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光滑的肌肤……长风,我知道你晚饭前有沐浴过,是不是专为了我准备的?”耳畔传来端王温柔却恶劣的问话。
叶长风生性爱洁,长途跋涉后先净身,原是素来的习性,却被端王恶意曲解,心中气恼,只是紧闭住唇,不理会他半个字。
“不看我,就能装作我不存在么?长风,你好天真。”端王笑吟吟望着身下不着半缕的躯体,多日的想望便在眼前,伸手可及,欲望越发贲张的厉害,却立意要将叶长风也拖下这旋涡,耐住性子,不疾不徐地在各处爱抚,眼见这象牙般的身躯越发轻颤,染上了一层薄晕。
叶长风早便知端王对自己欲念未息,此次来边关,那是到他的地盘,这种事必会碰到,一旦处置不好,日日赌气盘算,实在也是头疼之事,若贻误了战机,更是要令人啼笑皆非了。叶长风此时情爱才绝,心灰意冷,万事俱有个漠然的念头,况且开初就曾屈从过端王的暴力,心想不过再来一遍罢了,我也不会怕你。
谁知这一遍和以前却绝不相同。叶长风记忆所及,端王每次索要自己,均是粗暴进入,有时还变出许多法子,要令自己屈辱难堪,心中只当它酷刑,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怎料半天都没有预计中的疼痛,反而是身上各处,被轻怜蜜意地揉抚着,刻意要燃起一把欲火——这情景,倒和与唐悦之间,情人的嬉戏爱怜相仿。
想到唐悦,叶长风心中突地刺痛,不愿再想,蓦然挣扎:“不要!”
端王正纯熟地玩弄着叶长风胸前的嫣红,闻言一怔,微有几分明白,试探道:“我做的不好,你不喜欢?”
就是因为你做的太逼真,才会令人错觉恍惚。然而这句话却绝不能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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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就快些做,还是说……你几时也变得没用了……”叶长风压下微微的喘息,竭力道出最冷然的口气。
“你这算是怕我么?”一丝笑意染上端王的眼眸,叶长风刻意的挑衅反而令他欣喜,犀利如他,怎能不明白怀中人的惶恐和急于逃避,俯下身,凑近白玉般的耳廓低语,“长风,你一定不知道,你要为这句话付出什么代价。”
不等叶长风回神,轻轻一张口,牙齿已叼住耳垂,或轻或重细细啃啮,另一手也悄悄滑下腰线,探上私密。叶长风一僵,只觉半边身子都象雷殛过一般,又酥又麻,酸软无力。怔忡间欲望又突遭人擒住,用力揉搓,不由一声惊喘,止不住地脱出口来。
望着身下人面色潮红双眸氤氲,分明情欲却偏又尽力冷淡自持的模样,端王心底怦然一动,几乎便要失去自控,终于忍住,只是趁叶长风双唇半开的当儿,半用强地探进舌去,逼迫着做了个长长的深吻,直到叶长风全身瘫软,接近窒息时方才放开。
此后叶长风恍恍惚惚,便如在云里雾里一样,欲火既已点燃,那也便由不得自己,端王的手掌如带有魔力,所过之处肌肤都染成了艳红,叶长风虽不时咬紧了唇,呻吟破碎,还是时断时续地回荡在狭小的营帐中。端王的眼神更亮,手中也越发挑弄,竟一刻也不许叶长风清醒。
如弦紧绷,叶长风全身的热潮越积越高,终于便待一举释出,端王瞧在眼里,只是一笑,手腕一紧,断然封住了出口,低哑唤道:“长风,是我在这里,不是别人,你明白么?”
叶长风被硬生生从欲望的巅峰拉回,极是难受,半晌才反应过来端王的语意,心中恼怒,便想拂袖而去,再也不理这恶劣的人半分,然而全身无力,动弹不能,只得狠狠地瞪了端王一眼,却也因情潮未退而只见妩媚:“你……放开我!”
“是放开你,还是放开它?”端王手指微用力,悄声与叶长风调笑,“要你求我你只怕也不肯,不如……你喊我的名字,喊我我便让你释放,如何?”
“休想。”叶长风恨恨咬住唇,不令喘息更度逸出,“你尽管折磨我好了,我偏不让你如意。”
端王伸指拔开他的牙关,摇头苦笑:“你啊……叫我怎样才好……”低下身子,竟含住仍然坚硬的欲望,代替指掌律动起来。
“不要……”叶长风被这始料不及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推,不小心却将身子往端王的喉中送得更深,一阵灼烫的窒热伴随丝绸般的触感,叶长风呻吟一声,彻底释放了出来。
神智渐渐清醒,叶长风羞愧得无地自容,不敢再看端王一眼。端王倒是若无其事,拭去唇边残液,扳过叶长风脸庞吻了一下,轻笑道:“这便躲了?长风,我保证,你若不求饶,比这更羞人的事还有更多。”说着转过叶长风的身躯,使其俯卧,抬高了臀部,毫不迟疑地开始了又一轮挑逗。
“长风……我爱听你的声音……唤我,成不成?”
端王压在上方,身子紧埋入叶长风体内,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迷乱,一挺身又冲刺到深部。
“不。”
身下人只以最简单的字词回绝。事实上他亦没有力气保证平静说出更多话。
“你好狠……”端王的神情近乎哀怨。
这回身下的人连理都未理他,由得他自说自话。然而下一刻,体内某处突然传来的撞击却令吟哦又一次冲出口,叶长风睁开眼,朦胧中,端王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神情爽朗,又有说不出的温柔。
一夜需索无度的结果,是第二天的早饭只能令人送进帐来,在床上度过。
碍于叶长风面皮薄,送饭的人自然也只能是心腹。蓝珊笑吟吟地拉过桌案,置放好菜色,又盛了碗饭送到叶长风手中:“叶大人昨夜劳累,今日不可不多吃一些,补充体力。”
叶长风无力地靠坐床头,脸色恼怒,也没看清蓝珊眼底深处,一掠而过的复杂神情,接过饭,赌气便吃。
“你下去吧,这里有我。”端王微笑挥退蓝珊,不肯错过与叶长风单独相处的任何时机,转身坐到叶长风一侧,安慰道,“慢慢吃,别急,回头我拿些地图与你来看,你才到,长途跋涉辛苦,本就需要休息么。”
昨夜怎不见你说长途辛苦。叶长风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在端王面前,所有的安宁沉静都极难保持得住。
5
江南这时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春雨,连绵不绝,细若牛毛,河水涨得不算高,道路却是一日比一日泥泞。
绿柳烟中,一队身披蓑衣的骑士自官道疾驰而来,马蹄声声水花四溅。正是晌午时分,人马长久跋涉都带了些倦意,为首骑士遥遥瞧见路旁一间破庙,止住奔行,率队转了进去。
都是久经训练的,立时有人熟练地清理出坐卧空间,火堆熊熊地燃了起来,烘衣的,烧水泡干粮的,各司其职,忙而不乱,唯一没动手是为首的英俊青年,简短嘱过几句后,便独个儿往偏厢里坐着,望向雨地,目光深幽,又似怔然出神。
众人也都知机,放轻了脚步,远远地不去扰他。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轻悄的脚步声来至青年背后,伴之以柔和的女声:“香主,汤热过了,喝点罢。”
“绿珠,又劳你费心。”劲装青年回过身来,剑眉英目,正是新蜀首领唐悦,接过青瓷小盅,一揭盖,便是一股白茫茫的热气腾了上来,夹着诱人的药食物香味,不由轻叹,“又是五花七物汤……长途行走多有不便,你还带着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