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娘说的也没错,辰会这么做本就无可厚非,要不你们问问自己的老公,如果碰上了同样的事,会不会做得比他更狠。”
他们都是同种类的人,所以才会聚在一起,变成生死与共的换命兄弟。
趁着那几个女人将注意力全转到自家老公的身上,瞿焰月凌厉的眼神一转,来到了文连星的身上。
“星,你到底还要装死多久,要不是你和怜怜、黎儿和惜娘这么玩,辰他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装死来博取同情。”
“呃……”被人一语道破心思,文连星连忙堆起尴尬的笑容,赶紧为自己开脱,“我们只不过是想要替辰制造些机会,好让他能察觉戚怀风的好嘛!”
当初他得知东方慕辰已经有一个老婆之后,他就忙不迭吆喝着这三个女人去瞧瞧那个女人。
没有想到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觉得东方慕辰有些暴殄天物,毕竟已经有了那么个超优质的老婆,他还舍得一去几年不肯踏进家门一步。
于是基于自己爱玩的心态,再加上眼前这三个女人的威逼之下,他们才共同编写出这部旷世鉅作,准备请君入瓮,制造机会让东方慕辰去发觉戚怀风的好。
可谁想得到,向来冷得要死的他这次竟然会这么粗暴,居然初次见面就折了人家的一只手腕,让人住进了医院。
这样出人意表的结果可真是气坏了火焰门的数位娘子军了,在她们的威胁利诱之下,他也只好提早揭开谜底还戚怀风一个清白,好让东方慕辰被自己的愧疚折磨至死。
所以他之所以会挨上那一拳,纯粹是他刻意露的馅,否则真要等东方慕辰自个儿察觉到事情有异,只怕戚怀风还得受苦好一阵子。
“辰本来就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捏圆捏扁的人,你这样玩他,挨上这一拳算是便宜的了。”瞿焰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继续数落,“等到他将来知道你现在还在玩,那只怕不是一拳就可以搞定的。”
“啧!你现在倒是很有话说,当初怎么不见你有什么反对。”文连星不以为然的斜睨了正满口大道理的瞿焰月一眼,然后简单地一句话就堵住了他的死穴,而原本口沫横飞的瞿焰月也顿时成了少了舌头的猫。
于是文连星更是乘胜追击的说:“那还不是因为惜娘也觉得戚怀风很可怜,所以你才默不作声的任我们玩。”
“可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必玩得这样彻底吧!让辰折了人家的一只手,这下只怕戚怀风会吓得跑都来不及了,还想撮合他们。”
“啊……”文连星闻言一愣,完蛋了,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要是这次的暴力事件真的在戚怀风的心中留下了阴影,那可怎么办?
如果辰一个好好的老婆,真教他们给玩跑了,那他可就真对不起兄弟了。
“我倒不这么认为。”一直待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火耀日这会倒是开口了,而且一针见血的说:“戚怀风会这么一等辰几年,若说没有感情是骗人的,而且现下是辰有愧于人,依他的性子,只怕容不得她逃离,绝对会弥补她到他自认为足够,才会罢手。”
“那我们这样做岂不是做对了。”火耀日的评论让三个女人松了口气,文连星更是喜上眉稍,得意万分的自夸。
“我说那叫做歪打正着。”瞿焰月没好气的瞥了文连星一眼,似是在斥责他的得意扬扬。
被人一连吐了几次,文连星忍不住也吐了回去。“就算是歪打正着,也是已经打着了,总也好过你的什么也不管吧,”
“你……”瞿焰月一听文连星的讥讽,拳脚阵式已然摆好,正待决一死战之际,火耀日的一句话便轻易的化解了两人之间的烟硝味。
“好了,你们也别吵了,否则不成了活脱脱的是‘别人在吃米粉,你们在喊烫’的最佳典型?反正这件事,咱们就静观其变,有必要时我们再推上一把,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这次我们火焰门的最后一名单身汉也要出清了。”
“这个忙可是一定要帮的。”瞿焰月也豪气的应了一声。
辰与他们是过命的兄弟,有妻万事足这样的美事怎可教他们独享,他们当然也要和辰分享分享喽!
在场的六人两两相望,这才发现彼此的想法皆是有志一同,有如此庞大的‘助婚团’,这次只怕辰真是插翅也难飞了。
第四章
粉色的床单,粉色的墙,墙上还奢侈地挂上了几幅西方画坛大师的仿画。
几盏艺术吊灯高高的挂在天花板上,那柔和昏暗的光线软化了空间中那窒人的药水味。
要不是戚怀风此刻正吊着点滴,打着石膏,她还真要以为自已不是在住院,而是住进大饭店度假来了。
当自己的眼角不经出息的瞥到自己被打上石膏的手腕,戚怀风原本恬淡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
住院两天来,她一直试图去忽略那日的暴力事件为她带来的阴影,但他那极度鄙夷的话语却总在不经出息时窜入她的脑海,凌迟着她所剩无几的骄傲。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就如他所说的一样,这几年要不是靠着席家的庇护,她的确不能过着如此恬淡安稳的生活。
“大嫂,你别这样闷着不吭气,若是你真的气,我们去告他伤害,我帮你做证,一定可以让他去坐牢……”
一向贴心的小姑席应儿曾经这样气愤万分的在她的耳际低吼,鼓励她去为自己讨点公道,即使那个施暴者是她的大哥,她却仍选择站在她的身边,护卫着她,光就这一点,就已经让她备感窝心了。
更不要说席家对她有恩,她就算再怎么气愤,也不能恩将仇报,所以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任由自己的骄傲被那些不断在脑海里重复的言语,一点一滴的凌迟,直到偿还够了,她便又是一个自由之身。
可是,既然终究是要离开,那为什么她不能现在就离开呢?
既然教她贪恋的平静已经消逝无踪,那她还有什么好不舍的呢?
只要离开了席家,就能远离这窒人的一切烦恼,更能远离这吞噬人骄傲的地方,那么她就可以做真正的自己。
她不会是戚家那个人见人嫌的弃儿,更不会是那个男人口中的寄生虫,只能依附席家才能生活下去。
只要离开了这个地方,她就能够拥有新的生活、新的生命。
‘离开’这个念头方起,便立刻在戚怀风的脑海中壮大成为一条巨龙,让她毫不犹豫,勇气十足的掀开覆盖在她身上的薄被。
“我要走,要离开这里……”戚怀风宛若背诵着信条似的,在嘴里喃喃的念着离开的字眼。
不知念了多久,终于她下定了决心,她低下头来拔开还插在手上的点滴,专心于“离开”的戚怀风完全没有发现病房的门在此时被人推开了。
而且那人还正用着一种“她疯了”的表情在看着她。
他的确是觉得她疯了!眼看着针头被拔出的位置因为她的粗鲁正淌着鲜红的血,东方慕辰也顾不得自己是要来赔罪的,他蓦地低吼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伤害自己?”
听到这如鬼魅般的声音,戚怀风惊愕的一愣,整个人宛若中了定身咒似的一动也不动,只能维持着弯腰低头的姿势。
不想看他、不能看他,更不愿看他。
怕被他看见她眼底的怨和怒,而她知道依他的残忍,自己的怨怒绝对会被他批评为不知好歹,而她再也不想听到这样的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