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得她这几天屡经惊吓之后,形象变得多么地奇怪了。
碧草笑了,“傅姊姊,你其可爱!”
“谢谢,你比我可爱多了,”和碧草一比,她已经算是个二十四岁的老女人了。
“不骗你。”
碧草红了脸,心底的喜欢愈来愈深了,她情不自禁地一把握住雪盈的手,“傅姊姊,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雪盈被她吓了一跳。
“把我们家当自己家。既然你现在没地方可以去,那么就把大理当作是你未来的家
吧!”
“我很想,但我毕竟还是客人,始终要回去自己的地方。”只不过天地苍茫,她又
该如何‘回去’?
但是她绝对不会议碧草知道这种情形的,再怎么难,她也得自己想法子。她的眼底
浮现坚毅果决的色彩碧草瞪着一脸坚决的雪盈,实在不知该如何说服她留下来。
面前的雪盈看起来虽然一身柔弱,但骨子里却是如此傲然独立呀!
碧草想了想,最后吁了口气,“这个以后再说,你现在安心住下,尊心养伤就没
错。”
雪盈点着头,心中自有打算。
傍晚,锤勤从边境巡视回来,不自觉地来到了客房前。
他探头探脑着,脸上红红地想着屋里头有没有人在?
“钟公子,有事吗?”
原本坐在窗前发呆的雪盈听到了脚步声,立刻前来开门,她微感惊讦地看着地。
钟勤轻咳了一声,有些窘然地开口,“没……没事,我只是来问问你用过饭了没?”
雪盈小心翼翼地拉着裙摆跨出门槛,“用过了,多谢钟公子关心,钟公子方才回府
吗?”
嘿,她的用词遣字还真不是普通的文淮。雪盈暗自得意。
“是的……”望着她明媚的容颜,他有些失神,“是方才回来的。”
讷讷地说完这句话,他就呆站在门口不知读怎么办了。
雪盈看着钟勤的表情,女性的直觉告诉她,钟勤的眸中有些异样,这或许表示……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如果因为住在这儿而引起了钟勤的‘误会’和‘纠葛’,那么……她岂不是麻烦大
了吗?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想个法子杜绝事情发生。
“傅姑娘,你怎么了?”钟勤见她脸色怪异,忍不住关心地问道。
“没有,没什么。”她连忙摇头,“如果钟公子不介意的话,我想休息了。”
“呃,好的。”钟勤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客房。
他的背影让雪盈不安极了,不再迟疑地,她关上门便将碧草借给她的衣服都放在床
上,只留下身上穿的这一件衣裳。
看样子情势已经不对头了,她可不想在这种混杂的局面下再惹上‘感情’这玩意
儿……听说古代的人最流行‘以身相许’这四个字了,假如他真的提出什么要求来,那
她岂不是推也不行、逃也不行吗?
天啊!难道她的麻烦还不够多、局势还不够乱吗?
不行,不行,她一定得落跑!
月光柔柔地洒在树梢和草地上,雪盈走在小路上,又是害怕又是疲惫。
实在有点冲动,她现在该到哪儿去?她又能去哪里呢?
前方森林幽幽暗暗,虫鸣鸟叫不时钻入耳里,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孤单。
此时此刻,她格外想念碧草的活泼可爱,如果有她陪在身畔的话──她重重地甩着
头,自嘲道:“我在想什么呀?碧草有她自己的家,怎么能陪着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我飘
来晃去的闯天捱?”
再说,她不告而别就是不希望再引起碧革的挽留,怎么现在又有这种想法?
双腿因为赶路又酸又痛,汗水频频沁出额际,她端了喘气,决定还是先坐在树底下
休息一会儿。
她一屁股跌坐在树下,拉起宽大的袖子煽风。“唉,平常像这个时候,我都已经窝
在电视机前看影集了……唉,房东太太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我的失踪而跑去报警呢?还是
她会认为我没钱缴房租所以落跑了?”
老天,她为什么要遇上这种世界超级大怪事呀!
时空转移,回到过去,不是电影、电视里头的玩意儿吗?
如果她的前任男友宇彬知道她失踪了,会不会难过自责?
想到这里,雪盈忍不住K了自己一拳,自我解嘲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
有闲情去想那个已经说再见的男人?”
她摇了摇头,缓缓吁出一口气。
夜深了,看来她得早早上路,夤夜离开!
清早,碧草端着热得烫手的鸡汤,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客房,她遢走边嚷道:“傅姊
姊,我跟你说,我熬了一碗好喝的鸡汤要来给──咦?”
林上被褥折叠得整整齐齐,榻上人儿却已不见。
“跑哪儿去了?她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呢?哎哟!”碧草心一急,手上的热汤一倾,
就拨了她满手。
她甩着烫红的手,急急冲了出去,一路上大声吆喝了起来──“哥,哥,傅姊姊不
见了!”她像火烧屁股一般冲进了厅堂,“小翠、小玉,快来人呀!!帮帮忙找──”
“碧草,不得无理,快来见过商司空大人。”钟勤急急叫住妹子,满脸惊煌。
碧草煞住身子,张大眼睛讶异地叫道:“什么商──”
她这才看见厅内的两名男子,不禁被自己的口水梗到,大大呛咳了起来。
眼前穿着一身黑衣的粗犷男子正瞪着眼睛看她,似乎对她大呼小叫的样子深感不悦,
但是他的眼神在看向另外一名男子时,却又显得恭敬尊重极了。
碧草只需一眼就把那男子踢出是‘商司空’的可能。
她偏着头望向另一个男人──高大挺拔、温文儒雅的模样像个书生,但是却有股尊
贵的气势,而且英气隐隐勃发在眉宇间。
他好看的历角还在微笑呢!似乎对她方才的失礼不以为意一般。碧草当下了然于胸。
“商司空,你好。”她笑眯眯地拜见。
“你见过我?”商康微笑问道。
碧草眨眨眼,“没呀!”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就是商康?”他颇富兴味地问。
她则对着他身后的端木仁德大扮鬼脸,“大官儿自有官气派,瞧你身后那位大哥并
不像是个官儿,所以就是你没错啦!”
钟勤差点被她的话惊得问过气去。“碧草,不得无礼。商……商司空、端木大人,
舍妹是乡野村姑不懂礼数,请两位恕罪,请千万恕……恕罪。”
这个调皮妹子其是丢脸丢到家了,好不容易商司空和端木大人大驾光临,她却……
天哪!
端木仁德面无表情,商康却是忍不住一笑。
“钟勤,令妹活泼天真,实属难得,你不用那么紧张了。”
“谢……谢大人不怪之恩。”
“好了,你去忙你的,我只是和仁德要到边界巡视,顺路到你这儿来瞧瞧你的,”
商康做做点头,举步就朝外走。“我们先走一步,你就不用送了吧!”
“送商司空。”虽说是不用送,但钟勤还是恭恭敬敬地送他们走出大门,骑上骏马
离去。待贵客一离开,他立刻转过身来,对妹子吹胡子瞪眼睛,“碧草,你是怎么回事
呀?我就知道不能让你出现在这种场合,你每次都能把我吓得心神出窍、三魂七魄全飞
掉。”
“别又乘机教训我……哎呀,我差点连正事也给忘了,”她急急地吼道,“傅姊姊
不见了啦!”
“不见了?”他一惊。
“是的,方才我端了碗鸡场要去给她,却看到房间空荡荡的,还有一叠整理好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