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当下如身坠冰窖,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家丁看他可怜,忙提醒齐清远,“少爷,他是玉剑门的……”
齐清远一听瞪大了眼睛,“什么玉剑门?我不认识!轰走!”
家丁看看石磊,再看看齐清远,讷讷不好赶人。石磊颤抖的拉起齐清远的手,“小清,我是石磊。”
那是私下没人的时候石磊叫唤齐清远时的名字。
齐清远醉眼迷茫的瞧了他半天,突然嘿嘿笑了起来,“我道是谁?原来是师兄啊,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了?莫不是也被师傅赶出了师门?”
石磊心下一定,微笑着道:“我刚刚下山,想来找你……”
“我明白了,你是想来找我谋个差事对不对?”齐清远大笑着拍打着他的肩膀。“这有什么难的?我们齐家这么大,还会愁没有饭给你吃?”
说着大声叫唤着:“刘管家!刘管家!”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飞快的跑来,擦着汗问:“少爷,您叫我?”
“这是我师兄,他刚下山,你给他安排个事儿做,听到了吗?”
刘管家细细打量了一下石磊,搓着手,献媚的回答:“是是,小的这就给您办。咱们这儿的护院自上个月王喜走了以后一直还少一个人,你看怎么样?”
“行啊,那就护院吧。我困了,扶我进去。”
说完齐清远就呼呼倒下了。
于是,石磊成了苏州齐家的一名小小护院,为了能待在齐清远的身边,他什么也不在乎。
***
本来以为到了齐家,就能每天和齐清远在一起了,但是生活是严峻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石磊在齐家忙的不可开交,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杂事,有时候忙不过来连厨房都会叫他去帮忙,到能睡觉的时候通常都是深更半夜了,这些对于过惯了苦日子的他来说并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最痛苦的莫过于齐清远经常不在家而出外游玩,一个月能见到他的时间没有几天,而通常这个时候也因为邀请一些官商富贾来府上而不能接近他,他的身份现在是齐家一个小小的佣人,而齐清远却是高高在上的少爷,石磊只能在没有人发现的角落悄悄的看着他。
仆人和主人的身份区别,使他们渐渐疏远了,齐清远见到他的时候也不再亲热的腻在他身边,而石磊也不敢再在人前叫他“小清”了。
日子在不经意之间就这样过去了,年开春的时候,齐家突然忙碌了起来,齐老爷为齐清远订了一门亲事,女方是苏州城的另一个富豪金家的小姐,生的明眸皓齿、美丽大方,齐家上上下下对这个未进门的少奶奶都很满意,只有石磊暗自失神,终日心烦意乱。
终于到了迎娶新娘子进门的这一天,新郎官喜气洋洋的上了马去接他的美娇娘去了。石磊失魂落魄的看着齐清远踢轿、拜堂、送入洞房,听着耳边众人不断传述着“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这些那些对这对新人的描述。
整个宴会一片闹哄哄的,齐家的佣人们也趁着这个大喜的日子等客人们都走了后,放松自己喝起酒来,石磊被拉着头昏脑涨的喝了不少,酒入愁肠愁更愁,在所有人都醉倒在地之后,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向新人房间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越秀楼几个字在月光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侍女们被吩咐今夜不能接近新房。所以石磊没有遭到任何阻拦就走到了新人所在庭院去了。
那晚的风很冷,带着凛冽的寒意,石磊听见风中有青竹婆娑的声响,隐约传来一阵细微的呻吟声。
“啊啊……嗯……夫君……哦……”
随风飘送的声音准确的传送到石磊的耳中,他的身形剧烈的抖颤着,一口血气冲上来,忙用手捂住,转身跑出了庭院。
那些在夕阳下相守的日子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石磊飞快的跑着,穿过大街小巷,那些黑黝黝的房屋倒影仿佛在嘲笑他一般的屹立着。
一阵气血翻涌,石磊蹲在路边大吐狂吐了起来,他不停的吐着,就好象要把自己的感情也倾倒出来一般狂吐着。
有人走过来把他拉进了一家店,旁边的的人声嘈杂的像炸了锅一样,然后他就被人七手八脚的扶进了一间偏厅,夹杂着刺鼻的脂粉香味的女体缠绕过来,被他一把打开,石磊大喊起来说不要女人,女子站起来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石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桌上放的酒,在喝干了一壶酒后,一只纤瘦泛着苍白的手执起酒壶为他倒了一杯酒。石磊醉醺醺的抬起头来,看见一个人坐在桌旁,从身形看应该是个少年,他醉的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听见一个低沉嘶哑带着少年稚气的声音道:“酒易伤身,还是少喝些罢。”
他静静的盯着少年看了半晌,只觉得这人的身形有些像是少年时期的齐清远,再想到齐清远这会儿已经在温柔乡里缠绵,根本不晓得自己对他的一片心意,不觉湿了眼眶。
那少年沉默着掏出一块帕子来替石磊擦了擦脸,把他拉起来,帮他解了衣带。
石磊紧紧拥抱住少年,把他用力压在床上,像野兽一般撕咬着他的肌肤,摩擦着,本能的搜寻着,一把抱起少年的双腿分了开来……
欲望的燃烧使他充耳不闻少年发出的吃痛声音,原始的律动驾驱着他疯狂的行为,在一阵痉挛后他颓然倒下,闻着床弟间散发出的血腥和情欲的味道,石磊像孩子一样颤抖痛哭了起来,少年默默的伸出手抱着他的肩膀。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更,石磊才被人叫醒,不敢看一眼身边的人,他就被拖去给了人生第一次体验的花酒钱,忍着宿醉,飞快的离开了这个名为“红袖坊”的地方。
***
“石头,你这小子昨天晚上死到哪里去了?要不是今天少爷起的晚,我看你怎么办?”
匍进门,迎面就被小李子来了一拳,石磊闪身躲开。小李子突然眼睛一亮,勒住石磊的脖子嘿嘿笑着。
“你这小子,身上这么香,老实交代,你昨晚上是不是去哪个了?”
看到小李子笑的眼睛都弯成条缝,揉着额头,石磊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说嘛,是哪家的姑娘?迎春楼?临香院还是怡红院?”
“我头疼……先回去了……”
“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跑……咦?你衣摆上这什么啊?”
石磊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衣角上有一片面积不大的暗红,他呆呆的想了会儿,又用手搓了搓,这衣服昨日零乱的压在床角,难不成……
瞧他面色大变,小李子用肩膀撞了撞了他,笑的更是暧昧。
“你小子该不会是给人家开了苞吧?啧啧,这种好事怎么我就遇不上呢?”
石磊呆愣了一下,突然折头就走,小李子吓了一跳,朝他背影大喊。
“石头,你要去哪儿?刘管家待会儿还过来找你呢!”
“就跟他说我请假。”
“请假?”
小李子怪腔怪调的念叨着。
“我的小祖宗,你当刘管家像我一样好说话啊。”
***
石磊飞快的在街上穿梭着,沿着不熟悉的道路折回了红袖坊。
昨晚所发现的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的经验,却也是从没有过的粗暴,尽管听到少年痛苦的呻吟也没有停止发泄自己的兽欲,激情之下连散落在床上的衣服都沾满血迹,那个少年肯定伤的更中。