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便宜你了,」她不甩他的暗讽。「我爸妈本来是想领养小虎哥的,是小虎哥跟他们保证,说我有多乖又多好,才改变了他们的心意。」自夸自擂。
「我相信他们现在应该很后悔。」
「才不,我一直都表现得很好。」人家她可是骄傲的咧!
「是妳太会演戏了。」话才说完,马上讨来两只小拳头招呼着他。
「我没有演戏,我只是努力让自己维持在很好的状况,我不要让长大后的小虎哥看不起我,我要我们一切都很配……」突然发现自己讲得太露骨,大眼偷瞄过去。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脸做了蠢事的心虚模样,小苗鼓着脸颊生起自己的闷气。
「结果妳确实把自己维持得很好,可妳的小虎哥却每况愈下,现在只是个卖面的。」
「才不呢!这样有什么不好?我们大家都知道小虎哥从小就立志要卖牛肉面的,后来也真的开成了,我觉得这样很赞!不像那些嘴上说要做大事业的人,最后还不是随波逐流,一事无成。」
「嗯哼。」他突然很想问她,混黑社会的算不算随波逐流?
「告诉你,我养父母对小虎哥的印象还很深刻,一直叫我把小虎哥带回去给他们瞧瞧。」
「……妳养父母到底开通到何种程度?他们是想把妳嫁给小虎哥吗?」赵虎忍不住暗嗤一声。
「那个……也不是不可能的。」小脸红透,小声嗫嚅。
小苗好想尖叫喔!真不应该聊这个话题的,害她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他们不介意把妳嫁给一个卖面的?」赵虎圆瞠大眼,脸上写满了不信。
「你讲话好难听!卖面的、卖面的,叫那么大声是怎样?你……」突然想到眼前这一个就是卖面的。「你很自卑吗?」她小小声的问。
「自卑个屁!我钱赚到没力气算,车子、房子、存款加上一堆保险和投资,我活得比谁都快活。」哼哼!他可是跩得很。
「哦~~既然你都这么讲了,我养父母又怎么会瞧不起你……」噎到。
完蛋!千万别让他误会她是在暗示他,千万不要啊……
好丢脸,他们是仇人哩!
他这么讨人厌,又最爱欺负她,每次见面都要被他气得半死,即使他好像比小虎哥更懂她的个性和喜好,难得体贴一下是会让人感动一下下啦,但耍起凶狠的时候也绝对不输人,靠起来一定很安全啦!
遇到问题找他帮忙会很安心,他又好像真的很有办法;尤其跟他抢东西吃的时候最快乐,胃口大开,但在他面前她很容易失去形象,可怕!
他们果然是天敌!
怎么可以搞混!?一定是天敌……要不然会是什么?!
「我是说,怎么会去瞧不起卖面的?他们也都是没什么好背景的人,一生都靠自己努力赚钱,所以,在这方面很开通喔!从不干涉我的交友对象,很早以前就让我知道我有最大限度的择偶空间。」嘻嘻,她简直是满意到不行。
「哦?」赵虎刚好把车开进她家巷口,赶紧找个停车位,准备报名第一号。
「嗯!他们很赞对不对?」感谢老天的恩赐和小虎哥的退让。
「确实很棒,任何职业都行吗?」
啊~~看到了,有停车格!今天的运气真是他妈的好到不行!哇哈哈哈……
「是啊!他们说任何职业都可以。」
「真的?!」他狂喜。
「嗯,很棒对不对?他们说,只要不是混黑社会的都行喔!」
吱--砰!
惨案立时发生,车头强吻上电火条,灾情不严重,但驾驶人的身心却严重的受创,必须回家把自己关个三天才有力气再出来会客。
真是……棒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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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我有罪。」
「妳当然有罪!」
「哇--院长!妳怎么可以突然打开小隔窗?这样很吓人哩!快关起来啦~~」小苗暴叫乱窜,差点拆了年久失修的告解室。
「院长,妳怎么会在这边?妳不是已经告老还乡了吗?还有,妳这几年不是换地方去窝了吗?怎么又阴魂不散跑回这个告解室?」吓死人了!
「哼!这块地是我从江家分到的产业,这里就是我的家乡,我现在就是在告老还乡!还有,妳几年前介绍的那个秘密基地也不知道是哪个小鬼去告的密,早就被邓修女给盯上了,还是这里最安全啦~~至于妳!死小孩,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我厚!」那边传来奸笑声。
「我哪有?!」
「那是谁前不久跑到大仙那边问了一堆怪问题?邓修女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对妳很失望。」哼哼!
「啊~~院长怎么会知道?!」太可怕了!
「妳到现在还不相信院长我的法力无边,妳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我的掌握中吗?」
「不信。」
「好,」答得这么快,很不给面子喔!「骗不过妳,那就老实告诉妳好了,我现在还是那问大庙的常务委员之一喔!」
「不会吧!」也就是说……是那个大哥告的密?!
「嘿嘿,吓到了吧?我听说妳在那里除了问一些很笨的问题外,还对某个男人动手动脚,把手伸到人家的裤子里乱抓一通。」
「没有啦!」小苗怪叫,想到就脸红。「根本就不是那样!」
「怎样?那小子汉草看来很不错,摸起来的感觉一定更棒吧?有没有硬邦邦的?像铁板一样?」
「人家……人家又没有摸得很仔细……」她嗫嚅了。
「快说!」
「啊就是硬硬的、热热的,跳得很厉害嘛!」好害羞喔!
「妳到底摸的是哪里?」院长狠问。
「胸口啊!其实还顺便偷摸了一下腰和小腹啦~~硬硬的耶!都没有赘肉,还有他的大腿……」真是个猛男。
「怎样?」猛地拉开小隔门,探头逼问。
「院长--」这边的声音冷到不行。
「好啦~~不吵妳,妳继续告解。」好无趣,院长关上了小隔门。
「上帝,我有罪。」
「……」那边传来嗑瓜子的声音。
「我犯了错。」
「……」继续嗑瓜子。
「我很迷惑。」
「上帝很忙,请讲重点。」那边的人听得很不耐烦。
「厚~~反正就是很那个的问题嘛!人家真的很困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院长,」小苗用力拉开小隔窗。「我是不是很坏?」
「虽然我早知道妳有一肚子坏水,但想跟我比坏?妳还要再多历练几年。去,给我退回去,我现在是上帝。」院长这边关上小隔窗,拿出陈绍,小酌一杯。「先告诉我妳究竟坏在哪里?我再想办法帮妳修理看看。」
「我很疑惑我对小虎哥的感情,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
「嗯,简单的说,就是没有那种很渴望、很想跟着他、追着他跑,把他一直放在心上的感觉,全都变了。」变得太多,害她感到失望难过得……
「很正常啊!经过十多年的时间,谁不会变?」院长难得的说出老实话。
「嗯,我当然也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但……又要怎么解释我那些幻想中的感觉,竟会去出现在另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身上?
「虽然也没有全都很美好啦!大部分的时间都嘛是气得半死,可是就另一方面而言,我们好像很麻吉,很……很能够忍受对方的恶劣,并且都很有把对方比下去的斗志。
「但也不是全都这样的,很多很一样的情绪都会在见到他的时候,从胸口迸裂出来,有时候就是很气、很怨、很呕、很倔、很别扭、很死相、很想死、很好玩、很有趣、很夸张、很得意、很嚣张、很想大笑、很想拖他去撞墙,还很感谢他不是太枯燥乏味,并且又很哈他那副又宽又厚的胸膛……」小苗说到这里,突然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