扇子瞪着棋盘,再输这一局就要被罚装小狗叫,还要为对方扇扇子!可恶!可是下棋是他提出的,棋盘是他要来的,输赢的规则也是他定的。悔不当初答应了他!要不是看他强忍着想戒烟,又实在难受的样子,才不会陪他玩这种东西!
洺石对于象棋的认识,仅限于马走日象飞田。被刘东带了几盘以后竟慢慢的入了门,在刘东答应让出一马一车外加三个卒以后,洺石给刘东拉进了赌局。五局三胜,刘东眼看就要赢了。美的刘东一个劲的唱:“车没啦!你的呀车没啦~~~~”那破调气的洺石想揍他。
正美着的刘东忽然瞪大了眼,洺石的车一转眼的工夫就藏到老将后面去了。那隔着好几子还带拐弯的他怎么过去的?“嘿嘿,我说您这哪国走法啊?”刘东瞅着棋盘发愣,洺石悠然的自己扇着扇子:“国际象棋。”
“啊?”轮到刘东傻眼了。洺石不等他反应过来三下两下把棋子都摆到了刘东的地盘,把棋盘一推:“我赢了,我们平局!”说完转身就跑。刘东一伸手没抓着,挑起来追过去:“我叫你玩赖皮!”
从背后拦腰抱住,刘东的两只胳膊紧紧地勒着洺石的身体。洺石叫着笑着使劲的挣脱,回手在刘东的胸口上给几下。刘东顾不得胸口上的疼,一伸手把洺石的手腕抓住反手往怀里带过来。被死死的箍在怀里的洺石不死心,挣扎着想反过手来。刘东的手在他腰上肋下连挠带掐,洺石立刻没了劲儿,大叫着身子在刘东的怀抱里来回扭着想逃开。刘东哪里肯让他摆脱,一使劲把洺石带倒在沙发上,顺势身体压了上去。洺石红着脸大骂着赖皮。刘东调侃的看着他:“说,谁赖皮?”洺石被死死的压着动弹不得,又嘴硬不想认输,就拼命的翻动身体想把他掀下去,刘东紧紧的压着两只手越抱越死。身体的摩擦生了热,硬邦邦的给衣服勒住,难受得只想干点什么。
洺石给压得喘不过气来,隐隐约约的腿中间的地方被什么东西顶着,顶得心慌意乱。猛地一推刘东撑在自己脖子旁边的手臂想挣脱出去,谁知道刘东的胳膊支撑着上半身,被洺石推开之后整个身体就栽了下来。毫无预警的,刘东的嘴唇结结实实的撞在洺石的嘴唇上。
像是电流的瞬间接通,短暂的愣神以后,刘东猛然收紧手臂把洺石死死的箍进怀里。没有什么章法的吻狂热混乱,洺石胸口里的空气像是要给挤压光了,窜入口中的舌尖狂乱的舔吸着勾弄着,把残余的意识统统吸干了。脑子里嗡嗡得响着,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洺石放弃了思维和意识,沉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