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米雅的脸蛋简直要烧起来了。“人家今天衣服穿太厚,手够不到……”
“你手短啊?算了,我来!”
将她推到自己面前,西门夏衣在霍米雅看不见的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颤抖却又忍不住期待的心情,他颤着手伸进她厚重的衣服里。
“夏衣……”
“等、等一下啦!扣子在哪里啊?”
霍米雅羞红的小脸垂得好低,“还要再上面一点。”
越往上触摸,西门夏衣的胸口就越疼。憋住的那口气仿佛没有呼出的一刻,她的肌肤让他悸动,她的纤细温暖让他心旌情动……
“啊,哥哥姐姐好色哦!”一个童稚的嗓音在幽暗中喊起。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男孩正舔着棒棒糖站在街道上注视角落的他们。
霍米雅尴尬的简直快爆了,羞得直想躲。老天爷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而西门夏衣立刻横眉竖目。“小鬼,滚开!”
“我要去跟妈妈讲,说这里有两个很色的哥哥姐姐在做坏事。”小男孩一溜烟跑开。
“夏衣,快点……等一下要是真的有人来……”
“好啦,别催嘛,没看到我正在扣吗?”西门夏衣越是急,就越弄不好,怎么扣就是扣不上,“哎呀,不用穿了啦!反正你胸部这么小,穿什么胸罩都没差别啦!”
“西门夏衣!”
霍米雅现在一点也不害羞,她恼得几乎想痛扁他一顿。
“好了、好了,随便扣住就行了!”
西门夏衣三两下将霍米雅的衣服拉好抚平,本来想拍拍她的背……还好及时停手。差点又给她拍下去!要是胸罩扣又开了那可怎么办?
这会儿脚踏车也不骑了,他破天荒的牵着它走,霍米雅低垂着螓首默默跟随。
是不是该讲些什么话来打破尴尬?
“你、你……”妈的,自己的舌头怎么在打结?
“你想说什么?”她羞涩的脸庞简直快贴到胸口上。
“你买胸罩不要去路边摊买啦,地摊货的品质差,拍一下就掉了!”
霍米雅蓦地仰头看他,简直快昏倒。“西门夏衣,你!”
“还有,手短的人就别买后扣式的胸罩,改穿前扣的吧,省得你以后还要叫别人帮你穿。”简直就是豆腐大放送嘛!今天是他这个谦谦君子能够做到目不斜视、坐怀不乱的圣人境界,否则啊,哼哼,别人早就借机在她身上东摸西蹭、大啖豆腐皮了!
霍米雅再也摆不出羞涩的模样。面对不解风情的西门夏衣,她简直没辙到无力。算了,随他怎么说去!
“对了!”西门夏衣突然转头瞪她,“以后绝对不许让席邵庸那个混蛋拍你的背,听到没有?”
霍米雅垮下肩。他什么时候才会对这个话题感到厌倦?
“不、不,这样不好,难保席邵庸心怀不轨、色欲薰心,米雅,你以后只准穿前扣式的胸罩听到没有?我是认真的哦,你别给我当耳边风……”
“不然你会怎么样?不定期抽查吗?看我是穿前扣式的还是后扣的?”
“我!”
这是第一次霍米雅成功堵住西门夏衣的嘴,可是……唉,他们的话题却是胸罩!老天……
诡谲的沉默在他们四周笼罩,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开口打破静默……直到西门夏衣肚子的咕噜声响亮得像打雷。
霍米雅忍不住笑了出来。真奇怪,自己的眼光是不是长在脚指头上,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呢?
西门夏衣略微困窘地推了推她的头,“笑什么!我早跟你说我肚子饿了!”
蒲扇一般的温热大掌拍抚在霍米雅的头顶上,手掌的重量和他掌心里的温度叫她好生眷恋。她仰起螓首望着他,笑灿春花、眼波含情……
让西门夏衣瞧得忘了恼、忘了笑、忘了世界的存在。他俊朗的脸庞倏地一正,手掌顺着霍米雅的发丝徐滑而下,冷冬中炙热的大掌似有若无地摩掌她的粉腮。
“夏衣?”
