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好嘛!原谅人家嘛!”季曼沂爱娇地扭著身子,贴著他磨蹭。
“咳!好——好吧!”再不原谅她,他就要把持不住了。
“好棒!谢谢你,劭刚。”获得赦免,她忘情地反身将他扑倒在床上,一连在他脸颊上印下无数个开心的吻,完全没发现身下的人正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苦。
好一会儿之后,她终于发现异状。
“劭刚,你的脸怎么这红?”
“我——”
“还有你的身体好烫喔,你发烧了吗?”
“我不是……”
“你哪里不舒服?”对男人的生理反应没有太大认知的季曼沂,担心他旧疾复发,慌张地用手上下检查他的身体。“是背吗?你的背在痛是不是?”
“不是背,是其他的地方。”韩劭刚拉住她在胸口移动的小手,翻身压住她。
两人全身相贴,每一寸都熨贴在一起,她终于察觉他身上不同的反应。
“你……”她羞红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那可爱的害羞神情,让韩劭刚再也忍不住,变身成了大野狼。
他温柔地封住她的唇,爱怜地亲密吮吻,大手开始不规矩地上下轻抚……
季曼沂呻吟了声,像烤马铃薯上头的奶油,迅速地溶化了。
来到香港的第一夜,是充满激情旖旎的美好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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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小时候是住在这一带。”第二天,季曼沂带著韩劭刚按照记忆中微 弱的印象,找到一个由狭窄公寓的水泥丛林构成的社区。
这里每间房子都很窄,远看好像鸽子笼,季曼沂跟著母亲在这里度过好些年的岁月。
“没错!就是这一栋,转角这边有颗大树,我记得最清楚。”
她拼凑著零碎的记忆,逐渐找到她童年时所住的公寓大楼。
“那时我们住在四楼,因为四不吉利,所以房租最便宜。”她笑著说道,带领韩劭刚推开一楼无法上锁的大门。
“果然没有锁,原来这时候门锁就已经坏了。”她喃喃自语道。
走进一楼,眼前是她非常熟悉,狭窄而阴暗的长廊,每条长廊上约有七八扇门,每扇门代表一户,每间的格局都很小,幸好那时季曼沂只和母亲同住,再加上母亲很会整理,所以她们住得还算宽敞舒适。
转循弯,她看见那个同檬狭窄阴暗的楼梯,兴奋地道:“啊,楼梯在这里!快来!”随即快步跑了上去。
韩劭刚看著她像小女孩似的忙著到处探险,宠爱地一笑,随即跟了上去。
他们一口气爬上四楼,季曼沂的记忆愈来愈清晰了。
“就是这一栋了。”她站在自己从前住过的旧房子前,迟疑著不敢伸手敲门。
现在屋子里有人吗?如果有的话,会是谁?她母亲?还是不认识的人?
转过头,迎上韩劭刚温柔而包容的笑容。他始终望著她,无论在任何时刻,他都是她最佳的精神后盾。
明白这一点,季曼沂感觉自己更有勇气,也变得更坚强了。
她跨前一步,坚定地举手敲门。
“谁啊?”门里传来女人的回应声和走路的脚步声,她屏息以待,不晓得走出来的会是什么人。
“你是谁啊?”门打开了,一位身材微眫、头发烫得像鸟窝的中年妇女瞪著他们,防备地问:“你们要找谁?”
不是妈妈!强烈的失望冲击季曼沂的心,她勉强挤出笑容,向妇人致歉道:“对不起!我们敲错门了。”
说完,随即拉著韩劭刚走向楼梯,快步下楼。
“曼沂?”韩劭刚知道刚才那位妇人不是她的母亲,有点担心她受打击。
“我不要紧的!”季曼沂回头对他真心一笑,失望的心情已经恢复平静。 “我早就猜到,这时候妈妈应该还没搬进来,住在那间房子里的人应该不是她。”
如今只是证实她没猜错,虽然失望难免,但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你能想开就好,来日方长,只要慢慢打听,还是能找到你母亲的。”韩劭刚安慰道。
“嗯,谢谢你!”季曼沂灿烂地对他笑了笑,逐渐恢复元气。
走出公寓,大门外有个年约两三岁、肥嘟嘟的小男孩蹲在地上玩沙子。
一名住在一楼的妇人打开木窗对儿子尖声命令道:“小宝!你别乱跑,也别玩得脏兮兮的,听见了没有?”说完,砰地关上窗子,又去忙她的事了。
“小宝?”季曼沂停下脚步,吃惊地瞪著含著奶嘴、满脸鼻涕的小男孩。“你是张小宝?”
她突然露出莫名的愤慨神情,快步走到小娃儿面前,手擦纤腰,摆出大姐头的架式警告道:“我告诉你,以后不许欺负季曼沂,不然我就打你屁股,知道吗?”
小男孩啾咕啾咕吸著奶嘴,满脸问号地看著她,彷佛在问:阿姨你在说什么?
“你在做什么呀?”韩劭刚被她孩子气的举动逗得哭笑不得。“干嘛这样恐吓一个孩子?”
“他很喜欢欺负人嘛!我以前小时候常被他欺负,他不是拉我辫子,就是偷掀我裙子,有一次我玩荡秋千,他还从后头把我推下去,害我当场跌得头破血流,这里还留下一道疤。”
她略为拨高浏海,让他看看发际边的一小道白色疤痕。
“那小子这么可恶?”听到曼沂曾经这样被人欺负,韩劭刚顿觉怒火中烧,他们本来已经走开,他又突然折回去,指著一脸呆样的小男孩,横眉竖眼地威胁道:
“臭小鬼!我警告你,将来你要是敢偷看我心爱曼沂的屁屁,或是害她摔倒跌破头,我绝对不饶你,哪怕是再经历一趟时空之旅,我也要回来打烂你的屁股!听到了吗?”
他凶恶的模样,终于成功吓哭小男孩,他小睑皱成一团,哇地放声大哭。
“小宝,你哭什么?谁欺负你啊?!”窗户又啪地打开,张小宝的母亲那张尖瘦蜡黄的脸又出现在窗口。
“糟了,快跑!”见张母出现,韩劭刚立刻拉著季曼沂,三步并做两步溜了。
两人像被官兵追赶的贼,手牵著手没命地跑,一直跑到好一段距离之外,他们才停下来,半弯著腰急遽喘息。
“哈……哈……好累!”
季曼沂捂著胀得发痛的胸口,几乎快喘不过气了,抬头看见韩劭刚也像离水的金鱼张著嘴猛喘气,狼狈的模样,完全没了斯文俊男的气质。
韩劭刚看见的她显然也是相同的,他们看著彼此,噗地喷笑出来,然后指著对方哈哈大笑。
“哈哈哈……”拥有一个不快乐童年的季曼沂,从来不曾这么痛快地笑过,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就只是开心地咧开嘴大笑,笑得不能自己,笑到眼泪直流。
“虽然跑得很累,可是这样恶作剧好好玩喔!”她抹去眼泪,边笑边说。
“是啊!我想刚才那些警告应该够了,以后那个小鬼就算遇到你,也不敢再拉你辫子、掀你裙子或把你推下秋千。如果不够,以后我会三不五时过来提醒他。”
反正他想他们这辈子大概是回不去了,永远定居在这里,好像也不错!
他搂紧季曼沂的肩膀,缓缓漫步在充满怀旧气息的香港旧街道。
只要有她在,无论哪里,都是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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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