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阿哥……」窝在他怀中,她忍不住痛哭失声,惊魂甫定下早忘了是谁该保护谁了。
「妳没事跑来这里做什么?」要不是他不想再让皇阿玛抓到小辫子,索性从后门出宫,也不会听见狮子的吼声。
「我……迷路了。」好丢脸,可是她已管不着这么多。
「迷路!」在皇宫内迷路,这倒新鲜。
「我本来是想到后山采束花给您,却找不到后门,后门到底在哪儿?」都被狮子给耙了,倘若还找不到那该死的后门,岂不丢脸。
「妳的左边。」德胤面无表情地说。
「左……」她住那儿一看,还真近呢!刚刚她怎么没瞧见?
小蝉皱起眉,顿觉脑子愈来愈不清楚,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可能是刚刚从铁门上摔下,撞到脑子的关系吧!
感觉她浑身绵软无力,德胤抱起她走回德羽宫。
回到寝房里,他将她放在炕上,然后替她解着衣裳。
小蝉害怕地压住他的手,「大阿哥您……」
「妳被狮子给抓伤了,流了很多血,我只是想帮妳止血。」他按住她的伤处,不让血再次流失。
「可是您褪我衣裳……」她居然提不起半点力气,是血流失太多了吗?
「不褪妳衣裳如何止血?如果妳想死,那就自己走出去,我可不希望妳死在我的炕上。」他瞇起一双无波的眸影。
「那我自己……」她努力地想抬起手,可是受伤的手臂就是使不出力呀!
德胤撇撇嘴,绽起一丝笑,「为何想采花给我?」
「大阿哥生气了,我想让您开心些。」她那对纯净无垢的瞳心凝睇着他无懈可击的俊脸。
「我生气?」他眉一蹙,「哦?是不是刚刚我要妳离开让妳误会了?」
「我误会了?」
「我没生气,就算有也不是气妳。」他勾起唇角,边说边解着她的衣襟,小蝉没再阻止,因为她身负保护他的职责,还不能死。
德胤俐落地轻褪她的外衫,当灼热的指蓄意画过她手臂肌肤时,竟让小蝉浑身一颤,瞧她这么紧张,他故意使坏的从她手肘抚上上臂……
「大阿哥,不要……」她脸儿瞬热,呼吸不由凌乱了。
「不舒服吗?」他肆笑着。
「我、我不知道。」她只明白这样不对。
「不知道?」他发噱一笑,跟着站起,从柜子里拿出一罐止血伤药,为她敷上后又包扎起来。「今晚妳就睡这儿吧!」
「那您呢?」她赶紧将衣裳拢紧。
「刚刚我正打算出宫,所以──」
「不。」小蝉困难地撑起上身,「我要跟您出去。」
「妳这是做什么?」他眉头紧紧一皱。
「我就是要跟着您。」她吃力地下了床。
「老实说吧!妳是我皇阿玛派来监视我的对吧!虽然妳的功夫不是顶好,但至少还有点功夫底子。」他不是瞎子,早察觉到这点。
「我!」小蝉一愣,不知该怎么说了,事到如今她还能照李公公交代的,矢口否认吗?
「想否认?」德胤挑起一边眉,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省省吧!妳不是块说谎的料。」
「我……」她因为动作太快,脑子又一阵昏沉,「可是我还是不能让您独自出宫,我一定会跟上您的。」
「凭妳现在这副模样?」他咧嘴一笑。
「就算死……我也要跟。」她气息微喘,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德胤瞇起了眸,望着她那张憨柔却固执的脸蛋,忍不住上前揽住她的腰,邪笑转炽,「啧啧啧,没想到妳还真是倔,算了,就当我服了妳吧!」
「大阿哥,您的意思是?」她头好晕哪!
「今晚我就不出宫了。」
「真的?太……太好了。」眼前一黑,小蝉就这么昏倒在他怀里。
德胤嘴角的笑容一敛,望着她那放心的睡容,难道她就不怕他是蓄意骗她吗?这丫头,未免也单纯得太可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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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胤说不出什么原因,或许是冲着她那份信任,当晚还真的留在德羽宫,睡在后殿内,没再出宫。
但是隔日夜里,他可就不想再待在皇宫,为一个宫女留下一夜已是特例,他不想再创造另一个特例。
但是,还负伤在身的小蝉仍坚持要跟,这让他原本愉悦的心情转为恶劣,「妳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今天我绝不会再留下。」
「我的伤已经好多了,不会再阻止您出宫,我可以跟得很好。」她举了举手臂证明自己的伤已痊愈大半。
「死性不改,随便妳。」
然而,这回她怎么都不肯再扮花娘,于是她换了套男装,装扮成富家公子哥的模样。
但是,一踏进留香居里又被包围住,只是不同于上次,今儿个围着她的全是姑娘家。
这些姑娘可大胆了,一捱近她就急着褪她的衣衫,吓得她赶紧落跑,七、八名姑娘在后头追着,「公子,您别跑呀!我们可是最温柔、体贴的,会伺候得您服服贴贴……」
「不、不,不要过来,我、我不喜欢被人脱衣服。」事前大阿哥曾交代她若不想被男人碰,就不能承认自己是女人。天!这下她该怎么办?
「公子,您真爱说笑,不脱衣服怎么做那件事呢?」姑娘们全都掩嘴偷笑。
「做哪件事呀?」她睁大眼。
「难不成您还是童子身?快把衣服褪了让我们调教调教,您就知道了。」
一群娘子军正一步步朝她逼近,小蝉眼看后头已无路,只好逃往大阿哥一直待着的房间求救。
不玩了!女人真恐怖,一点都不好玩。
可当她一推开门,蓦然傻住,瞠大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望着炕上被翻红浪的情景。斜倚床头的女子衣衫半褪,搂着锦袍开敞的大阿哥;而大阿哥的手就在她腰际紧紧搂着。
天!小蝉双腮飞上两片红云。这下她终于明白了,大阿哥所谓的「玩女人」原来就是这么个玩法……
「妳闯进来做什么?」德胤板着脸,语气非常酷冷。
「我……我不看你们,就让我在旁边候着好不好?」因为外头有更可怕的女人。
小蝉捂着眼睛背过身去,说也奇怪,当她面对一片冰冷的墙时,脑海却不时掠过方才不经意瞧见的画面,为何她的心底很不是滋味呢?
记得昨晚他也趁包扎之时这么对她,莫非在他心里她就跟这些花娘一样,可以任男人随意抚摸触碰的?
光这么想,她就鼻根泛酸……
「大阿哥,我看算了吧!别吓着这位小姑娘了。」杏花推开他,嘴角挂着抹柔媚的笑。
小蝉好意外地问道:「妳知道我不是男人?」
「呵!大阿哥绝不会带男人来这儿的。」杏花瞧着仍背对着他们的小蝉,知之甚详地说。
「原来如此。」小蝉只能干笑,却不敢再回头看会刺痛她双眼的画面。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大阿哥爱搂哪个女人是他的自由,她干嘛伤心呀?
「妳到底出不出去?」德胤却没杏花这么好说话,口气渐渐冰冷起来。
「大阿哥,外头……外头……」她急得都哽咽了。
「我说大阿哥,您就别欺负这位小姑娘了,吓坏她可不好。」杏花自行穿戴好衣裳后,又整了整青丝。
「可她却坏了咱们的好事。」他瞇起眸说。
「算了吧!」杏花下了床,看着窗外,「天色不早,您快回宫吧!」
「这……罢了,那我明晚再来。」
「不了,可别为了我让百姓说闲话,以后就少过来吧!」她握住他的手,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