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完,叶飞霜就举起双手捂住耳朵,激动的大叫。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乱叫一通后,她微微睁开紧闭的双眼,见他的表情流露出无奈,嘴巴也是闭起的,这才安心的放下双手。「我爸我哥都不担心我了,你担心那么多干么?除非……你担心自己把持不住,」她蛮横的将问题推到他身上。
住在他家都半年多了,她睡的客房不但从没上锁,连门都只是轻掩着,他却从未溜进来偷亲芳泽过!这不是很奇怪吗?他们都已经是男女朋友了,亲也亲过,抱也抱过,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甚至都已经私订终身了,他却还在帮她坚持最后防线?
也许他生理真的有问题。她第N次想,同情又了解的瞅着他。
她知道性能力对一个年轻男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其实她对性生活的要求也没那么高的,两人心意相通最重要呀,况且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他要真的很介意的话,她可以陪他去就医,绝对不会弃他而去。
而那方面完全没问题且健康的徐海纳,自然不会知道她那美丽脸孔上的同情与了解背后的意思了。
「不是他们的问题。」他解释道。「因为我珍惜你,所以不希望听到任何的辈短流长,明白吗?」她是他最想要珍惜的女人,为了不让她因外界的流言而受到伤害,他会选择一条最能保护她的道路。
叶飞霜听了,心里一阵感动,紧紧的抱住他。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别人说什么我才不在乎!」
「但我在乎。」对她热情的拥抱,他又是一阵僵直。「你先放开我,否则我没办法说话。」她每抱他一次,他体内的蠢动就连锁反应得更快。她是不是忘了他是男人了?老爱在公开场所这么亲密?虽然他也不是不喜欢……
叶飞霜又抱了一会儿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开。
「以后我回家的时间会更加不定,我怕你会有危险,所以你回家去我会比较放心。」他另一个担心是,她会发现老在他家附近出没的班与阿麦,若是她知道了他的身世,那他就难以解释了。
「你忘了我是二叶门的公主吗?」谁敢对她不利?
「势力愈大的人,敌人就愈多。」他提醒她。
叶飞霜想起了之前的家变,一时哑口无言。
「那……要搬也不用急于一时呀。」他怎么那么迟顿?看不出她根本不想跟他分开吗?「再说,我搬回去的话,谁来照顾你?」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
他话一出口,她立刻流露出受伤的神色,他赶紧补充。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二十岁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再说,你的演艺事业刚起步,以后一定很忙,需要照顾的是你自己才是。」
「我才不希罕什么演艺事业呢!」她不屑的嗤哼一声。
「为什么?我觉得当明星很适合你,你长得那么漂亮,广告也演得很好,以后在演艺圈一定会大放异彩的。」他赞美道。
叶飞霜被他赞得陶陶然,双颊绯红,两眼亮晶晶的。
「真的吗?你真的这么觉得?」
「不只我这么觉得,其它人也这么觉得。」他肯定的说道。
仅仅一支广告就让大家对她惊尢天人,而这还是她以报复为目的接演的广告,若她认真看待这份事业,肯定会在浩瀚星河里脱颖而出,令其它人难以望其项背。
他有预感,不久的将来,影后之位,非她莫属。
叶飞霜知道他不太赞美人的,不过赞美之言一出口,就一定十足可信。
「那……我就勉强做下去好了。」她有点害羞的说。
虽然他现在还是银行里的实习行员,但凭他的聪明才干,终有一天会爬到总经理,甚至董事长的位子!要当他这种菁英份子的老婆,身份自然必须与他匹配,她就先挣个影后的光环再回来当他的新娘好了。她在心里喜孜孜的盘算。
「海纳大哥!」
一声呼喊让两人同时望向发声处。
一个长相干净白晰的少年跑到徐海纳面前,必恭必敬的,还带着敬畏与仰慕。
「海纳大哥,外公外婆的行李已经打包好了,我爸正开车送他们到机场,要我来跟您说一声。」他还用敬语称呼徐海纳。
「这怎么好意思,伯父太客气了。还有你,今天不用上课吗?」徐海纳问他。
少年连忙摇头。
「海纳大哥不必担心,我下午才进修车厂实习,上午不用上课,所以就跟我爸去帮忙外公外婆,外公外婆也很高兴,说这样就不用耽误你的上课时间,让你多跑一趟了。」他连外公外婆都叫得很顺口。
徐海纳说:「那是我应该做的事,真是麻烦你们了,晚上下班后,我会去向伯父道谢。」受人点滴,必涌泉以报。
「陆书高?!」站在一旁的叶飞霜终于认出了少年。
也难怪乍见时会认不出来了,以前还是一头金发,总是吊儿郎当的金毛小混混陆书高,现在不但将头发染回黑色,还剪了个干爽的三分平头,露出端正干净的五官,身子骨也不再站得歪斜,像被熨斗烫过似的,整个人站得笔挺硬直,说起话不但有条有理,还礼貌多了。
正要摇手说不用的陆书高听见自己的名字,这才首次将目光移到她身上。
一看到站在身边的竟是自己心目中一直以来的公主,他夸张的张大嘴。
「飞……飞……飞霜公主?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又惊又喜的问,随即后脑被拍了一巴掌,让他缩起了脖子。
他的样子又像回到昔日那个对自己崇敬又爱慕的陆书高了,令叶飞霜感觉亲切不少。
「什么叫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现在是这所大学的学生,你不知道呀?」她没好气的说,故意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还有怎么会对我的男朋友这么恭敬?还直呼外公外婆?你不知道外公外婆只有我跟他才能叫吗?」她半开玩笑的问道。以前对海纳最不客气的,就是他了。
陆书高摸着后脑勺,笑得有些尴尬。
「这都是因为海纳大哥的缘故,他现在是我们全家人的恩人,所以我为他做什么事都是应该的,义无两肋,猪脑涂地也在所不辞!」他激动的捶了自己的胸日两下,而下一秒,后脑又遭袭。
「什么义无两肋,猪脑涂地!是义无反顾、两肋插刀跟肝脑涂地,猪头!」她受不了的纠正他,斜眼睨向徐海纳。「你怎么会成了他们全家人的恩人?看来这阵子不只我忙,你也很忙嘛。」
意外的,无时无刻不沉稳的徐海纳,有棱有角的脸庞上竟然划过一丝戒慎,虽然很快就消失,但仍被叶飞霜给看得一清二楚,令她不禁有些纳闷。
他有事瞒着她的这个想法,令她很不舒服。
「只是一点小事,没什么。」他刻意云淡风清的带过。
没想到陆书高以为他是「为善不欲人知」,立刻着急的大声对叶飞霜宣扬他的善行。
「才不是小事!如果上礼拜海纳大哥没有经过我家,只怕现在我一家五口,不是各缺只手臂,就是缺条腿了!公主,你知道那些讨债公司的人很没人性的,那天海纳大哥不但不计前嫌的出手相救,还帮我爸还了三百万,我……我真的很感激他……」说着说着,他因为感动又呜咽的哭了起来。
徐海纳闭上眼睛。有生以来,他头一次想使用蛮力将一个人的嘴巴给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