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闷美女:哇!骆大,妳什么时候才肯现身,或者留电话号码给我?我发誓、保证保密,只有我会偷偷打去跟妳聊是非,否则……打字真的很累耶。
骆莹八卦中:小女生鬼叫鬼叫的,打几个字就喊累,那我十几万字的故事,每天在电脑前敲得十指发疼都不说……
苦闷美女:这倒是。嘿嘿,那我们就先这么说定了,我要当妳下一本的女主角喔。
感染了江春陵的好心情,骆盈的情绪总算获得抒解。
或许,他是该跟小妹妹学学,不要一直沉溺在悲春伤秋的情绪中。他突然有了这样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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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江春陵,什么事情这么令人开心?瞧妳一脸春心荡漾、春意无限的晃神表情。」
坐在江春陵隔壁办公桌的余小湄,打从三十分钟前就偷偷注意着她──根本不像在积极校稿的样子,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键盘,时而快如飞,时而停下来发怔傻笑,肯定是在跟某人用MSN偷偷聊天。
「我哪有?」江春陵小声地嘘她,担心引人注目。
「上班时间,请别公器私用,利用电脑跟朋友闲聊打屁……」余小湄半开玩笑的警告。
这个余小湄总不放过可以糗她的机会,江春陵眼角轻睨她一眼,为自己辩驳。
「我刚才是在线上跟骆莹聊天,因为我没办法用『正常管道』和她联络沟通,所以就算公司知道了,也是被默许的。」
江春陵说完,还朝余小湄比了个V字胜利手势。
余小湄立刻反应──
「难不成骆莹已经被妳说服,答应出席签书会?」
「可惜,并没有。」
「呿!那妳干嘛比出胜利手势。」
「谁叫妳一副『爪耙子』的嘴脸,好像自己从来没有在公司里利用MSN跟别人聊天似的。」
余小湄被她这么一呛声,只好默认地嘻嘻笑。
「那妳有听说公司要改邀哪位作家吗?」
「没。不过,我总算可以无事一身轻。」江春陵语带惋惜的说。
她的失望余小湄看出来了,于是有感而发的说:
「我觉得骆莹真是个怪人,竟然放弃可以大出锋头的机会,宁愿躲在家里敲键盘。欸,她会不会真的是见光死?」
「什么意思?」江春陵没想太多的反问。
「说不定她整容失败,就像上次电视新闻里报导的,韩国电风扇大嫂……」
「那太恶心了吧?!」
江春陵想起那张脸上一坨坨往下垂坠的赘肉,怎么也难跟写出文情并茂的小说的骆莹联想在一起。
「要不然她为什么喜欢当藏镜人,从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或者她有身心障碍,没办法自由行动?」
「拜托!余小湄,妳负责的那位作家都写些什么样的题材啊?妳未免想太多了吧?」
「妳的意思是,我被洗脑了?」
「我看也差不多啦!乱想些有的没的。」
很明显的,江春陵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即使她于公于私都曾经跟骆莹这么胡乱打哈哈过,可是面对余小湄的揣测,却是一副极力捍卫作家的架势。
「那妳说她为什么要这么神秘?」余小湄不死心地问。
「也许人家只是行事低调。我倒觉得她是小说界的一股清流。」
「换言之,在电视上、签书会露脸的,都是沽名钓誉的了?」
「嘿嘿,我可没这么说,请不要断章取义,小编我承担不起。」
江春陵才不上她的当哩。
万一她们的对话不小心流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被所有作家骂到臭头!一人一心念,那她早晚会为了这些咒怨,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哇!想不到妳突然变聪明了,反应这么快!」
「那当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负责骆莹的书,可不是负责假的,随便做一做就可以。啊,感谢公司让我负责骆莹的书。」
「怪ㄎㄚ!」余小湄嗤鼻一笑。
「妳在说谁啊?」
「当然是妳跟骆莹。她就像金马奖得主,却不克出席,而妳是替她发表感言的那个人,只会说,感谢公司让我负责骆莹……阿门!」
余小湄Copy她刚才说过的话,还夸张的在胸前比个十字。
「嘘!长官出巡……」
江春陵正要反驳,突然一抬头,就看到远远有上级长官的身影,赶紧向余小湄打个Pass,赶紧埋首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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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型态因人而异。
这些日子以来,骆盈就像一只被关在温室里的蝴蝶,看似温暖舒适的环境,却不敌他渴望自由飞舞的欲望。
有些路途,即使明知痛苦,却不得不走上一遭。
他开着车由淡水往三芝方向奔驰。这段路途中,曾有过他快乐出游的美好风景,如今却仅留痛苦的回忆。
他是特地前来凭吊凌语霏的。这趟路,他一年走一次,伤心却不曾稍减过。
沿途所见的海天一色,今他想起凌语霏系在头上遮阳的头巾随风飘飞的景象。
「好看吗?像不像摩纳哥的葛莉丝王妃?」她巧笑倩兮地问。
「嗯。」他的回答永远都是肯定的。
言情小说的作者多少都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浪漫和幻想,凌语霏更是如此。
她喜欢将自己打扮得美丽又有气质,一副墨镜加上一条包头丝巾,很有女人味,既显娇媚又充满自信。
「我觉得我们好像在美国宽广的公路上兜风……」
「妳想去?我可以安排一趟美西之旅,顺便去看看大峡谷的鬼斧神工。」
「不要……」她摇摇头,笑着婉拒。
「这么早就开始为我省吃俭用,是担心花太多钱?」
「才不是呢!」噘嘴娇笑着。
虽然凌语霏没说什么,但骆盈还是猜中了她的心事。
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妳担心我妈会跟去?」
凌语霏点点头。
「我这样说会不会显得很不孝顺?可是……」
她想起上次两人约好去垦丁,没想到邱琴子不但跟了去,还玩得比年轻人还疯狂。一袭花色连身泳装穿在她身上,比起凌语霏在泳装外罩上一件薄纱更亮眼,且体态一点都不逊色。
三人活像兄弟姊妹结伴出游,而邱琴子正是那发号施令的头儿,宛若童子军般处处受限的规矩,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小痛苦。
「霏霏,我知道妳的委屈,不过也请妳体谅我妈,要不是我的孪生哥哥早夭,她大概不会养成这种对儿子太过保护的心理。」
「我知道。否则我怎么还受得了跟你在一起的压力。」
「谢谢妳……」
骆盈亲吻了下她的粉颊,充满感激和爱怜。
此后,他们的约会就只能选择近郊一日游,因为这样邱琴子就不会坚持跟去。
「霏霏,妳再也不必介意我母亲的存在了。」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空位──上头摆了一大束白色香水百合和几株紫白相间的桔梗花──自我安慰的假想着凌语霏正开心地捧着花坐在他身旁。
那是她的最爱。
每次他送花给凌语霏时,她总是贪婪地吸着那香气,将鼻尖凑近花朵嗅闻。
也许现在她就坐在他身旁,只是因为阴阳两隔,所以他看不见……
骆盈落寞的苦笑,有种心事无人知的惆怅。
车子在环绕过蜿蜒山路后,终于来到一处知名的纳骨塔前。
停好车,他拿着鲜花及一瓶红酒,搭乘电梯缓缓来到中层高度的所在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