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吉之也动了肝火。
“你无凭无据为什麽说我私拐儿童?他本来就是我的孩子,我要回来根本是天经地义!你拿什麽告我?我还没指控你阻碍我们父子相聚呢!”
刑风瞪大眼。
“果然是你掳走宝宝的!你不配做他的父亲!快把他还给我!”
“配不配轮不到你来说!我是孩子的父亲,理所应当拥有他的抚养权。”
乔吉之没有半点愧色地说。
“你……!”
刑风突然刹住口,他听到屋里有婴儿的叫声。
“宝宝?宝宝!你是不是在里面?!”
他扯开嗓门大喊,有喜又忧,喜的是终於确定了宝宝的下落,忧的是害怕宝宝会受到伤害。
而屋里的白路寒一听到刑风的叫喊,便也惊喜的咿呀大叫起来。
笨男人有时候一点都不笨呢,这麽快就找到他了。
“宝宝!”
没错!是宝宝的声音!
刑风冲动地推开拦住他的门卫,就要往屋内奔去,却又被乔吉之闪身挡住。
“你们在做什麽?还不快把他赶出去?!”
乔吉之愤怒地朝著两名门卫叫道。
“宝宝!”
被两人架住往外边拖的刑风怒极攻心地破口大骂著。
“乔吉之!你欺人太甚!你害死我姐姐,还要夺走她的孩子,你不是人!”
“刑风!你最好适可而止!从今以後,你我再无瓜葛,孩子是我,他会在乔家生长,不许你再接近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乔吉之放下狠话,当著刑风的面砰地关上大门,一如当初驱走刑风的姐姐刑倩璇。
***
怎麽办?要怎样才能把宝宝从乔吉之手里救出来?
刑风的心焦止不住地上涨,想到宝宝可能会被欺负,可能会不吃东西,可能会大哭大叫,他就心痛得无法镇定!
乔家只是想要个继承人而已,至於会不会善待宝宝,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茫然地站在十字路口中央,刑风竟不知是退是进,自被乔吉之赶出来後,他的脑中就呈现一片混乱状态。
“阿风!”
一辆车从他身边疾驶而过,幸而一只手臂及时拉开了他。
“你在这里做什麽?刚才好危险你知不知道?”
白仲寻心有余悸地道。刑风无故挂了他电话,害他不明所以地想来想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直接前来找人。
看著刑风像失了魂似的模样,他不禁问道:
“发生什麽事了?”
刑风无神的双眼渐渐有了焦距,看清站在面前的是白仲寻後,悲痛又再涌上心头。
“宝宝,我的宝宝他……”
白仲寻心下一登。
“那孩子怎麽了?”他急问。
不会是白路寒那小子闯了大祸吧?
“他被乔吉之抢走了!”
刑风掐紧拳头,难言的痛楚如刀子般一片一片地划在他的心上。他好想宝宝,好想他奶声奶气的叫唤,好想他的任性和捣蛋,好想他圆嘟嘟的小粉脸,只要让宝宝能够平安无事,他愿意用他的一切来交换!
“什麽?”
白仲寻吓了一跳。没想到那个乔吉之动作这麽快,他才刚刚查到,马上就发生变故了,看来他的效率还有待提高。可这麽一来,不就是说白路寒被带到乔家去了?
“都是我的疏忽!”
刑风痛苦地抓著头发。
“如果我当时注意一点的话……”
“阿风!”
白仲寻忙阻止他的自责。
“别太著急,先冷静下来再想办法。乔吉之这麽做确实太过分了,怎麽可以公然抢人呢?你完全有理由去找他要人。”
“我已经找过他了!”刑风无法冷静地大叫著,“可是他说他是宝宝的父亲,在法律上拥有宝宝的监护权,我根本是别无他法!”
他突然捉住白仲寻,神情紧张。
“还有,你说他要的只是继承人,那他的妻子会不会对宝宝不利?宝宝在乔家会不会受到虐待?我怕他……”
“阿风!别胡思乱想!”
白仲寻截断他的话替他分析道。
“既然乔吉之要的是继承人,当然就不会让那个孩子受到任何伤害,你放心,那小鬼一定没事的。”
尤其是他体内住著个白路寒,别说受虐待,他若一个兴起,乔家没被他闹得个天翻地覆就算不错了。有白路寒在,宝宝决不会吃亏。白仲寻反倒比较同情不知自己养了个麻烦的乔吉之一家。
“那现在我该怎麽办?难不成就要这样把宝宝拱手让人?”
刑风怎麽想都不甘心。
那个害死姐姐的男人,他怎麽配拥有宝宝?而且宝宝也不是工具,乔吉之只为了继承人……这叫他如何放得下心?!
白仲寻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白路寒被带走,这事非同小可,看来得禀报老大白路吟才行。
“这样吧,我带你去找我大哥,说不定他会有办法。”
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担心白路寒,只是不忍看刑风如此焦急。
***
“咿呀呜哇~~~~~~~~~”
“当啷~~~~~~~~~!!!”
“劈里啪啦~~~~~~~~~~~~~!!!!”
“哗啦啦啦~~~~~~~~~~~~~!!!”
“碰!”
“咚乒!”
“砰!!!”
一连串接连不断的响声过後,乔家大厅像是刚遭受一场大地震似的,古董花瓶碎了一地,摆设物、装饰品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茶几上的咖啡也洒了出来,名贵的地毯上不灰不白,脏兮兮的,惨不忍睹,早已辨别不出原先的色彩。
乔家的佣人们听到响声跑过来,一个个都只能目瞪口呆,看著大厅里一片狼籍。随後,又听到饭厅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众人脸色一变,急冲过去。
“天啊!”
管家张妈第一个失声叫了起来,两眼一翻只差没有晕倒在地。
这对心脏可是一个不小的冲击啊!
刚刚做好的一桌子美味佳肴连菜带饭还有汤一块儿打翻在地上,混成一团大杂烩,而桌上被扯落一角的桌布正暗示著凶手是谁。
“快把那个孩子找出来!”
张妈叫道,几个人赶紧四面散开分头寻找。
饭厅里没有白路寒的身影,说明他此刻又不知躲在何处捣蛋。张妈从未见过破坏力如此强大的婴儿,明明已经把他放进摇篮里的,才一转身,人就不见了。她不晓得还有哪个半岁的婴儿聪明到能够学会爬出摇篮的地步,而且四只脚爬行的速度之快,等他们听到东西破碎的声音赶过去时,早已经来不及了。
“啊!浴室淹水了!”
一个年轻女佣站在水流快要没过脚踝的浴室门口尖叫。
连洗澡的地方也没能逃过一劫,水龙头和花洒正卯足了劲向外倾泄大量水流,水位没过了宽敞的浴缸,正逐渐扩张中。而马桶旁边的手纸被扯出了好长一卷,因湿了水而黏成糊状。
“呀!”
这回的叫声出现在书房里。不要说书本惨遭被撕烂的下场,连摆放在书房一角的CD播放机上的碟片也被甩得到处都是,唱片就更不用说了,扯出来的磁带足以绕房间走十圈。
“妈呀!”
“哎哟!”
不仅是东西的破坏声,连人的尖叫也陆续加入。乔家的混乱几乎可娉美劫匪入室。
而此时的白路寒正在乔吉之的卧室里挥舞著一只价格不菲的口红快乐地在地板上画乌龟。
不放他走?好,就让他们尝尝他的厉害!
经过几次实验後,他已经能够自由地爬上爬下,爬出摇篮更不是件难事。行动自如的他便开始在乔家进行大捣乱。
小手一扯,从挂衣勾上扯下一条白色长裙,上面还划了个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