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高兴。”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那表示你的感情世界目前还是空游日的。”
“是空白的又怎样?你能做什么?”她咬咬唇,懊恼地,“我喜欢这种空白的感觉,我不需要……”
“我爱上你了。”他打断了她,大胆示爱。
“什……”她一怔,惊羞地望著他。
“不管你接不接受,喜不喜欢,这是事实。”他坦率地表明心迹,“虽然很难相信,但我确实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喜欢上你了。”
她瞪大了眼睛,震惊地。
“回东京后,我一直想起你,我从没想念一个人到几乎无法工作的地步……”他懊恼地蹙眉苦笑,“一想到你身边有另一个可以保护你的男人,我就妒嫉万分……”
“够了。”她语带斥喝,“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
“我有追求心仪女性的权利及自由。”
“不,你没有!”她有点激动。
他怔住,不解地看著她。“为什么?”
“因为你……”
“武范?”突然传出的女性声音打断了美优想说的话,而那声音的主人正是刚洗完澡的沙织。
穿著睡衣,包著头巾的沙织走了出来,“武范,你在跟谁说……话?”
看见完全陌生的美优,沙织猛一怔。“ㄟ?”
美优难以置信地看著刚洗完澡的年轻女孩,震惊、气愤及受伤全写在脸上。
他居然敢这么做?他居然在房间里还有另一个女人的时候,理直气壮、大言不惭的向她示爱?
这个时间、在他房间洗澡、穿著睡衣,然后还亲热的叫他“武范”……凭这一切,她就可以想见他两人是何等亲密的关系。
“你是……光子?”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光子?”沙织微怔,“不,我不是。”
闻言,美优更是震惊。
她不是光子,也就是说,除了光子之外,他还有其他女人?
这时,武范正在纳闷。他不懂美优为何会认为沙织是光子,更不知道她为何会知道光子这个人的存在。
他认真的思索著,而当他终于理出个头绪,美优已经转身要走──
“美优!”他趋前拉住了她。
美优一个转身,冷不防地刮了他一耳光。
他这辈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巴掌,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外甥女面前。
他震住了,打他巴掌的美优震住了,亲眼目睹她高傲尊贵的舅舅挨人巴掌的沙织也怔住了。
此刻,美优的情绪既激动又混乱。她知道自己不该也没立场动手打他,她非常后悔,但……来不及了。
因为内心的起伏太过剧烈,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老天……”她捣住嘴巴,眼里泛著泪光,“对…….对不起。”说罢,她猛地转身,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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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范?武……”看武范怔怔地望著敌开的房门,沙织不安地唤道。
武范像是失了魂似的缓缓转身,接著,他失焦的眼睛里突然迸出怒焰。“我说过几百次了?”他沉声质问。
沙织一震,露出惊恐的表情。“舅……舅舅……”
“现在才想到要叫我舅舅?”他面目狰狞地怒视著她。
“舅……”沙织涎著笑脸,讨好地,“你别生气嘛,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说?”他忍无可忍地伸出双手,气得掐著她的脖子,“叫你别没大没小的直呼我的名字,你老是讲不听!”
“舅……救命……”沙织故意吐出舌头,一脸痛苦地,“我不敢了……”
“你不敢?你看见了没?她误会了!”他气恼地瞪著她。
“她是……”她从没见他为哪个女人如此认真过,“是谁啊?”
“川野美优!”他说。
川野美优?她是何方神圣,居然让她高傲的舅舅如此失控激动?而且更了不起的是……这个名叫川野美优的女人还动手打他。
不过这个名字……为什么那么熟?
“啊!”突然,她想起来了,“那个救了凯撒的女兽医?!”
这个名字,他从北轻井泽把凯撒带回来后提了几次。原来刚才那个一脸盛怒,眼眶泛著泪光的漂亮女人,就是那个好心的女兽医。
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对他动手?
“舅……舅,”她像乞怜小狗般的看著他,以商量的语气说:“你先别生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他恶狠狠地瞪著她,“你没看她刚才多生气吗?她以为你是我……”
“啊!”午等他把话说完,她夸张地捣住嘴巴尖叫,“她以为我跟你是那种关系?”
“废话!”他在她身上快速扫了一眼,“你穿这样,又从我浴室出来,还叫我名字,她不误会才有鬼!”
“那……那她以为我是光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住在她家时曾打过电话给光子,她可能误以为我跟光子是……”
“天啊!”沙织瞪大了眼睛,“这误会可大了。”
“你知道就好,刚才明明有机会把事情说清楚,结果你就……”
“怎么回事?”突然,光子的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门也没关,怎么了?”光子疑惑地看著两人,“你们在干嘛?”
沙织热心又鸡婆地想详细解说刚才发生过的事情,“是这样的,刚才啊……”
“去穿衣服。”武范打断了她,推了她一把,“去把睡衣换掉。”
“ㄟ?”她一怔,“干嘛?”
“你,还有……”他指著沙织,然后再指著光子,“你,跟我去‘动物之森’。”
完全状况外的光子一脸困惑,“发生什么事了?”
“路上再说。”说罢,他伸手一推,把沙织推出门外,“快去换!”
第八章
美优一路狂飘回到动物之森,悲愤的泪水从没停止过。
他就是那种人,而她……她犹如止水的心为他悸动。
怎么会这样?吃过爱情的亏,受过爱情的伤的她,为什么还会糊里糊涂的往里面栽?
而且只要一想到自己刚才竟冲动得对他动手,她就感到懊悔不已。
她不该那么冲动,那么失控,再怎么样,她也不能动手打他,何况……他们之间其实根本算不上有什么恩怨纠葛。
当初学长另娶他人时,她虽伤心失落,但并没气愤到动手的地步。
对交往两年的学长,她都能高EQ的处理,为何面对他时,她竟……噢,老天!
回到家,一关上门,泪水完全渍堤。
“呜……”见她一进门就哭得伤心,贴心的波吉挨了过来。
她一边抹著眼泪,一边看著一直陪伴著她,依赖著她,也在乎著她的波吉,“波吉……”
“呜……”波吉像是了解她的伤心,将它长长的颈部贴近她身体磨蹭著。
“我没事,波吉……”她摸著它的头,哽咽地:“我很快就……就没事了……”
是的,那么痛苦的一段伤心恋情都能过去,更何况是这种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情愫。
从前爷爷总是说,遇到难过的事情,唯一该做的事就是尽情的大哭一场,然后重新站起来。
跟学长分手时,向来倔强又坚强的她并没有大哭一场。但现在,她准备那么做……
“美优,川野美优!”突然,门外传来喊叫声。
她一怔,而波吉开始吠叫。
“我知道你在,开门好吗?”
她听出那是他的声音,只是……他来做什么?他房里不是有个等著他的年轻美眉?
“你开门,我一定要跟你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的?她跟他之间连朋友都谈不上,他不必跟她解释交代什么,而她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