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能美容又能长寿……”
“吃、吃我会肚子痛的……”
“你说我不吃又会被雷劈……肚子痛总比被雷劈好吧?”
“不、不要!”恐惧的闭上双眸采取逃避现实的手段,高景郁恨只恨自己生的美遭天妒……
“好了,老身吓你的,又不是真的活腻了要吃人!你不是要找你的同伴吗?跟我来……”老太婆呲着残牙讽笑了一声,转身向里走去。
高景郁困惑的眨了眨眼,最终还是长吁一口气紧跟而上……
“你真的知道他在哪?”越走越偏,高景郁止不住颤抖的询问。
“就在前面……”老太婆冷笑着推开一扇厚门,指向那黑洞洞的角落。
皱了皱月眉,高景郁不相信的反问:“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地窖,天逸怎么会来这里?!”
“你说对了,他不会来。你聪明的却太晚了——”突然,老太婆狠狠的沉下声来,把腿脚不便的高景郁一把推进了冰冷阴暗的地窖之中!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后,高景郁便没了声息……
满意的看了看,老太婆缓缓合上厚门……
***
应天逸此刻正专著的研究自己从一个看似主屋的房间里搜出来的衣物,轻颦着秀眉,他实在想不痛一个这么老的女人也会在屋里藏男人吗?
可是再看手中之物,又确属男子所有无误,那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呢?
还有那老太婆神秘的敌意……
把这些串到一块,却始终抓不出头绪来的应天逸,叹息了一声,兀立而起,决定先回高景郁身边再做计较。
就在他一转身之际,一鼓莫名的力量袭来,让他不稳的向前赶了几步,紧接着背后的高旧书柜猛的向他砸了过来!
“咳咳——”被随之而来的烟尘腔的狼狈不堪的应天逸,在看清情况之后,不禁庆幸的淌出冷汗!要不是他起的及时,再加那股怪力,这又重又硬的书柜就得砸在他身上!
是人为还是意外?应天逸混乱的头脑暂时做不出判断,但有一点很清楚,这个老客栈一定有文章!因为,有一刹那,他明显看到了一道身影闪过!
“你没事吧?”猛地,一声传自地狱般的冷哼由身前响起,展臂挥开弥漫在四周的烟尘,应天逸认出来者:“老婆婆,你怎么会在我面前?”
“老身听到响动,自然要过来看看……”
“没什么,只不过是这柜子突然倒了。”应天逸不愿多说,轻描淡写的代过那凶险的一刻。
老太婆闻言点点头:“是吗?这里的确太旧了……你自己小心点吧。”
“多谢婆婆提醒。” 应天逸懒得与她周旋,转身就要离开。但却又被后者拉住:“你的那个伙伴,好像自己先走了。”
“不可能!”心中泛起不安,应天逸很自信的反驳。
“老身不清楚,反正是找不到人了……”
“你——” 应天逸刚想冲上去问是不是她干的,又想到没有证据,她大可以推个一干二净,咬咬牙,应天逸硬是把话压了下去!“大概吧,谢谢您告诉我……”
转身离开,应天逸发誓把这里翻遍也要找到高景郁……但愿不是一具艳尸而已……
***
“痛——”以为会砸到地板摔个半死的高景郁,却意外的掉到一个温暖的怀里!四周一线光也没有,高景郁缓过劲来想要探问,那人却把高景郁轻柔的放到了地上,然后大步的走向窖门!他在完全黑暗的地窖里如穿梭自家后院般轻松,高景郁只能听到他带风的步声,以及开门的一瞬间,那刺目的光芒映在他身上的那轮模糊的背影……
接着,门又被关上了!
呆了呆,高景郁不满的对那已离去的“影子”叫喊:“喂!你是什么人?!放我出去啊!”
等他意识到自己声音叫哑也不会有人听到时候,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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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为什么……”在诺大的客栈里迂回绕圈子的应天逸,纵使如何心急如焚,也找不到高景郁那熟悉的身影。不安的预感越来越浓,伸手悟住隐隐作痛的胸口,应天逸颦着眉努力把怯懦——这不属于自己的感觉压抑!但,越是不去想越是想个不休,他怕他真的好怕,不是怕找不到人,就是怕找到的是尸体……
恨,他也恨……
恨高景郁不老老实实待在宫里,非要出来鬼混!
恨自己不时时刻刻跟随在他身边,偏要单独留下他出来!
可是,恨换不回后悔,换不回他!
“皇……”太过担心的应天逸差点就要泄露了身份,狠狠的捶了自己一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应天逸茫然无助的抬头,审视着陌生的环境,第一次,他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孤立无援……那么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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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冬天的地窖等于是地狱。在里面冻了不知多长时间的高景郁边佩服自己竟然还能保持清醒,边不断的搓着肩奢求微弱的温暖。但这显然是杯水车薪,高景郁麻木的感到自己的身体快要僵掉了,唯一欣慰的就是,听说冻死的尸体能保持生前的美貌!
“天逸……”望向漆黑一团的四周,高景郁虚弱的轻叹了一口气,微微舒展开皱紧的月眉:“幸好你不在这里……”顿了一下,他苦中做乐的划起了妩媚的笑容:“至少这回你抢不过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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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他们倒底在哪里?!”策马紧跟着疾驰的史官,许亭欢努力和迎头而上的寒风抗拒着,大声吼问。赶马在前的史官对他的咆哮置若罔闻,只是那难得蔟起的双眉似乎也在预示着主人心头闪过的忧虑……
“你知不知道啊!”许亭欢讨厌这种被忽略的感觉,语气火药味更浓了,前面的史官突然勒马,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想跟就跟!不信就滚!”
“喂——”被他恶劣的发言吓到的许亭欢,愣了一会儿才反过味来,不满的叫道:“你那么狂干什么?!”
“……”
“喂!等我啊——”
***
高景郁高景郁高景郁高景郁……
疲惫的靠着墙滑坐在冰冷的地上,应天逸本能的在心中呼喊着那个名字。
找不到……他枉费一生英明,但真正想要的却……找不到……
他多希望此时的高景郁又从不知是哪的地方跳出来,然后说一堆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再把自己气得半死……可是,任他扯破喉咙,回答他的也只要这老屋逼死人的沉默……
跌坐在地上,不知为什么,心中与高景郁有关的种种,走马灯似的掠过,令应天逸时而皱眉,时而微笑……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是新科状元,而高景郁是刚登基不久的小皇帝。他嫌弃他年幼却忘了自己也小的可笑,而高景郁更是破天荒的要把他逐出殿,只因受不了有人像自己一样漂亮……然后,义愤填膺的自己竟然不顾一切,任凭少年的冲动操纵着,冲上金阶,忘了对方是皇帝就要开揍!
记得自己大骂他以貌取人,长得像娘又不是自己愿意的!
也记得当时的一位御前一品带刀尉,一脸邪笑的故意阻拦其他护卫上前拉开自己,让自己有机会将高景郁结结实实的教育了一顿!而那个看好戏的护卫正是日后高景郁拨给自己的许亭欢!
最好笑的是,挨了打的高景郁不仅没把冒失的自己拖出斩首,反而亲笔点了自己第一,当即官封一品,位列朝班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