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谈?你心里有打算了吗?万一谈不拢呢?你要牺牲掉那个女孩子的性命?」
「不!」谢子轩有些激动。他绝不可能让秦灵受到一点伤害!
从没有一个女孩子像她那样牵动着他的心。和她争吵、和她斗气、和她打赌,几乎成了他生活中最无法忘记的情节。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敏感、她的易伤、她的坚强和她的执着,早已在无形之中占满了他的心。
他绝不可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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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灵被摘掉眼罩的时候已经清醒很久了,但是因为全身被捆绑又被遮住眼睛,所以她知道自己反抗也没有用,从最初的惊恐到渐渐地镇定,她冷静地分析自己所处的环境。周围一直在晃动,显然她是在车子里。偶尔能听到有人在说话,是男人,说的居然是日语?声音听来大概有三个,也就是说绑架她的人至少有三个以上。那么在这样的形势下,她更不能随便反抗了。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她被人扛在肩膀上,倒吊着的感觉非常难受,但她又不想让对方发现她已经醒来的事实,只有暗暗咬牙忍住不出声。
她感觉像被人带到一个房间里,接着听到女人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很冷,像是在下命令,下一秒钟她就被摘下眼罩。突然间看到光亮,她忘记要闭眼装昏迷,微微抬起眼,就看到站在她面前的几个人。
一共有三个穿黑衣的男人,全都高大魁梧,戴着墨镜,和电视上黑社会老大保镖的样子完全一致。站在三人中间的那个女人,也是一身黑衣。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因为灯光的缘故,她的皮肤白得有些透明,那双眸子如玻璃一样透明冷澈,美得没有世俗之气。
「我叫黑羽广美。」美女开口说的是中文,带着几分异国的腔调。「秦小姐,抱歉要让你受几天委屈。」
「日本人?」她第一个反应是姊夫和姊姊可能在日本惹到了人。「我姊夫和你们有什么过节吗?」
「我不认得你的姊夫,我们请你来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请?」秦灵冷笑道:「麻醉后捆绑手脚绑架到这里,你们日本人把这个叫做『请』吗?这就是你们自认为是礼仪之邦的待客之道?」
「我可以为你解开捆绑,但是你要保证不会逃跑。」黑羽广美的瞳眸中似乎有光泽流动,带着慑人的魅力。
秦灵还是不明白,「你们绑我不是为钱?」
黑羽广美的嘴角露出一缕淡淡的嘲讽,「我们黑羽家虽然不是数一数二的大财阀,但所拥有的资金也足以买下几个秦氏企业。」
「那你们绑架我干什么?」她越听越糊涂。
「为了一个人。」清冷的声音如同厌倦了似的,所有的谈话到此为止。「等他来你就可以走了。」
「他?你说的到底是谁啊?」秦灵大声喊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颓废地坐在地上,环顾四周的布置,这是一间典型的日式房间。
她现在到底在哪里?爸爸妈妈和姊姊知道她被人绑架了吗?还有谢子轩,那晚他看不到她会不会着急?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突然而至的灾难、难以预料的未来,让她无法承受这么多巨变的蜷缩在屋中一角,将下唇咬得出血,一颗又圆又大的泪珠滚落出来,掉在地上碎成无数片。
谢子轩,你在哪儿啊?
第七章
当谢子轩从私人飞机走下时,机场上已经有一个俏丽的女孩子在等他。
「谢先生,你好,我是德川明子,韩俊的助手。」
她说的是日语,谢子轩很有礼貌地和对方握手,用日语回答,「很高兴能得到你的帮助,德川家的大名我早有耳闻。」
日本黑道界的三大家族中,黑羽家实力最雄厚,而德川家是资格最老的,甚至可以上溯到德川幕府时代。没想到韩俊一开始就派出这种助手来帮他,这让谢子轩更坚定了此行胜利的信心。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德川明子边走边向他说明,「昨晚黑羽广美离开黑羽家去了东京,据说今天下午就会有车送一个神秘人物到札幌黑羽总部。如果估计没错,送去的人应该就是秦灵小姐。」
「有办法劫车吗?」谢子轩想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问题。
德川明子笑了,「来硬的并非不可以,但是这样一来就是要和黑羽家正面冲突,人质的人身安全可能会受到很大的威胁。黑羽家一定非常重视这件事,否则不会派黑羽广美亲自去押送人质。」
「黑羽广美?」谢子轩思索着,「是黑羽良木收养的那个孙女儿?」
「是。你们认识?」德川明子试探着问。
谢子轩笑得很浅,「应该认识吧,年少时曾经见过,但是那时候我们有各自的立场,没有说过话。上次黑羽老头过寿,我见过她一面。」
「这个女人现在是黑羽良木的左右,对黑羽良木也非常忠心。」德川明子继续说,同时两个人已经坐上了车。
车上坐着个戴墨镜的男子,墨镜虽然掩饰了他深邃的双眸,却掩饰不住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霸气。
「韩俊?」谢子轩猜测着问。
那人点了下头。
「这里是日本,我不方便出面,这件事情还要靠德川家先斡旋看看。」韩俊淡淡地说:「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事情的始末,我不希望在做事之前对事情的真相还一无所知。」
「我大哥没有告诉你吗?」谢子轩苦笑,「这里面的事情太复杂了,真是一言难尽。」
「那就慢慢说,在黑羽家的最后期限到来前你能说明白的话,就不算太长。」韩俊很有耐心地看着他。虽然双眸藏在墨镜后,但是谢子轩可以感觉到那双眸子正透过漆黑的镜片直视到他的心里。
他轻轻叹口气,「我的本名叫黑羽直人,可以说我是黑羽良木血统上的嫡孙子。」
韩俊没有打断他,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我的父亲黑羽树,是黑羽家原先内定的第三十七代继承人。但是因为他违背族规,娶了一个韩国女人为妻,所以被逐出黑羽家。我的父母在我出生后相继离开人世,黑羽良木又找到我,将我带回了黑羽家。」
他靠在椅背上,十指交错地握在一起,回忆往事时他显得很漠然,仿佛在讲述另外一个人的故事。
「十岁之前,我很少见到黑羽良木,只是在家族的学校中接受系统教育,训练我成为一个合格的黑羽家战士。十岁的时候,黑羽良木另娶了一位名门小姐,在他将近半百时又生下了一个儿子。接着,我被放逐出黑羽家。谢渔同先生是我父亲在世时认识的一位朋友,他找到我并收留了我,以后我就一直被当作他的三子来抚养。」
他说完了所有事情的经过,在这个说来平淡但却暗涛汹涌的故事中,他所扮演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角色?有怎样的心情?他全都轻描淡写地带过,只是挑挑眉尾,「怎样?我说得够详细了吗?」
韩俊沉默片刻,「但是黑羽良木后来生下的儿子不久前也因意外而死亡,黑羽家没有人可以继承,因为这样他才回头重新找你,是吗?」
「我想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谢子轩的笑容中含着深深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