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发现上面有人,阳光的明媚拂去两人的身影,淡淡的就像光一样,与光影同化成一体。
「他就是我要找的酒商?」
「没错,是他,我打探了好久才查出妳要找的人,功劳不小吧?」英国的酒商是不少,但从最出色的那个查起准没错。
有能力当起收藏家的人一定很有钱,而且还必须非常非常有钱,才有资格培养这种昂贵的兴趣。
「会不会太严肃了点,你看他整个脸部表情都僵硬如石。」活像躺在石棺里的千年木乃伊,四肢和身体都僵直了。
「厚!小姐,妳不会太挑剔了吗?这样的人品妳还嫌。」妳眼睛是在头顶上不成?人家那叫贵族气质,冷冰冰的才符合他的身份。
当然!和她那位俊挺的老大和美如天使的小弟一比,眼前的凡夫俗子真的没什么看头,顶多气态逼人,傲不可及而已。
「他叫什么名字?」勉勉强强算是个人,不过她可不欣赏他的傲慢。
「狄奥.尼索斯,长得还算称头吧!瞧瞧那额头多有型,方正刚毅,紧抿的薄唇好像现采的山楂子,叫人一见就满口酸……」口水直流。
「怎么,你瞧上他了?」胃口真好,从不挑嘴。
「是有点意思,心口卜通卜通的跳着。」有好吃的食物干么要放手,亏待自己是不仁慈的行为。
「梅赛帝斯,别忘你是男人。」光是同性这一点就行不通,除非对方也喜欢男人。
「请叫我梅赛蒂丝,还有别打击我的士气,以我现在的装扮哪里像男人了。」真女人都不一定比得上他。
波浪般的红色长发,一袭巴黎最新的削肩春装,肤白胜雪透着粉桃色,肌理细致得有如刚用牛奶浸润过,雪嫩得不像人的肌肤。
尤其是那张抹上淡妆的脸更令人惊艳,眉细眼媚藏着多少风情,红唇一噘,多得是裙下之臣,怎么瞧都是个美人儿。
更别提他的声音媚得可以滴出水,比女人还女人,让男人一听全酥了骨头,挺不直腰地甘做他脚底的狐狸犬。
但他不是同性恋,而是双性恋,只要长得顺眼的,他男女都爱,从不挑嘴。
「要不要我帮你一把,让你成为彻头彻尾的梅赛蒂丝。」不用太感谢她,举手之劳。
「不必了,我不怀好意的朋友,妳还是专心处理妳的事。」别到时找他麻烦,逼着他客串演员一名。
他干笑的摇着头,纤细如青葱的十指捂住下体。
雷恩娜笑着指指走近的油头粉面小子。「那又是谁?」
「那是他未来的妻舅,最小的一个,没什么出息。」只会花天酒地,玩女人。
「他伸手做什么?」似乎挺自在的,应该不是第一次。
「妳看不懂呀!当然是要钱喽!以后这种废话不要问我,以免降低我的格调。」梅赛帝斯娇媚的扬扬手,十分女性化。
「他肯给?」那张脸变得有点阴沉,是不肯吧!
「艾佐家的三小姐,妳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好不好,没瞎的人都知道答案。」他不可能给,也从没给过。
「为什么呢?他们不是未来的姻亲。」大嫂的弟弟就常向大哥要东要西,当他是万用袋有求必应,要什么有什么,前提是他和未来老婆窝在房里温存时。
他满脸痛苦的解释。「因为狄奥.尼索斯最瞧不起游手好闲、镇日无所是事的人,不管是外人或是亲人,不工作便面目可憎。」
唉!她可不可以别再笑了,感觉像粪坑的蛆集体涌起,爬满一身。
「喔!原来如此。」这人的确很有个人风格。
「而且他有个外号叫『严厉先生』,也有人背地喊他『无情先生』,他连一毛钱也没捐过给慈善机构,就算节税博个美名也不肯,宁可把钱交给国税局。」
顽固到令人痛恨。
「挺有趣的。」一想到他拿张巨额支票去缴税,雷恩娜就忍不住发出银铃般清脆笑声。
声音不大但十分悦耳,传到地面引起回荡,正和未来妻舅交谈的狄奥.尼索斯忽地竖直耳朵,抬头一视清湛如海的天空,微皱的眉间有着恼怒的责备。
是谁在笑,竟敢如此肆无忌惮?淡淡的光影跃入眼中,他看到两道利眼的光线在树梢上闪过,光度强烈得令他必须瞇上黑沉的眸子才不致伤了膧孔。
「小声点,拜托妳不要太嚣张,我还想在英国住上四、五十年。」可不能被她害得待不下去,他很喜欢英国的人文气息和刚出炉的蓝莓面包。
「你不觉这地方很冷?」一年里暖和的季节并不长,她会受不了。
「雷恩娜,妳不是无所不能的魔女,改变一下当地的气候对妳而言不难吧?」碰到话比北极还冷的她,他真要捉狂了。
「白雪圣女。」
一句话,梅赛帝斯的脸色为之一变。
「记得吧,我是为她而来。」以及令魔惧怕的光之剑。
他哀嚎地合掌哀求。「别提醒我这件事,我巴不得忘个精光。」
她在荼毒他的心,煎熬他的肝和肾,面对足以致命的「强敌」,他宁可当鸵鸟装作什么也不知情,因此最好别告诉他,他不想知道自己的死期即将到来。
「梅赛蒂丝,他又在看我们了,难道他看得见我们。」狐疑的雷恩娜正打算下去瞧瞧,居高临下让她更感到高处不胜寒,抖颤的毛细孔微缩,她一弹指头改变四周的冷空气,使其升温十度,没办法她就是怕冷。
「等等,又有人来了,那个也是他的妻舅,不过积极向上、前途无量,和伸手牌的小舅子是不同典型,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不远处有个穿着骑马服的男子逐渐靠近中,发亮的马靴闪着耀眼光芒,不疾不徐地朝狄奥靠近,表情是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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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点钱给我花花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不还你,凭我们普鲁士家族在英国的声望会欠你这点小钱吗?」别不上道了,他是看他有几个钱才跟他借。
「你用什么还?」他全身上下就只有那支手表值钱,真要典当花不了一天。
「当然是钱喽!不然弄篓树叶你要收吗?」尽说废话干什么,给钱最重要。
「钱从哪里来,别说你自己赚的。」那他倒安心地把钱给他,五分利计算。
听出嘲笑语气的安东尼奥.普鲁士恼怒的一吼。「钱我家多得是,要拿多少就有多少,用不着看你脸色。」
「那好,你回家拿,不用在此耽误我的时间。」他不留情地说。
一见他绝情的模样,心中冒出一股火来。「我大哥不在家,你先拿一些顶一顶有什么关系,我过两天一定还你。」
要不是他大哥说他开支凶挥霍无度,硬要控制他的支出不让他花钱如流水,他也用不着因为缺钱而向人低头,凭他们普鲁士家族还瞧不起这点零头。
谁不知道尼索斯的爵位是用钱买来的,比起他们家世袭的皇家血统,他可是高攀了,向他要点钱是给他面子,还敢拿乔。
十九岁的安东尼奥正处于年轻气盛的叛逆时期,养尊处优的富裕生活养出他骄纵自大的个性,书读不好对玩却十分拿手,十次有九次跷课和朋友出去厮混,视同寻常的端起贵族架子。
由于他念的是贵族学校,大笔的捐款让他和大部份贵族子弟一样不把读书当一回事,如鱼得水地拿到钱便呼朋唤友的吃喝玩乐,一点也不在乎学期成绩的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