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我想应该让你知道,而且也要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她拉着霍培豪的宽大手掌,牵引到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说:「在我们共度最后一夜的那晚,让我这里孕育了另一个小生命。」
「妳怀孕了?!」这份震惊让霍培豪讶异得一时语塞,好几秒才说得出话来,「噢!我的老天,这五个月来妳妳竟然都没有告诉我,妳怀了我们的孩子!」
「因为,我不敢确定你是否真心欢迎孩子的到来,况且……」她心有余悸的低语,「我也不敢确定你会承认这孩子是你的,因为,那么一次就……」
「噢!萱儿,我那时候是个不折不扣的超级大混球!才会说出那些不是人说的话,这孩子毋庸置疑的是我们『爱的结晶』,不是吗?」
「是的,培豪……这孩子的确是……」她漾红了光滑而神采焕发的脸庞,靠躺在霍培豪的胸膛上。回想着五个月前受孕的那晚,蕴含在彼此心中的深情,以及荡气回肠的激情……
「有五个月大了?」他喜上眉梢的问:「怎么都看不出来?要不是妳说,我真的不知道妳有身孕了,哦!萱儿,我的萱儿,」他乐陶陶的一把抱起于萱,急速的将她转个圈后,蹲下身紧紧地环抱着她的腰际。在她还不是很明显的腹部上来回珍爱地触抚。
于萱看着俯下身来用耳朵小心聆听胎儿的霍培豪,一种莫名的感动让她又热泪盈睫。
「我也不知道,腹部就是一直没多大变化,穿宽松衣服几乎看不出来,但是产检时医生都说婴儿的发育很正常。」于萱盈满幸福的笑容在她如花瓣的容颜中绽开。
「这——这是胎动吗?」忽然感受到于萱的腹部传来一阵轻微波动,他惊喜万分的喊。
「是啊,很不可思议吧?他还那么小,但在我的腹中却已那么有生命力了,小宝宝常会在里面开运动会呢。」
「噢!萱儿……萱儿……」一份让霍培豪心口一凛的感动,使他将整个头理进于萱的腹部上方,激动地紧紧抱搂着她的身躯,一连模糊地亲蔫呼唤着于萱。
于萱双手环着霍培豪的头,在他柔顺的发中来回温柔的触抚,双睫上的泪光绽放着幸福的光采,那目光缱绻而深情地凝望蹲跪在她跟前的男子,心里涨满了爱意。
许久、许久之后,霍培豪才缓缓超身,含笑的双眼望着她温存柔美的脸庞。
须臾后,于萱离开了霍培豪的怀抱,踯躅了半晌之后,缓缓从皮包中拿出一只牛皮纸袋,交给霍培豪说:
「这份离婚协议书,我签了名,但是,一直请浩田帮我保管,因为那天在律师事务所里,太多的事情使我无法厘清自己的感觉,我不知道我真正要的是离婚,还是一双乞求救赎的手,或者是一份渴求的爱情,我真的不知道,尤其在发现再度怀孕后,我更是茫然。」
「妳——没有将协议书送去给律师?!」霍培豪讶异的接过牛皮纸袋,取出文件后说:「难怪我一直没有接到完成登记的离婚证书。」
「我想在我无法厘清自己的感觉之前,我不想贸然决定,而孩子的事使我又一再犹豫,直到在偶然中去到『霍氏』,刚好得知你可能发生空难的消息后,我发现一切的紊乱头绪,在渴求见到你的意念中顿时豁然明朗。」于萱古典秀婉的眼眸中泛着无尽的彷徨与遭受煎熬后的惶惧后说:「我不愿再孤独的拥有『梦园』,即使它美丽得让每一个人钦羡,但是失去了『梦园』的男主人,梦,依旧是遥远的梦,不可能变为真实的幸福。」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霍培豪嘴角漾起一抹笑,举起手将套着属于于萱结婚戒指的项链从衬衫中取出,「我能在昨天的空难中逃过一劫,就是我折返回去拿这个遗忘在饭店里的戒指。」
「太好了,真是老天保佑!」于萱眼瞳中亮着感动而惊喜的光彩。「你竟然一直带着它……」
霍培豪取下项链上的三克拉钻戒,执起于萱的手,重新戴回她的无名指,并在她的指尖上轻吻一下说:「这个戒指是我们共度的最后那晚,妳退还给我的,现在我将它『物归原主』,但是,将不会再有『遗憾』了。」
「噢!培豪……培豪……培豪……」她捂着微颤的双唇,一连落下欢娱的泪珠,不停地喃喃念着他的名字,感受两人之间特有的深情。
「萱儿,妳确定要再当我的妻子吗?因为,我这辈子不会再允许妳提离婚这两个字了,机会只有一次,今后无论什么事,我都不会再答应妳离开我身边了。」他用指尖将于萱的泪自颊上拭去,以锐利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眸光中透着无法瓦解的坚定与一贯的独占口吻。
于萱看着霍培豪左手上依旧带着结婚戒指,感动地紧抱住他的腰,将自己蜷缩在他壮硕的胸膛里,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充塞她心田。
虽然他的语气依旧霸气,但她却感到好满足。
「我这一生中没有任何事比此刻更确定了!」她抬头用翦翦秋水的瞳眸凝望着他说:「我确定这一生一世都将是你的妻子,培豪。」
他又俯下头来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永恒承诺的深吻,久久后才放开。
接着,霍培豪拿起打火机将离婚协议书化为灰烬后,用一种开怀且感性的语气说:「浩田说有一个人会带一份重要资料来给我,要我一定要亲自去接机的事,原来就是这件事。」
「我们能再次复合,浩田的帮忙功不可没,培豪,你真该感谢你有这样的挚友。」
「是啊!所以我打算让他再加重责任,连欧洲的一半业务也要分给他管理呢!」
霍培豪不怀好意的对于萱眨眨眼,因为亚洲区的业务已经让施浩田嚷着副总裁难为,直吵着要回去当霍培豪的「特助」了。
忽然,于萱回忆起什么地开怀的笑了起来。
「妳笑什么?萱儿。」霍培豪啜吻着于萱的耳鬓,低语地问。
「记得吗?培豪,八岁时,我告诉爷爷,我将来一定要嫁给你,但是爷爷却说,除非天塌下来。而当我跑去缠着你告诉你说:『豪哥哥,我才不管天塌不塌下来,我长大后一定要嫁给你。』你就会笑着轻捏一下我的鼻子说——」
此刻,霍培豪同时轻捏着于萱的鼻尖,漾起笑意深深的嘴角说:「傻瓜!」
两人微笑地对视着彼此的眼眸,于萱感觉自己满足又幸福,柔婉地贴进霍培豪温暖的怀里,他立即收牢手臂的力量,两人紧紧的相拥,感受这无法用语言传达的福感。
许久、许久后,霍培豪轻移开于萱的娇躯,些许顾忌的说:
「萱儿,往后我可能都须住在美国,而且还必需东奔西跑,但只要妳留在我身边,我一定不再『放手』了,但我保证一定会为妳在美国再建立起另一座『梦园』。」
「培豪,我不在乎你是否可以为我建立一座座的花园城堡,我只要能拥有你的真心与深挚的爱情,就别无所求了。」于萱双颊醺红,娇柔羞赧的低眉敛眼,心开色喜的回答。
「不,妳不但可以拥有我全部的爱情与疼惜,更值得我为妳建立属于妳的城堡。」霍培豪停顿了须臾,以一种柔情万斛的爱意掬饮她娇羞的艳丽容颜说:「只是这座城堡不再叫『梦园』了,而是『幸福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