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我?」
他从来没想过这层,一心一意的认为她骗了他的感情。
他所受的伤害至今仍无法平复,所以在看见刽子手的她时,总是忍不住恶言相向、无情地攻讦;要他原谅她,谈何容易?
但是不可否认的,他下雨的心正因为阮连松的话而逐渐拨云见日,她的心是否如同阮连松所言,是爱着他的?
一旁的雪慕阳听见花慕忻与阮连松的对话,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扬,看样子,慕忻终于找到所有事情的症结。
其实事情很简单,慕忻从头到尾在意的就是阮又琳的心。
阮连松见他动容,马上语重心长的说:(既然你们两个彼此都有心,为什么不抛开仇恨,正视自己的心?我已经老了,待在牢中的岁月度日如年,我都不知道我是否能撑得过?我唯一心系的就是那孩子,若是把那孩子交给你,我非常放心,因为我看得出来,你对那孩子用情的执着与认真,否则你不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近日来残酷的行为,阮连松的话就像一条导引线,将花慕忻的脑袋导通,他不由自主的笑了。
他恍然大悟自己这阵子的行为全是因为爱!
因为爱,所以他无法忍受她的欺瞒,所以他凌厉无情的攻击,目的就是要抚愈他心灵上的创伤。
雪慕阳无声的将手按在花慕忻肩上,用眼神传达深厚的友谊讯息,倾刻间,花慕忻的心豁然开朗,那些阴霾的乌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挂断话筒,花慕忻与阮连松视线交会,阮连松已经不在意他口中答案的是否,因为从他的眼中,他已经知道答案。
他终于放下心中大石,看着花慕忻与雪慕阳离开,他脸上的皱纹缓缓往上扬,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他期待下一次看到花慕忻时,是以岳父的角色欣赏他独树一帜的冷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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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开门,落入眼里的是花慕忻,钟品瑷着实吓了一大眺,但是很快地她反应过来,摆出一张不悦的脸蛋。
「你怎么知道又琳住的地方?」
「这点小问题难不倒我。」
的确,他若有心知道,只要找人调查就可以。「就算你知道又琳住的地方也没用,请你马上滚出我的视线,这里不欢迎你。」
「她呢?」他连移动脚步的意愿都没有,一双炯亮的眼眸透过钟品瑷的头顶往屋内飘,一看,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做什么?」
「别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你放心,我不会再攻击她,我有话想问你。」
花慕忻幽黑如墨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飘向沙发上的女人,见她一动也不动,不禁担心起来。「她怎么会睡在沙发上?」
他担忧的语气让钟品瑷困惑的拧起眉头。「醉了。」
「醉了?」
「还不都是你害的,失去公司的经营权之后,她痛不欲生,这几天总是把自己灌醉才能入睡。」
「我先把她抱到床上,待会儿再跟你好好谈谈。」
不等钟品瑷反应,他笔直地走入客厅内,将醉卧在沙发上的阮又琳抱起来。
一见她拧紧的睡容,他的心不由得被猛烈撞击一下,她憔悴深陷的眼窝就像一桶冰水,狠狠的往他头上淋,当场让他清醒过来。
他是多么的可恶,竟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出狠招,想必这阵子她的心一定很不好过吧,终日活在沮丧与痛苦的情绪中。
因他的动作,阮又琳睁开蒙胧醉眼,一看到似熟悉又陌生的脸蛋时,她伸出手触摸那张令她又恨又爱的脸。
「花慕忻,你这个大混蛋……」
她忍不住出声斥责,但手上的力道却是轻柔地拂过他的睑,像一阵轻风。
花慕忻哭笑不得的瞅着她,就连在睡梦中,她对他的憎恶心情还是一样。
钟品瑷出其不意的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她只是抒发情绪而已,梦中说的话总是跟事实相反,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赶快把她抱到床上去,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当花慕忻抱起阮又琳的那一刻,她看到一双炽热深情的眼眸。
她对这样的他并不陌生,在日本的时候,花慕忻就是这样表现他对又琳的感情,所以她知道花慕忻此刻的出现是一道曙光,而不是再添愁云惨雾。
「她的寝室在哪里?」
「二楼右转第一个房间。」
花慕忻像呵护宝贝般的抱着轻盈的阮又琳走上二楼,一路上,他炽热的视线深情的锁住她憔悴的脸庞。
将她安置在床上后,花慕忻伸出手将她拢聚的愁眉抚平。「你知不知道,这段感情让我走得好辛苦,对你我是既爱又恨;我害怕一旦让你知道我的心后,面对的会不会又是一场背叛,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一想起阮连松说的话,早已沉寂的心再度死灰复燃。
「你真的是爱我的吗?」
手指指腹抚上她娇嫩的双唇流连不去,花慕忻低头给予深情的一吻。
阮又琳微张开醉得迷蒙的双眼。「怎么又是你,我想要忘记你的,为什么你连在我……的梦中都不放过我……」她打了一个酒嗝。
「看清楚,你不是在作梦。」花慕忻眼神流露出浓情蜜意。
阮又琳努力睁大眼看着,却爽朗地笑出声。「这一定是在作梦,否则你怎……么可能这样看我,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好温柔,让我感觉好舒服……」
「傻瓜,只要你想要,我随时都可以这样对你。」
「你还说我不……是在作梦,若不是梦,怎么可能这么美。在现实中,你只会把我当成敌人,无情地攻击我,然后我……就会伤心好久……」阮又琳说完,像个小孩般哭了起来,把花慕忻的衣服当作卫生纸擦拭。
「你为什么会伤心好久好久?」他的语气充满怜惜。
「因为你……很可恶……」
「是,我可恶,但那也是因为我爱你的缘故。」
「这一定是梦,梦里的你真的好温柔。你知不知道我……好爱……好爱……」
他低沉浑厚的嗓音就像催眠曲,阮又琳受不了酒精的作用,接下来的话被睡意所取代。
花慕忻一颗心被她揪得七上八下。「你真是折磨人的小精灵,就连睡着了也能把我的心搞得不知所措,你喃喃自语的醉话是否就是在回应我的感情?」心里涌起无数希望,但回答他的却是一连串沉吟的呼吸声。
见状,花慕忻不再像个傻瓜似的对醉醺醺的她表达爱意,他拉起一旁的棉被,细心体贴的帮她盖上,然后低头在她的额头上烙印下一吻后,走出她的寝室。
看来他想要的答案,只有钟品瑷可以为他一一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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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既定下星期五招开的理事大会,时间都还没到,花慕忻已经迫不及待的选出总裁人选,不过二天光景,一场理事大会提早在今天举行,提早宣布她的狼狈,让她痛斥他的无情。
阮又琳冷傲的坐在会议桌一旁,双眼无惧的直视花慕忻的眼,就算输,她也要输得有骨气,不能让他笑话她的无能。
「各位理事,我想你们应该会怀疑今天我提早召开理事大会的目的。」
花慕忻开口的同时,一双炯亮的眼眸迅速的扫过每一个人,只见他们都张着一双疑惑的眼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