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他……」友晶疑惑的说,只是她说不出来是在哪里见过的。
「这借口有点老套吧?」怡怡做了个鬼脸。「纯粹欣赏又不是什么坏事,大家都觉得那个雷先生的确长得不错啊!」
「怡怡,我说真的,我真的见过他!」友晶认真的说道。
「妳有见过他是理所当然的,如果妳看过前几个月的八卦周刊就看得到他,他就是被拍到接送名模去吃消夜的男人。」
咦?这么一说,她好像还真有印象。在教师室里的确有流传那一本八卦周刊,当然,那周刊是从学生那里没收来的,而校方虽然禁止学生在上课时阅读那些刊物,不过一有空,一群女老师们可是经常围成一圈,一起讨论八卦话题。
「原来是这样啊……可能就是妳说的那个原因吧!」
友晶向怡怡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却仍带着一丝怀疑,她不觉得只是在杂志见过那男人而已,她肯定是亲眼见过他的,只是当时的他和现在不太一样而已。她得好好想想,否则记性退化搞不好也是衰老的另一种症状,她可不想未老先衰,连脑袋都跟着不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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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弹一遍,你在这个小节的时候应该要快一点……」
友晶认真的指导着学生,好不容易方愿凯今天终于肯好好的弹,她得把这孩子那些错误的部分全纠正回来才行。
「老师,我已经弹三遍了。」
「再多练一次嘛!你想想,离指定考没剩多久时间了,我以前在你这年纪时一天都练三小时以上,你才弹三遍──」
「问题是妳想考好学校,而我学音乐并不是为了这个啊!我妈也说过,她让我学音乐纯粹只是为了要培养我的兴趣,让我变得有气质一点而已,搞不好我猜她只是想向朋友炫耀有个会弹琴的儿子这才是重点,妳还以为我的家人真的在乎那个考试吗?就算不考音乐系,我也可以考别的啊!反正我的人生又不是只为着考上音乐系而活的。」
「但我的存在是为了要指导学生啊,要不然你要我怎么做?上课时间我就光坐在旁边,让你们这群孩子排演今天去餐厅演唱的曲目吗?」
「能这样是最好啦!」方愿凯笑着说。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手上可是有着赵友晶的把柄,也不用太怕她就是了。方愿凯给了其他人一个暗示的眼神。
「赵老师,我最近认为妳的生活好像也不只有指导学生而已喔!」雷至恩笑得很邪恶。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只要在学校里头,还是得尽老师的本分啊!」赵友晶认为自己还是得尽责。
「那下了课以后呢?」
「我下了课以后的事有必要向你们报告吗?」友晶皱着眉,有些不以为然的问道。
「是没有这个必要啦!不过我们消息很灵通的,虽然一开始我也不太相信,但是原来妳没有我们所想象的那么食古不化嘛!」
「哇!原来你会用『食古不化』这个成语啊?」赵友晶装出了惊讶的表情问道,言语间充满了反讽意味。
「赵老师,妳别装了,我们知道妳晚上会到『边界』去。」边界就是那家酒吧的名字。
赵友晶愣了一下,否认还是承认在她心里交战,但是迟了三秒没有回应早已经说明了一切,所以她决定不当一回事。反正她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必要怕这几个小孩。
「所以呢?」她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我得遗憾我没有像你们所想象的那样,每晚以看电视来打发时间吗?」
「话不是这么说,我们只是觉得妳跟其他老师不太一样而已。」
「最好只是这样。」友晶尽力的不动怒,她知道就算她没在酒吧里做什么,只要学校里有其他老师知道她晚上去酒吧喝酒,那接下来的麻烦可就大了。
「妳放心好了,我们会帮妳保密的,玩音乐的小孩不会变坏嘛!我们也没打算要害妳,妳不用太紧张。」方愿凯说得颇有气概。
「我问心无愧,所以一点也不紧张。」
赵友晶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急着想把告密的家伙给揪出来,明明她跟这些孩子一点交集也没有,怎么他们会晓得她的新去处呢?
想了老半天,她还是想不出个关联来,直到晚上去酒吧时经过了那辆悍马车,她灵光一闪,总算将事件串在了一块。
可恶!原来就是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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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御达才走近了车子,不带善意的女声冷不防的传了过来──
「我有哪里惹到你了吗?」
他回头一看,先是从底下看到了那有着一颗心的藤编手提袋,接着往上移,对上了赵友晶那充满敌意的眼神。
「妳是在责怪我跟我侄子说在这儿看过妳吗?那不过是随口提及而已,我并没有恶意。」他可没想过自己和赵友晶在多年之后相逢,第一次的谈话竟会与多年前一样不友善。
「你明知道我担任教职,这种话会对我产生困扰。」
「他们给妳带来困扰了吗?」他状似轻松的双手插回裤子的口袋,用背倚着车和她交谈。
「少用那种事不关己的方式跟我说话,像你这样的人哪懂得别人的心情?我晚上是到酒吧来没错,但他们那年纪的孩子怎么懂得我来这里只是单纯的和朋友聚聚?」
看他那满不在乎的神态,友晶更是火大,原本对他的好印象也全毁了,她才不管他帅不帅,惹到她就算是帅哥也一样!
「妳不只是和朋友聚聚而已吧?妳们根本是来开批斗大会的。」不知为何,雷御达就是想捉弄她,所以态度特别的轻慢。
「那又关你什么事?难道进到里头我们还需要讨论指定话题吗?你别告诉我你只是想为男人争口气,所以就干脆告诉我的学生,他们的老师夜夜流连酒吧?毁掉我的教师形象让你舒坦点了吗?」
友晶瞪着他说话,眼前的他那动作和表情都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她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他。
「妳放心,妳在他们心中的形象还没那么糟,再说如果妳真的那么在乎形象的话,根本连这地方都不应该来。」
「我要不要去什么地方不是谁能管得住的,如果他们真把我说得再糟,我都不会跟那些孩子计较,我只是惊讶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这么多嘴?你处事都这么不经大脑的吗?」她都几岁的人了,连个人身自由都没有吗?友晶一点也不服气。
「那妳呢?明明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光想到会损及形象就跟着惊慌失措,一辈子都活在这压力底下,妳不觉得我当初说的话一点也没错吗?像妳这样不肯接受进步的人,除了只能为别人而活之外,永远也找不到自我!」
这话太熟了……说她是永远找不到自我的人,每次都用这种指责态度对她说话的人,这人经常出现在她梦里啊!
友晶的眼里闪过了光芒,她记得这话……那是……
「你就是那个吉他手?」
他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当年他还只是个高中生而已,感觉上虽然高,但身材却没有现在这么壮,而且少掉那一身摇滚装扮变成了时尚男,难怪她根本就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