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贺排跟舜子的情形,就跟晋元与阿汉的情形是一样的。
这几年贺排跟舜子聚少离多,等贺排打烊回家,通常舜子早已就寝,假日舜子不上课,偏偏桂花汤圆就属假日生意特别忙。钱存得虽多,但这几年下来,其实性生活的品质也不比晋元跟阿汉好到哪里去。尤其贺排跟舜子之间又多了一个夏宇,注意力老早就不只放在爱情身上了。
贺排之前唯一能说服自己的,就是看在晋元跟阿汉之间看似稳定的性跟爱情,如今知道晋元也早已不安于室,贺排反倒像是为自己找到了一条出口,“贺排我……我真的不能……”
“你宁可我去外面勾搭其它女人吗?”
“我宁愿这样。”
“那……那如果我去找的也是男人呢?”
“贺排,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不是,你也不喜欢……”
“柯老师?柯老师?”
“贺排,不要……”
“柯老师一起加入吧,这样晋元就不会有罪恶感了。”
“不……”贺排咬住了晋元的嘴唇,晋元再也说不出话。更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有第三只手摸上了贺排的背!没错,原来柯国新刚刚一步也没离开,当他看到眼前这两个裸男的纠葛,他早已经把持不住……
柯国新提供了润滑剂和保险套,三个人的理智早就被隔绝在门外。
晋元终究禁不起两人的挑逗,他跪在床上强吻着贺排,而贺排也在看不清柯老师样子的时候,摸遍了属于他生命中第二个男人的胴体。
最后,贺排在其中一个人的安排下,从后面进去了一个男人的身体。贺排真的不知道跪在他前方的,究竟是晋元,还是柯老师?
他只是顺势扶紧前面那个人的腰间,由轻柔进而猛烈的撞击着。不过,就在他这样一进一出的同时,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竟然有人也试图从后面征服自己。
贺排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扮演另一种角色,所以他有点抗拒,直到后面那个人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
“我要的时候,阿汉就会给我……”他趁机舔了贺排耳朵一大口,贺排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啊……嗯……”国新跪在前面不停的淫喊着,每一声、每一句都刺激着贺排。
“放轻松……”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贺排尝试了他生平的第一次,而晋元也进行了一场以前只有在梦中出现过的性爱画面。不管是征服贺排,还是说第三者的加入,虽然不敢保证说是绝后,但至少一定是三个人的空前……
荒唐的男人、荒唐的夜晚,两个人在回家的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就连到了桂花汤圆门口,晋元也一句话都没说就上楼了。
“除了阿汉,我不要有别的男人碰你!”贺排摇下车窗,他喊给晋元听的。
“贺排你跟晋元吵架了?你不是说要早点回去,怎么是你送晋元回来?”阿汉没听清楚贺排在外面吼了些什么,不过隐约察觉到有股火药味。
“没事……我……我只是在巷口遇见他。”
“这里我来就好,你先回去。”
“那……阿汉你也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出发,打烊的工作交给工读生吧。”
原来,贺排的占有欲那么强,他要晋元对阿汉忠贞,包括爱情和性,而除了自己,他更要晋元别的男人都不准碰。
也许就因为知道他跟柯老师有暧昧,贺排心中的妒火才熊熊而生。在贺排观念里,如果他跟晋元要出轨、如果他跟晋元万不得已因为需要而必须背叛阿汉跟舜子,他宁愿他跟晋元出轨的对象是对方,第一至少安全,第二贺排再不用嫉妒哪个男人上了晋元,昨夜在柯老师的小小公寓里,是桂花酒酿作祟、是晋元和柯老师的半推半就,激起了贺排挑战多人性关系的欲念,那不是贺排真正想要的,那时候他——只是被妒火和性欲冲昏了头……
—个人摊在客厅沙发上,酒精渐渐退了,贺排的头好疼,他的脸部表情痛苦而扭曲,他后悔了,他对不起舜子、他对不起阿汉,他突然也觉得自己对不起晋元……
“阿汉,对不起……”阿汉一进门,晋元就跑过来抱住他,吓了阿汉一大跳。
“怎么了?你在哭?”
“阿汉,对不起……”
“发生什么事了?跟贺排吵架了?”
“对不起、对不起!”晋元越哭越大声了。
“晋元,你看着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阿汉对不起……”晋元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听得阿汉吓出了一身汗。
“晋元你听着,只要你平平安安,再大的过错,我们都可以一起承担,当初我们不是这样说过吗?你忘了?”阿汉接着晋元拍拍他的背。
而听阿汉这样一说,晋元哭得更是不能自已。
“我……我跟学校一个同事发……发生关系了……对不起……”
“晋元,你被欺负了?”
“不是,不是,阿汉,我跟别人上床了!你打我、你骂我……阿汉对不起……我竟然跟别的男人上床了……”
晋元醒来的时候,才凌晨六点。他摸摸自己的脸,没有,昨晚阿汉没有打自己、也没有骂自己,阿汉一句话也没说?不可能,晋元摇摇头,阿汉不可能不在乎的!
是作恶梦吗?贺排呢?那也是梦吗?太可怕了!晋元翻身想抱住阿汉,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阿汉呢?阿汉!这么大清早,阿汉不在床上,难道……难道阿汉在一气之下离开这个家了?阿汉不要晋元了?所以那不是梦,跟国新跟贺排的不伦关系,阿汉昨晚真的都知道了?
不!不要!晋元跳下床,从阳台找到浴室,再从书房跑下一楼。
阿汉!阿汉?阿汉你在哪里……
“李老师,你也来了。”贺排在院长公祭场外遇见了许久不见的李老师,他跟她点点头,李老师也试着抱起夏宇,不过,夏宇似乎比她想象中胖了许多,李老师已经抱不动他了,呵。
以前只要夏宇吵闹,还是睡不着的时候,李老师就会到隔壁营区找贺排或晋元,而就在夏宇被贺排领养不久后,李老师也因为结婚,离职到中部去了,“小朋友离开的离开,剩下的,我也认识不多了。不认识也好,那表示以前我认识的小孩都有人领养了,至少他们都已经有个家……”参加完公祭,几个老师和家长在教室里聊天,李老师有感而发,是欣慰?还是感慨?
“唐果的家长没带他回来?”贺排在舜子耳边悄悄地说着,他观望了外面的小朋友好一会儿,不过就是没有那熟悉的脸孔——唐果他再熟悉不过了。
“阿汉呢?”舜子突然发现,阿汉不在这里了。
“他知道唐果没回来,一直闷闷的,他先回车上了。”
“唉,远在日本的他,不知道何年何月……”那也算是舜子的侄子啊,每个人只要想到思元离这么远,难免鼻酸!
“舜子,你去陪阿汉吧,至少不要让他一个人胡思乱想。咦?夏宇呢?”
“去找他的老同学吧?呵。”
“贺排长,唐果的家人有跟你们联络吗?”
“李老师,你太见外了,我早就不是军人了,叫我振球或贺……唉,都好,喊贺排也差不多!”
“呵,喊习惯了,突然也不知道该喊你什么好。”
“也没关系啦。对了,你刚刚说的,其实这趟回来,我们在想说唐果的家人也许会带他回来,不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