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PM3:32
我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他,哪个白痴都没接,我想他是不是生气了。谁理他啊,不接就不接。
我开著自己的爱车,脑袋和手脚却是分开的。幸好,脑袋虽然想著别的事,手脚却能反射性的开著车。
我该不该告诉他我遇到James呢?还是就瞒著他?突然,有一种爬墙的感觉,给他戴个绿帽?
神经,我又没有什麽猥亵的事,干麻想那麽多呢?只是,我挂他电话也不接他电话,他现在会想什麽,我蛮好奇的。或许他不在乎,也或许老姐已经和他报备过了。但,为什麽现在不接我电话,算了,不打了...
第二天PM3:58
「你为什麽不接我电话?」他终於打电话过来我劈头第一句话就问。
「没有,在开会...」他的语气一听就知道他有点不爽。
「真的...」
「你也挂我电话,也不接我电话...」
果然,他就是在生气。
「我在忙...对了,你打来干麻?」
「我父母今天来,晚上想跟你见见面...」
「哈!跟你父母见面?有点怪怪的...」
「对,我今天打了一个下午的电话就是找你讲这件事...」他似乎一直强调这件事。
「你是不是很不爽,你就直接讲,不用躲来躲去...」
他如果问,我可能就直接说出刚刚发生的事,我不想让种整件事看感觉起来像外遇...
「没事了,跟你妈说,今天晚上你会在我家...」
没事?才怪,都已经给他机会了,还唬烂。
「真的没事?」
「我要挂了。你六点在你家等我,我去载你...」
「我要准备什麽...东西...」
他挂了....
第二天PM4:28
车子停在车库,我却还在驾驶座上抽烟。憋了那麽久,抽根烟真爽…
我不知道搞出这一套是为了什麽,是不是一场阴谋论?谁获利了?谁又被牺牲了?
『你要把你自己熏死吗?要不要接排气管比较快。』老妈敲敲车窗说。
我赶快把烟熄掉并摇下车窗,老妈随手拿起旁边的纸板扇了几下。
『不是答应了你那口子这几天不抽烟?』
『这个…』
对,突然想起跟阿杰的承诺,但我有明确的答应他吗?应该没有吧,我只是把香烟揉成一团,想做做样子而已。
『我可会告诉他,要他好好修理你!』修理我?您在讲童话故事吗?
『最好是这样…』我握著方向盘,有点不是滋味。
『嗯?顶嘴了喔…』
我刚刚不该说那句话。
『没有…我的意思是说,他今天晚上会来…』
『嘿!嘿!又要来啊!那老妈应该要准备一下哩。』
又来了,我不知道她们两个姊妹花到底买了几组保险套?
『不用准备了,我今天要跟他出去…』我实在不想讲,因为我知道等一下老太婆的建议又是一大堆。再加上刚刚James的出现,我真的好想一个人躺在床上睡觉。
睡觉?没错,我应该好好睡一觉,去找梦中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她搞的鬼。
『要出去约会啊?也好。老妈有个朋友开汽车旅馆,气氛跟格调都不错,我等一下去联络,你们晚上就不用回来睡了。』
什麽人都好,赶快来捅我几刀,我不会反抗。
『阿母,我讲句老实话好不好,你家大女儿是脏东西,不要跟她学那些没有建设性的对话,OK?他爸妈邀我去他家作客而已…』
『哦~~~也该到丈母娘看女婿的时後了。老妈晚上已经先约陈太太去逛SOGO了,不然我应该是陪你去的。别忘了帮我跟亲家母问好啊!』我发现,很多话让老妈讲出来好像变成理所当然。
『…(你那麽兴奋干嘛?我又没说要让你跟)…』
『让老妈好好的帮你打理一下今天晚上的宴会,不能太马虎。』
『宴会?想太多…很平常的鸟饭局罢了…』
『你的意思就是要很随便罗?老妈告诉你:第一,你的行为得体。他代表一个人,也是代表他们家的教养,规矩不好,会把老妈的脸丢光,然後…』
(我什麽都没听到,我就是要把你的脸丢光…)
『然後就是谈吐要得当。绝对不要…我警告你喔…到那边绝对不要把一些肮脏污秽的话挂在嘴边,老妈真是後悔,以前没有让你念念佛经或静思语,真是业障,不幸,不幸。第三,动作不要太大,举手投足要像个有读过书,有书卷气息的文人,况且你还是个学有专精,教育英才的老师,当然,你还要…』
不会吧,老妈书没读几本,成语用的可流利。这些通常是老姐拿来讽刺我的话啊,这个妖女教的可真彻底?。
(到底好了没,不要讲了好不好…)
『543…543…543…543…』
因为接下来的话我都听不进去。所以我们用数字代替。
『对了,那你顺便打电话给校长,说你今天有事不能聚餐。』
『啥?校长打来?你怎麽不先跟我说?』我可不想把事业跟感情混为一谈。
『还不是要你去档酒。校长每次都要老妈陪你过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妈不喜欢这种官腔官饭。不是讨论政治新闻,就是你的婚姻问题。再加上校长的女儿在老妈旁边猛献殷勤,还一直暗示我,要从我这边多了解你的事,烦死了。也不是说人家女儿不好。只是,要她成为我们家媳妇…我实在不敢想像…』
『不一定,我将来就娶她!!』
『你敢!我就跟你姐搬出去跟阿杰住!!』老妈摆出标准的茶壶姿势,还是拜天公的那种茶壶。
『我不想理你了,再说下去我可能就变成你们同一挂的---没水准。』
『老妈现在帮你把衬衫烫好。没有人品,也要有点门面来修饰一下。老人家说:猴穿衣服嘛A变成人(台语)。你今天就好好表现。』
穿西装,打领带,又要*我耍猴戏了…
第二天PM5:32
『我应该知道你有点不爽,何必呢?』
我打电话给老姐,刚刚差一点吵起来。
『你跟James的事为什麽不跟我说?』我紧咬这个问题不放。
『你自己反省一下,你会听吗?你会听有关他的事吗?刚开始我也很生气,单枪匹马沙道沙到他住的地方,赏他一巴掌。事後才觉得没有那麽简单。他没有做错什麽,我反而有点同情他…』
『同情,真可笑…』
『不是吗?你做什麽事只会想到自己,有没有兼顾到别人?有没有想想现实环境?感情不是编剧,想写什麽就是什麽…』
『真好,同志之间的爱情竟然就可以廉价买进,也可以贱价出售。』
『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干同性恋屁事。你有这种想法根本不配当GAY,就算你是异性恋,也是loser。』
『…』被一个异性恋者这样骂,顿时觉得自己一点价值都没有。
『他敢牺牲我觉得很伟大,我崇拜他。不像你,是个懦夫。』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就是该牺牲,我们就是要接受,我们就是要当个心服口服的受害者,我们就是不能追求喜欢的目标。』
『你真是死脑筋!!!你的毛病就是在意结果,为什麽不去理解一下其中的过程呢?你要我讲几次才懂!!!』
『我就是不懂,有一个目标,努力的去追求有什麽不对?从小书本就是这样写,老师也是这样教。我也是当老师,我怎麽跟学生讲?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