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宇乔问得有些突然,不过苏沛还是马上用力地点了点头。
“可我刚才差点把你掐死。”连宇乔将额头抵在苏沛的额上,痛苦地说:“我明明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要是真的伤了你,我要怎么办?”
“不会的。”苏沛连忙搂住连宇乔的脖子,拼命摇头,说:“你只是在生病,很快就会治好的。不用担心,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你不明白,我……”
“不!”苏沛打断了连宇乔的话,双膝跪地,挺直腰杆将连宇乔搂在怀中,“我不会离开的。不知道你爱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离不开了,现在知道你是爱我的,我更加不可能离开。我要一直守著你,永远都守著你。”
“苏沛……”
贴著苏沛湿润的衣衫,连宇乔百感交集。一直以来,他所知道的苏沛都是被动的、无条件地承受著他给予的一切。说到爱,他付出的远不及他的十分之一。扪心自问,他有何德何能让苏沛对他如此死心踏地?说到底,他就是个幸运得一塌糊涂的混蛋。一个不懂珍惜,只知道索取的混蛋。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从今天起,让我从头学习如何爱你,好好爱你……
“别哭了,眼泪比女人还多。”
连宇乔实在是不擅长甜言蜜语,明明是想安慰,却被他说得像训斥。
“你嘲笑我?!”苏沛佯装生气。
连宇乔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男人哭哭涕涕的太难看……”
“你嫌我难看?”难得看到连宇乔紧张的样子,让苏沛忍不住想捉弄他。
“怎么会!”
连宇乔略带笨拙地反驳著,终於让苏沛破涕为笑。
“你耍我?!”
“怎么会。”学著连宇乔的口气把他的话按原样还给他,苏沛笑倒在他的怀里。
连宇乔顺势将他搀扶起来,轻轻搂在怀里,嘴角也漾开多日不见的笑容。
温暖的体温在拥抱中传递,不分彼此。不知道由谁先开始,四片薄唇慢慢靠近,相触、缠绵。
一直在你猜我、我猜你的迷雾中徘徊,今日的清晰明了,两人都等得太久。
恨不得将所有的爱恋都倾注到一吻之中,连宇乔用力地舞动著舌尖,尽情感受著苏沛的回应。从牙齿到口腔内壁,越来越热切。唇齿间交换的呼吸,全是恋人的气息。本应熟悉,如今却夹杂著几许陌生,只因为多了一味爱情的香味,使人更加迷醉。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充盈在苏沛的体内,环绕在苏沛的周围,泪水再次因为这个名叫连宇乔的男人而变得丰沛。
像女人吗?苏沛抑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
眼泪不是分辨性别的标准,而是情感的渲泄、情动的证明。此时,看著近在咫尺的连宇乔,苏沛觉得自己已经拥有全世界。
空气渐渐升温,舌上传来的湿滑与柔软,让连宇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投入,拥抱与热吻一直持继著,直到把苏沛身上湿冷的衣衫都捂出热气来。
“脱了它。”
“嗯?”
不等苏沛同意,连宇乔就已经将他的上衣剥了下来。
光滑的皮肤遭遇到微凉的空气,瞬间凝起一个个小红疙瘩。看到连宇乔的手伸到自己的裤子上,苏沛立马慌张地推开他。
“等等!”
“为什么?”
“外面有人。”门外光保镖就有三个,而且随时都有可能进来,如果被他们撞见两人的亲热场面,苏沛宁愿去死。
连宇乔一怔,旋即闷笑不止,“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怕你著凉。”
“……”
没想到自己会会错意,苏沛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好了,”强忍著笑意,连宇乔将羞得满脸通红的苏沛推到浴室门前,顺手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递给他,“不想惹我兽性大发就快把衣服换上,不然后果自负。”说完,连宇乔还故意在他的颈后重重地舔了一下。惹得苏沛打了个寒噤,抓起衣服,逃似地进了浴室。
“哈哈……”连宇乔倚在门上,笑得前仰后合。
解开了心结,才接触到最为真实的一面,不在有伪装,也不在是敷衍。连宇乔突然想感谢杜婉馨,如果不是她突然出来搅局,苏沛未必会这么快坦白自己的心思。其实,对於她,连宇乔始终是亏欠著的,只不过心里从来都没有她的位置,再做纠缠也无意义。到是她去找苏沛的时机,未免太巧合了,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要与商群争权的?
连宇乔一边皱眉思考,一边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刚刚一直抱著苏沛,他的衣服也湿了一大片。
浴室内,苏沛也在手忙脚乱地换衣服。
好糗!居然想偏了,都怪连宇乔平时素行不良,害他也尽往那方面想。一边为自己的尴尬找借口,一边用冷水为滚烫的面颊降温,苏沛努力平复著胸中的悸动。虽然因为少了眼镜而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不过他知道自己笑著,而且怎么也收不住笑容。
这就是自己期待以久的幸福吗?
拿著浴巾胡乱擦了擦自己的头发和脸,苏沛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往门外走去。刚刚只顾著表白,忘了还有许多正事好谈,时间不多了。
打开门,看到连宇乔熟悉的背影,苏沛刚要开口说话,就发现屋内多了几个人影。
“我说楼梯上的水渍是哪里来的呢。”商群的声音是十足的讥讽,“连保镖都能买通,你还真是神通广大呀,苏沛。”
闻言,苏沛一惊,身体晃了晃,左手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手掌中。
他看不清连宇乔的表情,却能接收到从他的手心中传来的坚定的讯息。
“这就是你们公司提供的服务?让外人可以在三更半夜堂而皇之地进入我家?!”质问是针对保镖的。
苏沛看不清说话的人,但还是认出了声音,那是连宇乔的父亲──连晋东。
商群跟连晋东,好家伙,越是不想见的人越是到得齐。
三个保镖面无表情地看著连晋东,为首的那位说:“这次是我们工作失误,您付的钱我们会全额退还,有关赔偿也一定照付。”
“你们以为赔两个钱就能了事吗?出去,统统给我出去!从明天开始,你们休想在本市立足!”连晋东跺著手中的手杖,身上的睡衣因为他的愤怒而大幅度地抖动著。
苏沛想帮保镖说话,却被连宇乔制止。
连宇乔不知道苏沛的律师与这群保镖有什么交情,也不知道这些保镖究竟是什么来头。不过,看他们自若的神态,应该并不害怕父亲的威胁。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保镖一边说,一边看著苏沛,“苏先生,一起走吧。”
苏沛愣了愣,扭头看向连宇乔。
连宇乔对他笑了笑,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保镖见此情景,也就自行退了出去。
连宇乔等人走了,说道:“爸,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让苏沛再离开我半步。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因为看不清对方的表情,苏沛只能依附著连宇乔,从他坚定的话语中吸取昂首挺胸的动力。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连宇乔会为了维护他们的关系而与父亲正面冲突。此时的连宇乔正在用实际的行动来表达他的感情,在苏沛眼里,这比任何的山盟海誓都要来得珍贵。
“你……”连晋东看著意志坚决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不过,精明如他,当然知道与脾气刚烈的儿子正面交锋绝对占不到便宜,於是转而攻向苏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