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风竹园不好进,易悱文不好杀,竹君也不好杀。
风竹园不好进是因为里面机关重重,更有八卦阵变化包含其中,若走不好进了毒花毒虫放的地方,或误踩机关,只有一死。
易悱文不好杀,那是因为没有人近得了身除了风竹园的三位,以及他最好的朋友。
竹君也不好杀,虽然他听不到,说不出,但是他却能感觉。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气,特别是杀手,当他杀人时更有一股杀气。竹君能感觉到靠近他的人的气,更能感觉到靠近他的杀手的气,杀手若被被杀目标发现,那他的任务就已经失败。所以一年来,刺客都是安静的来,也安静的去。
竹君的感觉不仅救了自己,更在那一天救了易悱文。
那天是什么日子,那天是竹君来着满一年的日子,那天是严爷一年来一次的日子,也是鬼刺刺杀易悱文失败的日子。
那天易悱文很高兴,因为严爷的到来,他们是忘年之交。
那天严爷很高兴,因为一年只尝得了一次易悱文的手艺。
那天兰子很高兴,因为荆美人看到严爷来,就溜了。荆美人很怕严爷,因为是她的爷。
那天松伯很高兴,因为他照顾了很久的一盆夜芒花花开了。
那天竹君也很高兴,他和严爷的高兴是一样的。
易悱文一年只下厨一次,他做的菜全是用药做成的,做一顿这样的菜光准备就要用上一年,所以一年就一次。这顿菜,天下人没有几个不想吃的,但天下能吃到的却寥寥可数。严爷从不愿错过,楼远扬也不愿错过,但比起千年雪莲开花,他情愿再等一年,毕竟他活不了千年。
那天的情景还清清楚楚的记在严爷心里的。
菜吃得非常的舒服,吃完以后全身舒畅,耳清目明。
松伯抱来了夜芒花,夜芒花故名夜里发出光芒的花,此花只在开花瞬间发出光芒。
花要开了,兰子把灯都灭了,大家都全身心的注视着花。
但大家都并不知道夜芒花又叫夜盲花,当花开的瞬间,花的光芒将使人眼在一瞬间看不见。
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了,花果然开了,那耀眼的光芒使人在一瞬间看不清,而鬼刺在这一瞬间出现在房间,刺出了他的剑。
而易悱文到现在还记得那一瞬间发生的事。
就在花要开的瞬间,易悱文突然感觉旁边的竹君身体紧张,那种紧张与他手扶竹君教他整理药草时的紧张不一样。
下一瞬间,易悱文向后转过了身体,而鬼刺正刺出了他的一剑。
而当竹君发出:「唔。」的警告声时,大家眼睛恢复视力,鬼刺已经死在了地上。
没有人知道,易悱文是如何出的招。
没有人知道,鬼刺是什么时候变成松伯的。
第二章
松伯一个与易悱文共同住了十七年,从易悱文七岁学艺开始就一直陪傍的人。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易悱文都了如指掌。
兰子一个与松伯生活了八年的人,从她还是八岁时,就是松伯带着她,松伯的声声笑语,慈言善语都刻在兰子的心里。
严爷与松伯认识了六年的人,虽相交不久,却相识已深,共同对于花的爱好,使得每次到风竹园都要聊上半天。
竹君一个与松伯认识最短的人,不管他来到的时候,是否松伯已经是鬼刺所装,但整整一年,竹君也没有发现松伯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只除了那一晚,鬼刺发出的一瞬间的杀气。
松伯不知所踪,代替他的是一个杀手,一个根本不了解他们的杀手。
没有人知道,鬼刺是什么时候变成松伯的,更没有人知道,夜杀门的消息是如何的广通而神灵。
只有人知道,自从鬼刺刺杀失败以后,夜杀门一夜之间消失了。
江湖盛传,夜杀门的消失是于杀易悱文付的那一半的定金有关,还有就是夜杀门刺杀白飞霖,把金银二仙得罪了。
鬼刺,夜杀门消失了。
江湖人高兴。
竹君高兴,因为没有人再来刺杀他,也没有人来刺杀易悱文了。
易悱文高兴,因为竹君再也不是愁眉不展了。
他俩的关系的变化发生在一个夜晚。
一个那天过去的晚上,一个月亮很亮的晚上,一个让竹君回想起了他的感动和恐惧的晚上。
竹君到现在也记得第一次见易悱文时的那一瞬间的感动,像是寻找了几世的亲人,像是上辈子见过面的人,竹君哭了,哭出泪了。竹君很久没有哭过了,当他还是小六的时候最后一次哭是十二岁那年他的师傅死时。
竹君到现在也记得鬼刺刺杀易悱文的那一瞬间自己的恐惧,从来没有这样过,即使记忆深处,父母被火烧死在自己的面前也没有那样恐惧。像是全身结了冰一样。
竹君到现在也记得想到易悱文有可能会死在鬼刺剑下的一瞬间的痛苦,比他的手指被砍断还要痛,像是心脏被死死的压住,呼吸不过来的痛。
回想起感动,恐惧和痛,自然想到了带着他感动,恐惧和痛的人。
于是,竹君跑去了易悱文的卧室。
易悱文的卧室很好找,即使闭上眼睛竹君也能找到。现在竹君也不需要闭上眼睛,加上月亮很亮,路更好找了,不到片刻,竹君到了易悱文的房间。
跑到了门头,抬起了手,竹君这时犹豫了。
没等他犹豫很久,门开了,穿着单衣的易悱文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易悱文惊讶了,听到了脚步时向自己房间内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知道是谁了,但一开门时,他还是惊讶了。
像是月宫下凡的仙,不带一点世俗的污秽,竹君就站在自己面前,背后是一轮明月,映着竹君是梦如诗。
像是天间的仙音,当竹君发出「丫」的声音,易悱文的心竟然开始醉了。
还没有等易悱文从这情景中醒来,竹君已经牢牢的抱住易悱文的脖子。
如果鬼刺是这个晚上来刺杀易悱文,那结果肯定是不一样的。
那是竹君第一次冲动,他从来就没有冲动过,无声的世界早已经将他变成了一个波澜不惊的人,他的性格就像他的世界一样,静静没有声音,淡淡没有色彩,一潭死水。而易悱文是闯入他的世界的,他像一只蝴蝶,像一阵狂风,色彩艳丽变化莫测,竹君被迷惑了,被感染了。他想捉住蝴蝶,他想冲向狂风。
现在他就躺在他的蝴蝶狂风的身下。
易悱文脱过不算很少人的衣服,虽然大多数是他们自己脱。他也在床边脱过女人的衣服也脱过男人的衣服。但从来没有在夜里,去脱一个不需要他冶病的男人的衣服。
竹君长的虽然瘦,但是却不虚。一年内在风竹园的生活让他长的更高也长结实了。匀称的胸膛,浅浅的锁骨,在月亮映照下泛着淡淡玉牙般的光,不是纯白色的,而是带着淡淡黄的玉牙的光。被脱光了衣服坐在床上的竹,是如此的无邪也是如此的诱人,看着竹君的平静眼睛内是依赖是痴迷,易悱文知道,今夜,他被一个叫竹君的生物迷住了。
竹君从来没有和人不穿衣服的躺在一起,更没有人会用嘴轻轻的吻遍全身,特别是有伤的地方。君竹是学武的,只凡是学武的不管武艺的高低,身上都有许多的伤,更别说是一个听不见声音的人。易悱文慢慢的,温柔的吻着伤,好像多吻几次伤口就好了,当然易悱文对别人是用药疗不是用舌疗,舌疗也只是今天第一次用在竹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