该收手了,他摸着她俏脸上的嫣红,这么跟自己说着。这种柔滑的触感,这般雪致的肌肤会让他上瘾,所以自己该停手了……
“夏衣,其实我、我喜……噫,好痛哦,虾衣!”
他突然捏住霍米雅的腮帮子,害她连讲话都变得漏风又大舌头。
“你的脸是不是变胖了?肉好多哦,看起来猪头猪头的。”
“你才猪头咧!”恶魔王就是恶魔王,连她几百年难得鼓起勇气想表白的关键时刻都要欺负她!霍米雅嘟着嘴,揉揉自己被捏疼的腮帮子。
“唉,请我吃晚饭!!”西门魔王下令。
“我没钱。”她睇了他一眼,“到我们家的面店吃吧?”
“随便。”
霍米雅难掩吃惊,“真的吗?”他竟然愿意到她家的面店吃晚餐?
西门夏衣潇洒地耸耸肩,“有什么关系?到你家吃面又不用钱,反正你会请我,只是要有跟你老爸拿锅铲打架的心理准备而已。”
小事一桩!
第七章
“俺家的面卖完了!”
霍初趣左手拿着锅铲、右手叉在大肚脯的侧边,炯炯有神的瞪视小方桌前的西门夏衣。
“爸爸!”霍米雅悄悄叹气。
又来了,夏衣每次到她家吃面时必经的决斗过程。希望这一回的厮杀能够尽快结束。
坐在位置上,西门夏衣压根不理会身边挑衅的霍初趣。事实上,他对“卫生筷已经消毒处理,敬请安心使用”的红色印字的兴趣明显大于叉腰挑衅的霍老板。
“伯母,一碗馄饨汤。”他淡语。
“俺的馄饨也卖完了!”
“爸……”
“俺要关门了,今天不卖面!”
这时,两名客人相偕走进。“老板,一碗馄饨汤面,一碗干面,快点。”
“马上来!”霍初趣赶紧拿着锅铲回到锅炉前。
西门夏衣拿着竹筷搔搔头、刮刮脸,口吻闲凉。“亲爱的霍老板,你刚才不是说面卖完了、馄饨也没了,现在正要关门吗?”
“俺……”
“没关系,我不会跟霍老板计较的,人老了,头脑难免比较不灵光嘛!”
“夏衣……”开始了!霍米雅着实头疼。每次都这样,相较于父亲的大嗓门嚷嚷,夏衣就是有本事光靠几句话就把她爸爸激得像只青蛙似的扑扑跳。
“俺才不老,你这个死浑小子儿!”霍初趣手中的锅勺果真挥舞了起来。距西门夏衣踏进面店只有三分四十秒的时间,霍老板果然跳得像只激动的青蛙。
“夏衣,来,你的馄饨面。”简茴莱在兵荒马乱间端上一碗热呼呼的面摆在西门夏衣的眼前。
“格老子的,你这婆娘!你到底是不是俺的老婆啊?没看见老子正在跟这浑球儿吵吗?你端什么面给他吃?!”
“是馄饨面,霍老伯。”西门夏衣也不客气,早早开动。
“俺当然知道是馄饨面!”格老子的,不然浮在面汤上的是什么?狗屎吗?嗟!“不说你不知道,那些馄饨儿还是俺今天早上拉完屎之后没洗手给包出来的。”嘿嘿,死小子儿,吃不下了吧?
“老板,”一个怯怯的声音突然响起,是方才进门的那两位顾客。“那个,我们不要馄饨面了,能不能改别的?”
霍初趣的老脸乍青乍白。没吓倒夏衣这臭小子,倒吓坏其他客人了!他赶紧亡羊补牢的解释,“呵、呵呵,你们别介意,其实这些都是俺开玩笑来着,好不好笑啊?哈哈……”
“是啊,霍伯伯最喜欢开玩笑了。”西门夏衣一边捞着热呼呼的面条一边开口。
他的眉梢微微挑起,那是最邪恶的前兆,霍米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